“嘿!”
泼猴突然间大叫了一声,乾皓被这么一下吓得差点蹦了起来,耳朵震得生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泼猴就用同样的音量接着叫嚣道:
“畜牲,放下你的猪肘子,我饶你不死。”
乾皓听罢先是一愣,缓过神来以后一阵无语,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泼猴,气的满脸通红,半天都没憋出一个字来。
“呃……”
泼猴见乾皓表情有些不太对劲,以为自己说的不够恰当,便连忙改口道:
“错了错了,是我们,我们……”
尽管如此说了,乾皓的面部表情不但没有缓和,反而越发地僵硬,抿着嘴眯着双眼看着泼猴。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还是说错什么了吗?”
“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有事没事一惊一乍地瞎嚷嚷什么,耳屎都被你震出来了。”
乾皓的语气显得很是无奈,泼猴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对面一开局自始自终都一副淡然的模样的,看你紧张得都瑟瑟发抖了,这气势上你就已经占了下风。所以说话一定都吼着说,不能长对面气焰,灭自己威风。”
被泼猴这么一说,乾皓一时居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耳边就突然“嗡”得一声,声音的来源正是史前蜻蜓所在的地方,乾皓便赶忙转过头去。
只见史前蜻蜓此刻再次振翅飞了起来,相比前两次,这一次史前蜻蜓飞行的高度应该有过三米,已经不是乾皓所能够得着的高度了。很显然,被泼猴吓到得不止乾皓一个。
“没时间跟你瞎扯了,回头再找你算这笔账。”
说着,乾皓立马俯下身,拾起脚下的一块长满青苔,摸起来十分湿滑的石子,将其紧紧地握在手心。接着站了起来,把拿着石子的手举到了脑后,蓄力一番后,乾皓猛地把石子朝着半空上的史前蜻蜓甩了了过去。
哒——
这个时期的史前蜻蜓,虽然已经进化出了足以让它飞离地面的翅膀,但却发展得并不完善,十分得笨重。所以这一记攻击,尽管史前蜻蜓把乾皓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身体却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石子就这么狠狠砸到了它的侧身上,被砸到的那块地方因为瞬间的冲击力,立刻凹陷了进去,留下一道不小的伤口,浅绿色的体液在石子掉下后,逐渐渗了出来,在其红褐色体色的衬托下,很是明显。
乾皓这一举,目的很明确,无非是想吓一吓这只史前蜻蜓,让它暂时不会贸然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事实证明,乾皓这一手的确起到了效果,受了点小伤的史前蜻蜓警觉地飞离了始祖鸟所在的那块地方,可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远远地注视着乾皓的一举一动。
“有点意思,它居然还不肯死心。”
乾皓撇了一眼远处的史前蜻蜓,稍加犹豫之后,火急火燎跑到了藏匿始祖鸟尸体的那片草丛,蹲下身体,忙着拨开杂草,很快就看见里面躺着一动不动的始祖鸟。
由于刚刚受到史前蜻蜓的啃食,始祖鸟的头部有一块地方的羽毛已经被除掉,那一处的皮肉也被咬食得血肉一片,留下数道锯齿状的伤口,苍白色的头骨随着伤口裸露在了空气中,不过却没有血从中流出来。
“还好我不吃头。”
乾皓轻轻松了一口气,抬头侧过脸看了一眼天生的那只大家伙,虽然它还是在远远地看着,并没有要冲过来的打算,然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看它迟迟不打算离开,应该还是对你的始祖鸟抱有幻想吧。如果它再飞来你把它砍了得了。”
泼猴的话语中略带些嘲笑的意味,乾皓听罢却面无表情地回复道:
“我的?在这片森林里,所有东西可都没有这种说法,皆是无主之物。只要你有本事拿到,不管是在谁手上,那东西就你的。再者,这诺大的深林,能保全自己已是不容易,果腹也是随缘的事情。既然看到唾手可得的食物,它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于它,于我都是一样。”
乾皓一边说着,一边抓起始祖鸟,朝着与史前蜻蜓所在相反方向拔腿就跑。
“还有,咋俩都对这怪东西还是不甚了解,但是就看刚刚那一会儿功夫,始祖鸟的脑袋就被它的口器啃成这狗样,如果我被它咬到,结果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要砍你去砍,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乾皓快速地在林间穿梭,不时地还会转过头看一眼。森林的密植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乾皓的视野,因此乾皓每每回头一看时,都没瞧见什么东西。
“应该是甩掉了那家伙了吧?”
泼猴说出此话是底气并不足,可见对于此时泼猴心里也没底。
“应该还没。虽然被这密不透风的树植挡了视野,可史前蜻蜓飞行时发出的“嗡嗡”声还依稀听得见,并没有远去。所以我猜那家伙十有八九还跟在着我。”
接着跑了几分钟之后,乾皓还是没见着蜻蜓的踪影,可是她飞行振翅时发出的声响却愈发得接近,这让乾皓不由地心生疑问。
“啧,奇怪……”
乾皓的心里不由地嘀咕着,身体却始终没有停下来。这时,在乾皓前进的必经之路上,一条不知何故从土里冒出来的树根,模样像极了一条弓着身子的大蛇,吓得乾皓一跃而起,从其上方跳了过去。落地后,腰间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乾皓一下子就停下脚步,下意识地要紧了牙关,隐隐约约察觉到腰上那处还未痊愈的伤口似乎又有开裂的迹象。
“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
额头上豆粒大小的汗水不断渗了出来,顺着脸颊滴落到地面上,乾皓却无心去理会这些,捂着阵痛的伤口,乾皓强打起精神地才没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你跑路还有技能CD的?”
泼猴见乾皓三番五次停下来,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只是觉得奇怪,讲道理它不是应该靠它的复眼来判断我们的位置吗,可是它却始终都在树冠上飞着,那它又是凭借什么来追踪我们的?”
“难不成是靠嗅觉?”
想到这里,乾皓眯起了双眼,一个主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