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错过了。
不曾想,这世间很多以为我们该得到的东西,却错过了。
就像不归错过了望川。
而望川错过了夏旭。
不归,不归,归来了,也带了悲痛。
君颜用灵力拖着夏旭和望涵,和望川前往花城的墓地,那里叫城墓。
城墓有灵,为人后庇护。
这是花城普通人的信仰。
他们相信,纵死埋骨念依在。
所以,每到一定的节日时,他们都会去往城墓祭拜。
可是是亲人。
也可以是守护花城的人。
此刻,风不归坐在她奶奶墓前,抱着一个酒坛子,身旁还打碎了几个,满脸通红且憔悴,随下过雨,但确是蓬头垢面。
风不归眼神迷离,时不时还得傻笑一下,然后在提起酒坛喝。
听到身后有动静,他依旧傻笑着。
望川在他身后,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最后才长叹一声。
她恨这个男人。
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也等过这个男人。
等得白驹过隙,一晃几年。
不过,她终究还是转身离去。
君颜道:“他……傻了。”
望川脚步一顿,然后道:“与我无关。”
“世间在无风不归。”
望川也终于明白这句话是意思了,世间在于风不归,多了一个傻子。
只不过他依旧没有回来……
也无人注意到,望川眼角眼泪落下。
君颜摇摇头,虽然一场悲剧,可是对他却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不过突然想起。
世间还有没有你呢?
那个一尘不染的白衣少年。
那个愿为她拖住裙尾的少年。
那个会酿的一手好酒的少年……
真是奇怪。
明明相处几日的人,却时常想起。
她想喝他的酒了。
君颜想见他受惊如兔子般的模样了。
不过……
他死了,就死在无能为力的自己面前。
……
安葬好夏旭和望涵后,君颜又向望川询问愿不愿意随自己去南朝。
果然,望川依旧留在花城,留在夏府。
真是执着。
也真是可悲。
很难想象手无寸铁的女子,一个人守在夏府。
可能会和风不归奶奶一样,孤独死去。
也可能另遇良人,相伴此生。
不过,君颜也交了她修行之法,按她说法。
望涵说她体质不行,根本无法修炼,所以做一个琴棋书画的平常女子。
不过,好在君颜修行的是大衍天决,虽然是以圣道体为基础的功法,但是其中有对普通人修炼的法决。
这也算,为自己隐晦种下种子。
君颜传给望川后,便离开了,花城没有可留恋的,这一刻她将直奔南朝。
出了城门,君颜回头看,这花城在眼里很大,可是又那么的小。
“嗯?”
君颜注意到,有很多修士都前往一个地方去。
放眼望去,那个闪烁着光芒,似乎有什么事发生。
没想到,刚出城又遇见莫名其妙的事,君颜也顺了下灵鼠绒绒的毛,也没多大兴趣。
或许就算再震撼的事,也没有树中世界的城堡震撼。
便要离开时,她瞳孔突然放大,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不过,对于君颜来说。
何事能让她如此动容?
又是那个熟悉的影子,一身白衣胜雪,在她眼中闪过,一瞬间,在没有身影。
君颜连忙化作流光,运转全身的灵力,向那个地方赶去。
“小九儿?是你吗?”
感受着耳旁疾风,她不由得喃语。
仿佛眼睛看到那一刻。
“你叫什么?”
“我叫歌九。”
“那我就叫你小九儿了。”
君颜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在天际划过,让其他修士只见流光一瞬而过。
……
“海明月,那那姑娘吧。”
“是她,我也是服了,现在连她名字就不知道叫啥!”
海明月痛心疾首,他觉得自己丢了青山观的脸面!
作为青山观第五十八代掌门弟子,年轻一代的楚翘,不成想……
陈林沉默了片刻,道:“看她像是遇见了急事吧?不过,也在那个方向。”
“她好像是从花城出来的吧?”
海明月挑着眉,陈林咽了咽口水,感觉有些不妙。
果然!
海明月立马对着他大吼。
“谁他娘的说她要在花城停很久?非要拉着老子跟你游山玩水,还说修心!”
陈林有些委屈,转身就走,他真想说一句。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没看见周围这么多人吗?
我不要面子?
可是,他没有说出来。
这是个无良道士!
只听见身后喃喃道:“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