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444800000002

第2章 格拉长大(2)

兔嘴齐米终于站了起来,立脚未稳就口吐狂言:你敢打我?他跟他父亲一样,都是村里趋炎附势的小角色,这小角色这时却急红了眼,“你敢打我?”

“你再笑!”

齐米腆起肚子,用难看的兔子嘴模仿桑丹的叫声。格拉心里是有仇恨的,并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他拔出腰间的刀,连着厚厚的木鞘重重横扫在齐米脸上。齐米一声惨叫,他的猎狗从后面拖住了格拉的腿。兔嘴的窄脸才没有招来第二下打击。狗几乎把他的腿肚子都咬穿了。格拉高叫一声,连刀带鞘砸在了狗脖子上。这一下打得那么重,连刀鞘也碎了。杜鹃花木的碎片飞扬起来,狗惨叫一声,跑远了。

现在,刀是赤裸裸的了,寒光闪闪,雪花落在上面也是铮然有声。兔嘴齐米的脸因为恐怖,也因为塌陷下去的鼻梁而显得更加难看。

几个人把一脸是血的兔嘴架下山去。

格拉坐在雪地上,看着自己被狗咬的伤口流着血,看着血滴在雪地上,变成殷红的花朵。母亲仍然不知疲倦也不知羞耻地高一声低一声叫着。他想母亲生自己时肯定也是这样。现在好了,儿子和母亲一样疼痛,一样流血。流了血能让人看见,痛苦能变成血是多么好的事情啊。送齐米下山的阿嘎、汪钦兄弟又邀约几个小伙子回来了。格拉在把一团团雪捂在伤口上,染红了,丢掉,又换上一团干净的。他一边扬掉殷红的浸饱鲜血的雪团,一边一声不吭地瞧着他们。这六七个人在他身边绕了好大一个弯子,牵着父亲们的狗,背着父亲们的枪上山打猎去了。

血终于止住了。

母亲的声音小了一些,大概她也感到累了。雪也小了一些,村子的轮廓显现出来。雪掩去了一切杂乱无章的东西,破败的村子蒙尘的村子变得美丽了。望着眼前的景象,格拉脸上浮起了笑容。格拉转过身踏着前面几个人的脚印上山去了。他要跟上他们,像一条狗一样,反正他的名字就是狗的意思,要是他们打到猎物,上山打猎见者有份,他们就要分一点肉给他。格拉要带一点肉给生孩子的桑丹。刚生娃娃的女人需要吃一点好的东西,但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给女人吃。格拉要叫她高兴高兴,再给她看腿上的伤口,那是为了告诉母亲格拉知道她有多痛。她是女人就叫唤吧。自己是男人,所以不会叫唤。格拉想象她的眼中会盈满泪水,继而又会快乐地欢笑。这女人是多么的爱笑啊。

笑声比溪水上的阳光还要明亮,却有那么多人像吝惜金子银子一样吝惜笑声。但她却是那么爱笑。这个女人……他已经开始把母亲看成一个女人?——那么漂亮,那么穷困无助,那么暗地里被人需要,明地里又被人鄙弃,却那样快快乐乐。村里人说这女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现在,她又叫起来了。

村里其他女人生孩子都是一声不吭,有人甚至为了一声不吭而愁死了自己。不死的女人都要把生娃娃说得像拉屎拉尿一样轻松。这是女人的一种体面,至少在机村是这样的。这女人却痛快地呼喊着,声音从被雪掩盖的静悄悄的村子中央扶摇而起,向上,向上,向上,像是要一直到达天上,让上界的神灵听到才好一样。

世界却没有任何被这欢乐而又痛苦的声音打动的一点迹象。没有一点风,雪很沉重地一片片坠落下来,只有格拉感到自己正被那声音撕开。从此,作为一个男人,他就知道,生产就是撕开一把一个活生生的肉体。

格拉往山上走,积雪在脚下咕咕作响,是在代他的心发出呻吟。想到自己初来人世时,并没有一个人像自己一样心痛母亲,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当他进入森林时,母亲的叫声再也听不到了。

格拉又找到了他们的脚印。

他努力把脚放进步幅最大的那串脚印里,这使得他腿上被凝血粘合的伤口又开裂了。热乎乎的血像虫子一样从腿上往下爬行,但他仍然努力迈着大步。微微仰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一一不知为了什么而开心的笑容,因此显得迷茫的笑容。

枪声。

阴暗的森林深处传来了枪声。也许是因为粗大而密集的树,也许是因为积得厚厚的雪,低沉喑哑的枪声还不如母亲临产的叫声响亮。格拉呆立了一下,然后放开了脚步猛跑起来。沉闷的枪响一声又一声传来。起初还沉着有序,后来就慌乱张皇了。然后,是人一声凄厉而有些愤怒的惨叫在树林中久久回荡。格拉越跑越快,当他感到就要够不上那最大的步子时,那些步子却变小,战战兢兢、犹疑不前了。

格拉也随之慢慢收住了脚步。目艮前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树洞前仰躺着一个蠕动的人,旁边俯卧着一只不动的熊。这几个胆大妄为又没有经验的家伙竟敢对冬眠的熊下手。而另一只熊正拖着一路血迹在雪地上追逐那几个家伙。胃其中两个家伙,竟然一直往下,扑向一块洼地里去了。在机村,即便一次猎都没有打过的女人都知道,猛兽被打伤后,总是带着愤怒往下俯冲,所以,有经验的猎人,都应该往山坡上跑。但这两个吓傻了的小子却一路往下。那是汪钦兄弟俩,高举着不能及时装药填弹的火枪往洼地里跑去。开初,小小的下坡给了他们速度,熊站住了。这只在冬眠中被惊醒、同伴已经被杀害的熊没想到面前的猎手是这样蠢笨。

摆脱了危险的同伴和格拉同时高叫,要他们不要再往下跑了。

汪钦兄弟依然高举着空枪,往积雪深厚的洼地中央飞跑。斜挂在身上的牛角火药筒和鹿皮弹袋在身上飞舞。熊还站在那里,像是对这两个家伙的愚蠢举动感到吃惊,又像是一个狡猾的猎人在老谋深算。格拉又叫喊起来。

晚了,两人已沖到洼地的底部,深陷到积雪中了。他们扔下了枪,拼命往前爬。

格拉扑到和熊睡在一起的那人跟前,捡起了枪。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端起枪来,他端着枪的手、他的整个身子都禁不住颤抖起来。他嗅到了四周弥散的硝烟味道和血的味道。在机村,那些有父兄的男孩,很小就模枪,并在成年男人的教导下,学会装弹开枪。格拉这个有娘无爹的孩子,只是带着从母亲那里得来的显得没心没肺的笑容,看着另啲男孩因为亲近了枪而日渐显出男人的气象。现在,他平生第一次端起了枪,往枪腾里灌满火药,从枪口摁进铅弹,再用捅条狠狠地捅进枪膛,压实了火药,然后,扳起枪机,扣上击发的信药,这一切他都飞快完成了。这一切,他早在村里那些成年男子教自己的儿子或兄弟使用猎枪时一遍遍看过,又在梦里一次次温熟了。现在,他镇定下来,像一个猎手一样举起枪来,同时,嗅到了被捣开的熊窝温热腥膻的味道。那熊就站在这种味道的尽头,在雪地映射的惨白光芒中间。血从它身子好几个地方往下淌。

受伤的熊一声嗥叫,从周围树木的梢头,震下一片迷蒙的雪雾。熊往洼地里冲了下去,深深的雪从它沉重的身体两边像水一样分开。

枪在格拉手中跳动一下。

可他没有听到枪声,只感到和自己身子一般高的枪往肩胛上猛击一下。

他甚至看到铅弹在熊身后钻进了积雪,犁开积雪,停在了熊的屁股后面。那几个站在山洼对面的家伙也开枪了。熊中了一弹,重重地跌进了雪窝,在洼地中央沉了下去。但随着一声嗥叫,它又从雪中拱了出来。它跟汪钦兄弟已近在咫尺了。

格拉扔掉空枪。叫了起来:

“汪!汪汪!”

“汪汪!汪!”

他模仿的猎犬叫声欢快而响亮,充满了整个森林,足以激怒任何觉得自己不可冒犯的动物。如果说,开枪对他来说是第一次的话,那么,学狗叫他可是全村第一。他在很多场合学过狗叫,那都是在人们面前,人们说:格拉,叫一个。他就汪汪地叫起来。听到这逼真的狗叫声,那熊回过身来了。格拉感到它的眼光射到了自己身上。那眼光冰一样冷,还带着很沉的分量。格拉打了一个寒噤。然后,他还听见自己叫了一声:“妈呀!”就转过身子,甩开双腿往来时的路上,往山下拼命奔逃了。

汪汪!格拉感到自己的腿又流血了,迎面扑来的风湿润沁凉,而身后那风却裹挟着血腥的愤怒。他奔跑着,汪汪地狀叫着,高大的树木屏障迎面敞开,雪已经停了,太阳在树梢间不断闪现。不知什么时候,腰间的长刀握在了手上,随着手起手落,眼前刀光闪烁,拦路的树枝刷刷地被斩落地上。很快,格拉和熊就跑出了云杉和油松组成的真正的森林,进入了次生林中。一株株白桦树迎面扑来,光线也骤然明亮起来,太阳照耀着这银装素裹的世界,照着一头熊和一个孩子在林中飞奔。

格拉回头看看熊。那家伙因为伤势严重,已经抬不起头来了,但仍然气咻咻地跟在后面朝山下猛冲。只要灵巧地转个小弯,体积庞大的熊就会回不过身来,被惯性带着冲下山去。带着那么多伤,它不可能再爬上山来。但现在奔跑越来越镇定并看到了这种选择的格拉却不想这样,他甚至想回身迎住熊,他想大家都不要这样身不由己地飞奔了。

现在,从山上往下可以看到村子了。

村子里的人也望着他们,从一个个的房屋平台,从村中的小广场上向山上张望,看着一头熊追赶着格拉往山下猛冲。积雪被他们踢得四处飞扬。猎狗们在村子里四处乱窜。而在格拉眼中,那些狗和奔跑的人并不能破坏雪后村子的美丽与安静。

格拉还看到了母亲,在雪后的美丽与宁静中,脸上汗水闪闪发光,浑身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在火塘边睡着了。睡得像被雪覆盖了的大地一模一样。母亲不再痛苦地呼喊了。那声音飘向四面八方。在中央,留下的是静谱村庄。

格拉突然就决定停下来不跑了,不是跑不动了,而是要阻止这头熊跑进雪后安宁的村子。村子里,有一个可怜的女人在痛苦地生产后正在安静地休息。

那一天,一个雪后的下午,村子中的人们都看到格拉突然返身,迎着下冲的熊挺起了手中的长刀。格拉刚一转身就感到熊的庞大身躯完全遮蔽了天空,但他还是把刀对准了熊胸前的白点,他感到了刀尖触及皮毛的一刹那,并听到自己和熊的体内发出骨头断裂的咔嚓声。血从熊口中和自己口中喷出来,然后,天地旋转,血腥气变成了有星星点点金光闪耀的黑暗。

格拉掉进了深渊。

在一束光亮的引领下,他又从深渊中浮了上来。

母亲的脸在亮光中渐渐显现。他想动一动。但弄痛了身子,他想笑一笑,却弄痛了脸。他发现躺在火塘一边的母亲凝视着他,自己躺在火塘的另一边。

“我怎么了?”

“你把它杀死了。”

“谁?”

“儿子,你把熊杀死了,它也把你弄伤了。你救了汪钦兄弟的命,还打断了兔嘴齐米的鼻梁。”

母亲一开口,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就都想起来了,他知道自己和母亲一样流过血,而身体也经历了与母亲一样的痛苦了。屋外,雪后的光线十分明亮,屋里,火塘中的火苗霍霍抖动,温暖的氛围中潇动着儿子和母亲的血的味道。

“熊呢?”

“他们说你把它杀死了,儿子。”母亲有些虚弱地笑了,“他们把它的皮剥了,铺在你身子下,肉在锅里,已经煮上了。”

格拉虚弱地笑了,他想动一动,但不行,胸口和后背都用夹板固定了,母亲小心翼翼地牵了他的手,去摸身下的熊皮。牵了左手摸左边,牵了右手摸右边。他摸到了,它的爪子,它的耳朵,是一头熊被他睡在身子底下。村里的男人们把熊皮绷开钉在地板上,让杀死它的人躺在上面。杀死它的人被撞断了肋骨,熊临死抓了他一把,在他背上留下了深深的爪痕。当然,这人不够高,熊没能吻他一下,给一张将来冷峻漂亮的脸留下伤疤。

“这熊真够大。”母亲说。

“我听见你叫了,你疼吗?”

“很疼,我叫你受不了了?”

“不,阿妈。”

母亲眼中泪光闪烁,俯下身来亲吻他的额头。她浑身都是奶水和血的味道,格拉则浑身都是草药和血的味道。

“以前……”格拉伸出舌头添舔嘴唇,“我,也叫你这么痛?”

“更痛,儿子,可我喜欢。”

格拉咽下一大口睡沫,虽然痛得冒汗,但他努力让自己脸上浮起笑容。用一个自己理解中成年男子应有的低沉而平静的声音问道:

“他呢?”

“谁?”

格拉甚至有些幽默地眨了眨眼,说:“小家伙。”他想父亲们提到小孩子时都是用这种口气的。

母亲笑了,一片红云飞上了她的脸频。她说:“永远不要问我一件事情。”

格拉知道她肯定是指谁是小不点的父亲这个问题。他不会问的。小家伙没有父亲,可以自己来当,自己今天杀死了一头熊,在这个小孩子出生的时候。而自己就只好永远没有父亲了。

桑丹把孩子从一只柳条编成的摇篮里抱出来。孩子正在酣睡,脸上的皮肤是粉红色的,皱着的额头像一个老太太。从血和痛苦中诞生的小家伙浑身散发着奶的气息。

“是你的小妹妹,格拉。”

母亲把小东西放在他身边。小小的她竟然有细细的鼾声。格拉笑了,因为怕牵动伤口。他必须敛着气。这样,笑声变得沙哑。成年男子一样的沙哑笑声在屋里回荡起来。

“给她起名了吗?”格拉问。

母亲摇头。

“那我来起吧。”

母亲点头,脸上又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就叫她戴芭吧。生她时,下雪,名字就叫雪吧。”

“戴芭?雪?”

“对,雪。”

母亲仰起脸来,仿佛在凝望想象中漫天飞舞的轻盈洁净的雪花。

格拉发话了,你也睡下,我要看你和她睡在一起,你们母女两个?

同类推荐
  • 警官王快乐

    警官王快乐

    王快乐,鸭梨脸,四十有三,无锡惠山新城幸福社区片儿警。军旅生涯20年干到营级,转业入警重头来。没有怨言,生就乐天,正直,善良,古道热肠又智慧幽默,没有清规戒律,不按常规出牌,一切为了百姓安居乐业。 社区生活就这么婆婆妈妈家长里短,全让王快乐赶上了。在本书100个千字故事里,他累,他忙,他哭,他笑,他抓耳挠腮,他没家没夜,着眼小事,鸡毛蒜皮,服务百姓,为民解忧。最终,走进百户千家,成了群众的亲人。用快乐化解不快乐,让快乐像阳光一样温暖,这就是他小小的是国梦!
  • 一个人去旅行

    一个人去旅行

    李东文, 70后。1999年开始学习写作,以小说及情感专栏为主,曾在《天涯》《长城》《十月》《西湖》《长江文艺》等杂志发表小说,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
  • 神农诡

    神农诡

    午夜时分,在皎洁清冷的月色下,一个巨大的人形黑影突然出现在探险队宿营地对面的山坡上。负责守夜的青年男子此时正用单反相机以慢门方式拍摄星空,当他检查照相机的拍摄情况时,显示屏上的黑影就象一只鬼魅,瞬间令他恐惧万分。由于连日来已经被神秘死亡事件折磨得心惊肉跳,当青年男子看到这一幕时,立即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青年男子颤巍巍的抬起右手,指着黑影呆傻了半晌才翕动嘴唇:“神—农—诅—咒......啊......”。
  • 高家湖畔(中国好小说)

    高家湖畔(中国好小说)

    本篇分三个小章节:芦苇滩情事、出走、借种,用质朴流畅的笔法描述了一派感人至深的乡土人情俗事,展现了农村的风貌。
  • 命丧谁手

    命丧谁手

    工作是嘉兴市中级法院的一名法官。已发表小说100万余字,散见于《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中国作家》、《江南》、《山花》、《百花洲》等期刊。
热门推荐
  • 元始天王欢乐经

    元始天王欢乐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上清化形隐景登升保仙上经

    上清化形隐景登升保仙上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三洞枢机杂说

    三洞枢机杂说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修罗小姐,谁敢惹

    修罗小姐,谁敢惹

    受伤之前,她是个胡闹任性的废柴,人称吊车尾是也;受伤之后,她是个笑里藏刀的阳光少年,人称笑面修罗是也。墨氏惊羽,金发蓝眸天使外表,黑心阴险恶魔内在,表里不一。有点腐,有点怪,还特爱恶搞捣蛋,气得老师同学无奈摇头兴叹。偶尔嚣张跋扈,偶尔乖巧听话,偶尔邪恶腹黑,偶尔热血愤青。有事没事炼丹炼器,练习体术开发忍术,打击人,那是必然的。时而发癫忽悠算计,吸引魔兽招惹伙伴,折腾人,那是肯定的。前有老师护航,后有城主撑腰,外加一个素未闻面的老爸在背后帮衬着,身世不明的男装少女,在被一缕异世幽魂顶替之后,又将掀起怎样风暴?************************************************如果你看多了那些西方魔法,想要换换口味的话,不妨点击进来,看看有些腹黑无耻的老颜自创的忍术。这是一个孤儿仔寻找老爸的发展史,主要萌父女感情,外带有些小腐,喜欢的请戳,不喜的可以退出,但是别留言轰我。老颜是个性格很直的人,写了玄幻之后更加暴力猥琐了,恶评者,爷不会手下留情,该删的绝不手软,言之有理的,也绝不吝啬,欢迎各种长评、建议!PS: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算我倒霉!*********************************有小朋友为老颜建了贴吧,大家有喜欢玩这个的可以去看看附上地址:http://m.wkkk.net/f?kw=%BE%AA%D3%F0*********************************好文推荐::《豪门夺爱,贵妇难当》古幸铃:《腹黑二少》爷的完结文:《重生之名门千金》金小邪:《冰缘凌风》踏破红尘:《腹黑魔女绝色男》墨水传:《妖娆傻神》罗苑在移动手机阅读平台上使用的名称为《修罗小姐,谁敢惹》
  • 凤皇归来

    凤皇归来

    尹颜是尹家百年一遇的废柴,天生无法修炼玄力,在姨娘和庶女的阴谋之下被送入宫中,成为太监的玩物。历劫重生,她仍旧是尹家的大小姐,却已不是废柴。本该翱翔于天际的凤凰为何陨落至此,便是她一直找寻的真相……
  • 卫国英雄:林则徐(青少版)

    卫国英雄:林则徐(青少版)

    《卫国英雄:林则徐(青少版)》主题鲜明,思想深刻,情节生动,文字优美,通俗易懂,适合青少年学习和阅读,可以说是青少年学习和弘扬爱国主义精神的生动教材。卫国英雄丛书,将中国历史上在抗击外敌战役中荣立功勋、威名远扬的名将事迹做以介绍,将中国古代名臣名将独有的思想气节,转化为民族共享的文化力量。在当代中国正经历错综复杂的国际局势下,戍边卫疆、保家卫国的爱国主义精神亟需宣扬,卫国英雄的形象更需要深入人民群众,尤其是青少年的心中。
  • 重生之星际美食日记

    重生之星际美食日记

    周繁锦一位现代的疯狂的美食家,同时也是一位拥有可以和五星级大厨媲美的厨师。因为一场偶然的意外,她穿越到了多年后的星际时代,当一位美食家来到了一个只能靠营养剂维持身体所需能量的时代,那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把美食这种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发扬光大。
  • 玉人歌

    玉人歌

    女主自白:我姓玉,我随我亲爹姓。我后爹姓什么……我不告诉你。我六岁之前住在建康,六岁之后住在长安。再后来……我喜欢到处转转。我娘是个公主,我也是个公主。她嫁过两个男人,最大的心愿却是我此生能够“从一而终”。我最愿意思考的就是人生问题,我觉得我的人生没有云泥之别,我六岁之前是生活在云上,六岁之后也生活在云上,不过是生活这片云有时飞的高,有时飞的低而已。对了,我还有一支玉面军,所向披靡的玉面军!
  • 重生复仇:盛世毒庶女

    重生复仇:盛世毒庶女

    前世,她全心全意的付出,却换来了夫君的无情折磨跟嫡亲妹妹的背叛拔舌,断指,都不及他亲自下旨赐死她亲生孩儿来的痛不欲生五马分尸,是她最终的结局……满心的怨愤,化为恶魂,重生归来嫡母恶毒,施计送你上黄泉嫡妹伪善,毁你清白,断你锦绣前程庶妹阴险,让你过的生不如死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就把你们一个一个都送进阴曹地府
  • 拯救荒废的东京女校

    拯救荒废的东京女校

    琴里:“哥哥,从今以后你就是女校校长。”我:“我即使是饿死,死这里,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继承爷爷的血族女校!”万物真香定律。校长的责任重大,面对荒废已久的血族学院,女生们寂寥的表情在脑海抹之不去……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它发展为国际化大学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