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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心脏去哪了

天启大陆,静元国,留仙街

天空下着碎雨,地面上散落着被雨水打落的树叶和花瓣,凌乱不堪。

铁匠、布纺、杂货都卖力的吆喝着,希望自己的声音透过雨声能邀来生意。一家豆腐店门口聚集了街民,指着屋内议论纷纷,丝毫没有被旁边的商贩干扰。

哭声从屋内飘出来,有些年轻的小伙子踮起前脚,希望透过人群看出点什么。

“哥,你说过要带我去抓萤火虫的。。。。。。”床头趴着一个女子,看起来大概8岁左右,因为哽咽的情绪话只说出了一半。便又低着头抽泣起来。

“语兰,来我跟前,不要打扰你哥哥休息。”三步之外的一位中年女子,伸出了右手搭在语兰肩膀上,脸上挂满着无奈,耷拉着的眼皮可以看出她已经几日没睡觉了。她是寒远的母亲--如雪。

床上的病人自然是寒远,一出生他的体质要比常人弱,医师断定他活不过八岁,但是母亲如雪用豆腐店经营的积蓄换成各种药材硬生生的把他养到了10岁。今天似乎一切都走向了本来的结局,如雪眼中压抑着不甘努力的回复情绪,也希望女儿语兰能克制着,哪怕她只有八岁。要是女儿也出意外更不好向那个人交代了。

“雪姨.......我.....好热.......”,床上的寒远突然扯开自己的衣服,漏出自己的左胸,胸口散发着微微蓝光,宛如刚点着的烛火一般。如雪知道,一旦蓝光消逝自己将永远无法见到自己的儿子了,但是她确毫无办法,今天已经请了好几个医师诊断,得到的结果都是出奇的一致:活不过响午。悲伤的情绪涌来,也只有转身掩面抽泣。

床上的翻滚声越来越小,最终那弱小的蓝光熄灭了。母女再也无法克制情绪双双抱在了一起,因为这一刻有人失去了儿子,有人失去了哥哥。。。。。。

“这是哪儿?是天堂吗?也许是地狱吧。”秦天是一名销售人员,酷爱游泳经常去海边,他一直对自己的游泳技术很自信,他技术也确实了得,折返两公里面色依然不改。但最终还是在阴沟里翻了船,脚部抽筋让他一直往海底下沉直到失去意识。远远的哭声飘来让他忍不住喃喃自语。

视线一直模糊,秦天试图抬手擦拭眼睛希望能让自己看清些,巨大的无力感袭来让他举到一半的手臂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啪!”巨大的响声让哭声骤然停止,如雪和语兰纷纷侧过头,望着床榻满眼疑惑,接着转为惊喜,三步并作两步直扑床前。

“寒.......远,寒远.......”。如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已经死去的人竟然复活了,这是“天”赐予恩惠吗?如雪小心翼翼的为她的儿子擦拭着汗水,颤抖带着轻柔生怕这是一场梦。

“哥。。。。。。呜。。。。”另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也在秦天的耳边想起,秦天费力的眯着眼睛,企图看清眼前的一切。

天堂的待遇这么好了吗,还有专门人服侍,呵呵,秦天不能说话,看着眼前似虚幻的景象心里苦笑着,任由如雪擦拭着身体。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秦天感觉好多了,也渐渐看清面前的两个美女,一个宛转蛾眉,脸蛋憔悴但依然掩不住清秀。一个明眸皓齿,天生的美人胚子,此时脸上挂着泪珠叫人好不怜惜。

“远儿,你感觉如何了?”如雪小心翼翼的问道。

远儿?难道是叫我?穿越了吗?秦天思量着,同时也非常无语,前世就快签下大单了,没想到糊里糊涂的来到这个鬼地方,心里郁闷重重。对“远儿”这个称呼更是疑惑不已,秦天闭目回想,希望能想起点什么,但是记忆里全是前世灯红酒绿的生活。

“哥。。。。。。“旁边的小美人一下扑到他怀里,眼中带泪,看到秦天迷惑的眼神,哽咽道:“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小兰”

秦天没有马上回答,他需要理清自己的处境,前世的谨慎让他习惯以沉默应对棘手的问题,以前就是嘴太快在销售方面吃了不少亏,慢慢的养成了以静制动的习惯。目光环绕,小兰既然是这身躯的妹妹,那么旁边这位应该母亲了。

秦天尽量装作自来熟道:“只是觉得有点头晕,休息一下就好了,没什么大碍。小兰,妈,我想一个休息下”。

如雪突然怔怔的问着他,嘴唇微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生生的憋回去了。糟糕,难道这句话有什么不妥,秦天见状以为如雪看出了破绽,心里有点忐忑。

“兰儿,随我到里屋去。”如雪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招呼着小兰。独自一人的秦天茫然的看着屋顶心里却再次思考自己的处境:难道我真的穿越了?既然来了就混个地主当当,哈哈

秦天一边意想着,一边一边把脚移向床边,双手支撑尝试着下床,双脚刚沾地突然阵无力感涌上全身,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前倒,“扑通”,沉闷的声音向屋外散去。

秦天纳闷了,怎么一用劲就会有这么强烈的虚弱感呢,手不自觉的摸着胸口。

突然秦天怔住了,双手按住心脏位置,反复的确认,“啊啊啊啊,我的心脏呢?啊啊啊”秦天侧躺在地上有点惊慌

“寒远,你怎么了,来快到床去”如雪听到声响急忙赶来,看到蜷曲在地的秦天刚松了口气的她又慌乱了。

“我怎么没有心跳,心脏去哪了,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秦天没有理会如雪,自顾说着。

“心跳?天堂?。。还有什么地狱?”如雪不能理解寒远的话,一边小心搀扶一边询问道,扶着瘦弱的臂膀如雪一阵心疼便由扶改抱,尝试着把秦天送到床上,这一使劲使得秦天右耳刚好贴在如雪左胸,香气入鼻,虽有轻纱相隔但依然能感受到肌肤的温热。但秦天此时没有心思在意这些,他此时全神贯注的屏住呼吸,右耳紧贴,他只想确认一一件事:

寂静,如天空一般寂静,如雪,也没有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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