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头倔驴。”沈健无奈的吐槽打破了车里尴尬。
王月试图包扎我身上的伤口，见我无动于衷，无奈的提醒道，“快，拉着倔驴去医院吧，后背伤口可能感染。”
我目光盯着王月，半响道，“倔驴饿了，先去吃饭。”
前排的沈健扑哧笑出了声，车绕开市局，开往医院。
“偶像别绷着，来，本姑娘给你表演个魔术。”王月热情的拉住我，双手空无一物在我面前，纤白的手反复在我眼前滑过。
我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波及众人，勾出笑脸拉住她的手，淡声道，“皆大欢喜的事，我就是精神衰弱，又饿又困。”
王月突然做出含羞状，低着头，用秋水眸子含蓄的瞄着我，轻声道，“你，你摸我……”
“啊？”
我触电般的撒开手，有点尴尬的摸着额头。
王月脸跟换脸谱似的，指着我哈哈大笑，招呼着网管调侃道，“神探脸红了，被本姑娘的风华绝代迷住了？”
“要点脸，真以为自己是女一号呢？”杨乐天嘴上嘲讽，随手拍了拍我，迷惑开口道，“428571为什么代表3？”
“这个简单，给计算器拿出来。”我开始给队员科普知识，随意张口道，“1，2一直到6，这些数字除以7都能得到都是六位无限循环节，数字一样，只不过位置不同。”
杨乐天算都没算，他拍了下脑袋，摇头自嘲道，“你抢了队长也就算了，我学霸的名头你也要拿走？数学你也行？”
王月脖子一扬，比夸她还高兴，张口戏言道，“偶像必须最厉害，快到碗里来！”
“我发现点猫腻唉，你原来不是自称老娘么，怎么转眼换了调调？”杨乐天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凑到王月跟前，玩味的目光在我俩人之间徘徊。
“滚，老娘怎么说话也用你管？”王月瘪了瘪嘴，陡然惊喜道，“偶像，忘了跟你说，刘燕被吓回警局了。”
“那先回警局。”
“不去医院了？”
我目光坚决，总觉得有个智商极高的存在，‘教授’身兼多种本领，我觉得不现实，我没说出这个猜测。
我不断催促下，车快速赶回警局，我与王月分头行动，各自展开审讯。
我与教授面对面坐着，他目光淡然，完全没有悔过的觉悟。
沉默整整半小时，我没有问他一句话。
教授忍不住开口，他抿了下唇，双手抱在一起，极为不屑的神情道，“我什么都认，我为终于为女儿报仇，一切，都值了！”
“如果是你亲手害死自己的女儿呢？”王月的声音突然门外传来，她带着郑少星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教授愣神片刻，神态瞬间恢复。
我扭头看去，王月面容鄙夷，素手一挥道，“说给他听。”
郑少星颤抖着身子上前，目光恐慌道，“你，我和你女儿认识，她送你的礼物，还在我家，是一套实验器材。”
“她知道你不受待见，知道母亲看不起你，所以，自愿来我这上班……”
“实验器材？”杨海似乎想到什么，目光倏地闪烁起来，这一句话彻底颠覆了他的执着。
他的身子剧烈挣扎，似乎要挣开手铐，目光像是要吃了郑少星，“我不信，她是被你们害了！”
教授嘶吼的声音，衬托着父爱和仇恨的挣扎。
“你自己看吧。”郑少星神色黯然，扭头看向我，目光忐忑道，“那个，我不会判死刑吧？”
我没有言语，接过手机，杨晴满身鞭痕的从床上跌落，隐约能听见两个狂笑的男声。
视频中，红色的钞票不断飞舞，杨晴拖着虚弱的身子，一把把往怀里拢着钱，眼角的泪不断滴落，嘴上，却带着满足的笑。
我心陡然抽搐起来，视频转向教授。
教授的疯狂的目光陡然直了起来，他不断摇头，出声颤抖道，“不，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她是被你们逼的！”
“看来你有印象。”我冷言起身，目光凌厉道，“床上这个没露脸的人，就是王皮子对吧，虐死杨晴的王云山。”
“不，不是，晴儿是被逼的，我没有想真的赶走她，我只是一时生气！”教授双手挣扎着想抓住自己的头发，可他做不到，但是他的双手依旧在努力挣扎，绷直的手铐将手腕勒出了鲜血。
王月冷漠上前，满是鄙夷道，“你老婆跑了，年老下岗被派去管停尸房，你女儿为了帮你，不断赚钱让你进行医学研究，可你呢？从来没关心过你的女儿，她特么第一次换来的钱，被你拿去醉生梦死！”
“去吧，云海桥平民区，帮我报警的人就是他，他是个可怜人，真的没犯罪，我安静一会儿可以吗？”教授仿佛瞬间苍老下来，落魄的神态像是丧家犬。
“我去。”沈健低迷的声音在监控室内回响，他一直站在外面，看着他的老师。
我敲着桌面，想起一些谜团，冷眼嗤笑道，“那个胖子？”
在案件最紧迫时，我没有在那个形迹可疑的胖子身上耽误太多时间，不难推测，清洗大厦玻璃的机会，完全可以布置机关。
“对，对，你说的都对，能让我静静吗？”教授充满恳求的神态，泪眼婆娑的看向我，颤抖着双肩。
吱嘎，房门开启的声音有些沉闷，沈健沉着脸，拎着两瓶酒进屋，沉声道，“你回去歇了吧，连轴转你这身板未必受得了。”
我正要点头，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急什么。”
“你还跟着淡定的，警局门口，记者快炸窝了！”
我目光淡漠，轻拍沈健的肩膀无奈道，“背锅的事，当然是队长来做，我先撤！”
“后门在哪？”
“喂，你这可不仗义，你别走啊！”
我头都没回，听着走廊中呼喊，不由的加快速度，快速离开。
我喜欢平静的生活，可总有人让我不能平静。
家门口，我钥匙刚从门里拔出来。
开门的刹那，一阵风声响起，身心俱疲的我，警惕性犹在。
我本能的后跳，药丸似的黑球打在我身侧的墙壁上，裂开一道缝隙。
我目光微凝，透过黑球的缝隙隐约能看见白色的纸条。
“离开，否则死无全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