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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百户大人

秘密言罢,在场的人无不感到震惊,但最为震惊的人是李进忠。因为红衣和尚所说的秘密中,提到一些事是今日,哦不,是昨日给他金子的大和尚也曾提到的。

李进忠虽然现在一直处于游离状态,但说实话今天的大和尚给他带来的刺激,一点也不亚于新婚当晚和女儿月华降生的时候。所以屋外面的人所说秘密他可是一点也没落下,更何况李进忠他有着一种感觉,虽然说是只一瞬间,但他依然觉得那个被叫做‘杀人僧’的人秘密是说与他听的。

百户大人:“好!既然大师守信用,那我们锦衣卫也绝对是不会食言!风鸩,接着!”百户大人话音刚落就一把把月华抛向风鸩。

风鸩赶紧上前一步,伸出双手稳稳的抱住月华。风鸩低下头看了一眼木讷的月华,抬起头不解地问了一句:“大人这是做什么?”

一旁的红衣和尚看见这一幕,心中暗暗咒骂这个畜生百户大人,如果红衣和尚没猜错的话,这个百户大人一定会让小女孩亲自去埋她母亲。同时将这个叫做风鸩的锦衣卫支走,因为他身上有一件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想要得到的东西。‘霸下覆甲’。

百户大人见风鸩稳稳的接住了小姑娘,和风鸩进行了一个眼神交流。“风鸩,你带这小姑娘去先把她的母亲安葬吧!好、生、安、葬、一会我便去找你,我们一起回东缉事厂!”

又瘦又高的锦衣卫从怀里放下了月华。红衣和尚刚刚要制止他带走小姑娘,可是瘦高锦衣卫蹲了下来,大手握住月华的脸,一点一点的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用另一手摸了摸月华的头。“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子啊?”

红衣和尚原本要说的话,现在被他自己又给咽了回去。他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他知道那个瘦高锦衣卫的行为并不是装出来的。红衣和尚就又把头转过了来朝向百户大人。

月华用哽咽着小声回答到:“我叫月华,我娘她怎么了?地上凉,你快叫她起来,回屋躺着去。”

风鸩淹了一口口水:“月华,你娘,她生病了,走我们带她去看大夫好不好!”风鸩说完话就起身走到冯氏的身边,一把抱起冯氏。

冯氏的血顺着发间缓缓流下,胳膊在半空中一颠一颠的荡着,是那么的软弱、那么的无力。月华看着自己的娘被人抱走,她赶快几步跑了过去,小手紧紧的抓着瘦高锦衣卫官服的下摆。

院中子里没有一点多余的声响,沉重的脚步和小布鞋摩擦地面的呲呲声。一直延伸到了小院栅栏的门前。‘嗯~嗯~’,月华突然哭了起来。

月华用小拳头打了瘦高锦衣卫几下,哭声越来越大。“你们,你们是坏人,我娘她没有病,是你打伤了我娘,我娘她没病,她没病,嗯~嗯~,娘……。”月华打了几下后就不再打了,而是一直拉着风鸩的衣服,月华他们伴随着哭声一点一点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李进忠听到月华的哭声,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侵袭了他的全身,紧接着就是一股强大的无力感。李进忠的心彻底凉了,现在他心中他恨不得杀死自己一万次,已换得他妻女的平安。

“月华,别哭,别哭我的女儿,你放心爹爹我日后定叫他们锦衣卫鸡犬不宁,月华是爹爹对不起你和你娘啊!我好恨!我好恨啊!”李进忠内心中的呼喊没有一丝一毫传达给月华,可是他现在能做的也仅仅只有想想这些罢了。

想马上死去的李进忠,甚至连去死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继续听着屋外与他无关,却又关系到了他的一生的闹剧。

红衣和尚撇了一看李进忠的方向:“百户大人,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了,既然你能来找我,想必是因为这件‘霸下覆甲’吧!”

百户大人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没错他必须要拿到这个‘霸下覆甲’,但他并不是要到手后交回东厂,交还给督主大人。而是要自己穿上,因为他也拥有这一个一个永远不会和活人说的秘密。

百户大人:“多说无益,要么你双手奉上神甲,要么我杀了你,我自己来取神甲。”说罢,根本不等红衣和尚回答,双手拖着甩在身后的刀,跑了过去。

红衣和尚看见百户大人用这等怪异拖刀方式向他跑来。但他没有任何迟疑,红衣和尚右脚勾了一下普巴杵的底端,以左手为圆心向上甩了一下,右手一接,丹田一热,然后双脚分错,成马步下蹲之势。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红衣和尚在记忆中见过在等拖刀之法。

头部的长疤还仿佛又在隐隐作痛,在生活中他曾无数次练习,抵挡这个攻击。只是在那次受伤之后他就再也不曾看过在等刀法。

剑圣阴切流(戚家军当年最头痛的剑道)。百户大人在距离红衣和尚五步远时,突然一跃而起,双手握刀举过头顶高高竖起,做泰山压顶之势。

红衣和尚见状一怔,心中暗叹到:“这不像是阴切流,到有一些像是荡寇刀。”手随心动,双手抓住普巴杵的两端,横于头前。

百户大人见状,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其实百户大人,一开始所用的确是阴切流。不过……。

阴切流相传是上泉信冈与日本剑圣冢原卜传学习时所创之术。阴切流后随着日本浪人,从蓬莱一路打到大明的东南沿海一带。不过为了应对倭寇的阴切流,戚继光根据徐渭所传秘传,创造出了鸳鸯阵、狼銑、以及荡寇刀法。

百户大人一瞬间,看出了这个红衣和尚用的是破解他阴切流的姿势,嘴角笑的同时,双手掌心一用力一股暗劲涌入刀身。

没错将力(或内力)以特殊方法转入刀身正是荡寇刀的奥义。人刀一体,刀破人亡。破兵式!

铛!百户大人所用的刀一下子断成两截。“啊!”一声嚎叫回荡在这个村子最边缘的小院子里。不过叫声的来源并不是断了刀的百户大人,而是红衣大和尚。

断刀的前端,紧贴着普巴杵的杵身旋转。旋转的刀刃再一次割破了红衣和尚一直被旧刀疤所困扰的脸。百户大人趁机双脚一蹬,蹬在了和尚的心口窝。同时借力一个后空翻退了回去。

嘭~!这次是一声金属的自身哀鸣,普巴杵镶入地面。红衣和尚用一只手捂住脸,另一只手紧抓住普巴杵。血顺着和尚的手,快速流下,这一刀砍得当真不轻,如果中刀不是红衣和尚,而换做是其他人的话,这一刀恐怕就当场就结束了他的性命了吧。

红衣和尚自身愤怒要远远超过了,这一刀所造成伤害而引起的愤怒。慢慢的抬起头,眼神中的飘荡的杀气,降低了他周身的温度。他之所以被叫做‘杀人僧’并不因为他杀人杀的多,相反他在正常情况下只是一个温和的僧人,但是他尽管持有一颗普度万物之心,可他却无法遵守佛教的清规戒律。其中最严重的一项就是他会因为他自己所坚持的道义而杀人。

红衣和尚:“原本打算将你击退,不想伤你性命,可现在我反悔了,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红衣和尚伸手一拍了一下他的普巴杵,‘锵’的一声,普巴杵的下端地面出现四道裂痕。

普巴杵也叫金刚伏魔杵,刚刚还是一根青铁色普通的大铁杵,此时已经变成一根金色的金棒。金刚伏魔杵的上端成锡杖杖冠状,中间的部分出现了一个三面呈方形的佛像环扣,一哭、一笑、一怒,最下端则生出四道枪刃。

红衣和尚:“我再问你一次,滚!不!滚!”咬牙切齿道。

百户大人依旧是一脸笑容,不过感受到红衣和尚的气势与内力渐渐攀升,他也有了一些紧张。但现在的他别无选择,要么死,要么拿到‘霸下覆甲’,他并没有给自己留下第三条路,当然他有自己的理由。

百户大人笑意不减:“大师既然你都亮出了你的混元金刚伏魔杵,那我也只好用我的看家本领了。不过看过我真本事的人从来没有过,活口!”百户大人说着话,扔掉手中的断刀,同时褪下两只官服的袖子,双手从怀中伸出。宛如破茧而出,百户大人将连体官服的上身系在腰间,袒露出上体来的,呈现出的是结实的肌肉使他看上去更加强壮。

握拳、运气、弓下身子,左腿伸直,右腿半蹲,而双手竟然随着双臂背于身后。然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就没再动过了。

红衣和尚看到了百户大人动作之后,手不由自主的攥了攥手中的金杵,虽然已经杀气外漏,但因为刚刚百户大人所使用的那一刀,红衣和尚并没有放下一点点戒心来应对这个满是破绽动作。

红衣和尚由于多年在寺院中沉浸于武学,天下武供不说是都学过吧!但也都有所窥探,当他看到这个架势时他只有两个想法。“这个人是在身后藏了什么东西吗?还是说他现在所用的莫非是……。”

红衣和尚稳了稳心神:“施主这等架势,莫非是瞧不起洒家?还是说你要用什么阴谋诓骗洒家不成!”

看到对面的百户大人似乎没有听到似得,红衣和尚就更加断定了百户大人所使用的武学。

红衣和尚双手合十,竟然也闭上了双眼。一阵微风,突然他一跺脚,一只手依旧悬于胸前,而另一只手比作刀状置于混元金刚伏魔杵(后简称混元杵)后,掌心朝着百户大人。嘭!的一声,红衣和尚运力一掌,击飞混元杵的同时睁开双眼蹿了出去,飞跑几步与混元杵一同飞向百户大人。

这一些事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红衣和尚在距离百户大人十步之距时,一把抓在混元杵的三面环扣之上。四刃枪尖直指百户大人,红衣和尚双脚回踩,一手持着混元杵连人同杵向前转了三圈。

红衣和尚在混元杵入手的同时按下了面怒佛像的一面。按下的同时,混元杵紧挨着枪刃的部分弹出了一小块区域。混元杵的底部突然旋转起来,每随这红衣和尚旋转一圈,混元杵的枪头转速就加快数倍。高速旋转的枪头像一个恐怖的钻头。

三圈,十步转眼即到,红衣和尚回手、转身,以环扣为界两手分别持两侧,上跳、下刺,一副活脱脱的修罗刺鬼相。

飞快旋转的枪头(混元杵头)直直奔着百户大人的心口刺去。红衣和尚这一招是他的不传之招——修罗诛心爨(cuan)。

这招修罗诛心爨是的威力自然是十分恐怖的,但这招有一个无语伦比的效果——破防。这招所破的防御大体来说破的是皮甲、锁子甲、甚至是骑兵重甲,还有一个特殊的就是金钟罩。

红衣和尚之所以使用这招,是因为他一瞬间,就断定了百户大人用的是金钟罩。金钟罩的破解方法只有两种,一是找到罩门(破穴点)而另一个就是破防。

咔嚓!一个巨大的爆炸声,百户大人的身体被打的四分五裂,尸块四散。手中的混元杵的枪头还在旋转,但突然有一股无形的寒意瞬间爬满红衣和尚的心头。

红衣和尚定了一下,按住笑面的佛祖环扣一面。松开按住环扣的手,在嘴巴前面抹了一下。

红衣和尚:“罢了!你是罪有应……。”红衣和尚的话尚未说完,只见在和尚前面出现了一个袒露上体,下蹲马步,双手随臂背于身后的人影。

这个人影是……百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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