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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格拉长大(6)

“你不是说一个村里不能同时有两个瘸子吗?至少我离开这半年里,你就可以安心了。”说着,他伸出手来,说,“来,我们也学电影里的朋友握个手。”

老嘎多拐着腿艰难地从麦地里走出来,伸出手来跟他握了一下。小嘎多心情很好,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脸上夸张地显出陶醉的模样,老嘎多的鼻头子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连酒味都还没有闻到,就显出醉了的模样。他伸出去接酒瓶的手一直都在抖索。老嘎多就这么从小嘎多手里抓过酒瓶,用嘴咬开塞子,咕咚一声,倒进肚里的好像不是一口沁凉的水,而是一块滚烫的冰。

他就这么接连往肚子里投下好几块滚烫的冰,然后,才深深地一声长叹,跌坐在地上。他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他眼里有点依依不舍的神情,但很快,又被愤怒的神色遮掩住了。

两个瘸子就这么在地头上呆坐了一阵,小嘎多站起身来,假肢的关节发出叭叭的脆响:“那么,就这样吧。反正有好些日子,机村又只有你一个瘸子了。”

老嘎多还是不说话。

小嘎多又说:“等我回来,等到机村天空下又有了两个瘸子,老天爷看不惯,让他决定随便除掉我们中间的哪一个吧。”说完,他就往山坡下扬长而去了。他手里舞动着的金属拐杖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等到小嘎多培训回来,水电站就要使机村大放光明的时候,老嘎多已经死去很多时候了。电站正式发电那天,村里的男人围坐在发电房的水轮机四周。当水流冲转了机器,机器发出了电力,当小嘎多合上了电闸,飞快的电流把机村点亮,他仿佛看见老嘎多就坐在这些人中间,脸上堆着很多很多的皱纹,他知道,这是那个人做出了笑脸。

报纸

报纸刚到机村头一两年,那可是高贵的东西。

那时,机村人眼中,报纸和过去喇嘛们手中的经书是差不多的。

不管你识不识字,能够拿起报纸来,一张张打开,那就真是机村有头有脸的人了。那时,工作组白天下地和大家一起劳动,要到晚上,或者下雨天,才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会。念报纸可是会议最重要的内容。

工作组的干部从不亲手把报纸带到会场上来。会场不是在仓库就是在小学校的教室里。煤气灯把会场照得透亮,来开会的人各自找好了安置自己屁股的地方,女人们转动手中的纺锤,捻纺羊毛;男人们掏出烟袋,划火柴和敲打火镰的声音中,烟雾腾腾地升起来,灯光就显得浑浊了。

这时,工作组才走进会场。大家都抬起刚刚安放下去的屁股,干部把手往下按按,大家的屁股才落回到原处。干部坐好了,笑着环顾会场一周,伸出手,指着一个人,说:“你!”

被指的多半是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受宠若惊地站起来:“我?”

“对,你!去拿报纸!”

这个人立即就跑开了,一眨眼工夫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把一摞报纸放在干部面前。不能说是机村每个年轻人,但可以说至少是百分之九十五的年轻人都希望得到这个去拿报纸的机会。工作组很知道大家的心思,有时连着两三个会都叫一个人去,当这个人几乎把拿报纸这差事当成对于自己未来的一种承诺的时候,工作组又换人了。这个差使因此在机村的上进的年轻人中间造成了猜忌与竞争。

那时的村里有两份报纸:《人民日报》和《四川日报》。

机村的报纸不是天天来的,因为那时机村跟外面相距遥远。上面替村里订了以上两份报纸,邮政只把报纸送到乡上。那时的工作组一两个月就来一次,每次都把机村的报纸顺便带来。报纸是日报,就是天天都有的意思。但那时,却是十天半月才来上一次。来了,是包在邮政专用口袋里重重的一大捆。纸本是羽毛一样轻盈的东西,一点点风就能让一片纸飞扬起来,但捆扎在一起,就变得像石头一样沉重了。

会开起来,首先就是念报纸。早前有篇念过好多遍的报上的文章叫做《谁说鸡毛不能上天?》。

工作组说:谁说鸡毛不能上天?鸡毛就是能够上天!讲话的人小心地从报纸上撕下来小小的一角,举到汽灯热气蒸腾的上方,一松手指,纸片就歪歪斜斜地向上飞扬,直到飞到屋顶,这里那里飘浮一阵子,才从墙角落了下来。有眼明手快的年轻人追过去,不等报纸落下去,就一把抓到手里,赶紧交回到工作组手上。

工作组举着那片纸:“看见没有,不要说鸡毛,要是没有那屋顶挡着,这纸片也能飞上天!”

工作组见这么好的比喻居然没有什么效果,就叫这个年轻人再用机村话翻译一遍,但下面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于是,他的讲话就直截了当了:“只有集体主义的道路,才越走越宽!”

那时,小学校也教学生们一段童谣:“单干好比独木桥,走一步来摇三摇!”

当村里唯一一个单干户石丹巴孤独地出现在村外的时候,一大群小孩子赶上去,在隔着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唱道:“单干好比独木桥,走一步来摇三摇!”

不是石丹巴不愿意走集体主义道路。但他是麻风病。虽然麻风病院给他开出了病愈的证明,但大家还是害怕,不让他加入到集体中来。

人民公社成立后,机村除了生产大队,还有了党组织、团组织、民兵排和贫下中农协会,干部全部是这么些年工作组在大运动和小运动中在机村本地人中培养起来的。从此以后,工作组就一年比一年来得少了,机村人也有了好些会自己看报纸的人了。十天半月,总有人去公社一趟,带回成捆的报纸和偶尔会有的几封信件。虽然说,单张的纸片也能像鸡毛一样被风卷起,但成捆的纸,却像石头一样沉重。所以,后来,生产队要给几个工分,人家才肯把报纸从公社带回来了。也就是说,因为沾手报纸治使自己区别于他人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如今的报纸就是印着字的纸了。何况,机村成年人基本上都是大字不识三个的文盲。即便有人念出来了,听起来也似懂非懂。报纸的神秘感也就慢慢消失了。男人们开始用报纸卷烟。他们说,报纸卷烟好,不遮。不遮什么呢?不遮烟草的味道。刚开始用报纸卷烟的时候,他们小心翼翼地,注意不要撕到有字的部分。但后来,一场会开过,刚刚念过的报纸就被撕得差不多了。既然报纸可以卷烟,也就有人敢用它来包裹东西了。

也有向往美好明天的人,把报纸上的图片剪下来,贴在墙上。虽然机村还是用牛耕地,但报纸上天天谈农业机械化,所以,也有很多拖拉机耕地、收割机收割的照片。贴图片的人相信,那种场景,就是机村不远的明天。那时的报纸上,有越南女民兵的照片,也有中国女民兵的照片。谁也想不到,报纸居然把一个人送进了监狱。

这个人真是倒霉透了。那已经是大家都不把报纸当成报纸的时候了。夏天分群的鸽子在冬天又聚集起来。太阳刚刚出来,鸽群就在天空中盘旋。阳光从山口那边斜射过来,把高一些的斜坡地照亮,没被阳光照到的低洼之处阴影就越发浓重了。鸽群上下翻飞,一会儿,整个鸽群都倾斜着身子,斜剌剌地飞入了浓重的阴影,转瞬之间,它们又欢快地振翅飞进了阳光中间。飞翔的鸽群使阳光更加干净明亮。晴朗冬日里的每一个早晨,鸽群就这样一直在机村的天空中飞翔。太阳越升越高,所有的地方都被阳光照亮,冰冻的土地开始散发着一点温暖的气息。这时,鸽群就降落下来了。

它们降落在庄稼地里,在那些剩余的麦茬中寻找食物。

鹤群最繁盛的时候,能有两三千只之多。它们从天上飞过的时候,落下的影子像是稀薄的云影,可以遮住整个村庄,但那都是更早期的机村记忆之中的情形了。后来,机村人对什么东西都能开枪了,对这么漂亮的鸽群也不例外,村里甚至出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猎枪。这种枪名字就叫做鸟枪,火药在枪膛里爆发,发射出去的不是一颗铅弹,而是一团细小的铁砂。这种枪没弯准星,不能瞄准。只要抬起枪口,对着鹤群的方向,轰然一声,一团铁砂子喷射而出,就会有好几只侧身飞翔的鸽子从空中跌落下来。鲜血从鸽子身上的某个地方滲出来,染红了白色的羽毛。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地里的庄稼刚刚收割完不久。谷地里下着雨,山上却积起了雪。一场秋雨一场寒,雪线也一天天降低下来。到雪下到谷地里那一天,鸽群也要飞离了。

扎西东珠很兴奋,因为有人替他弄到了一枝鸟枪。鸟枪带来的兴奋是双重的。一重,自己也像村里大多数男人一样,终于有了一枝自己的枪。再一重,得到这枝枪,还有一种犯禁的刺激。政策有很多禁止的事情,但实际的情形中,不是犯禁的事情都不能做,能做不能做,犯了禁后受惩处或不受惩处,是一个微妙的空间。进入这个空间的人,都会有一种探险的刺激。除了民兵,政策也禁止其他人持有枪支。扎西东珠眼睛总是迎风流泪,两个眼角被泪水里的盐渍得通红。他也不大看得清楚远处的东西。这个人怎么可能成为民兵呢?怎么可能成为一个猎人呢?

“但鸽群来的时候,像一片云彩飘来飘去,他还是看得见的。而一枝不用瞄准的鸟枪,对他来说,就再合适不过了。他想一枝鸟枪可不是想了一天两天了,终于到了美梦成真的这一天,一枝鸟枪来到了他的手上。弯弯的枪把,冰凉的枪管。扣动扳机,击发声清脆响亮。他把枪口刷地一下顺向前方,前方的景物影影绰绰。他是第一次拥有自己的一枝枪。但他知道,一枝新的鸟枪到手,都要先试一试枪。试试枪的准头,试试成团的铁砂射出去,在有效射程内会覆盖多大的面积。行话叫作看看这枪”团不团砂。今天,他很高兴,遇见一个人,就举举手里的枪,说:“走,去看看这枪团不团砂。”

当他从村子里走到村外的时候,身后已经跟着十多个无所事事的人了。

他往枪里灌火药和铁砂,有人在一道土坎上画出了一个圆圈。当他举起枪来,只看见泥土的颜色从土坎上面浮出来,虚虚的,像一片光,那个圆圈却无法看见。沮丧至极的他,连把自己没用的眼珠掏出来踩碎在地上的心思都有。就是这个时候,有人说,靶子应该是跟鸽子一样的白色。于是,一叠从公社拿回来还没有打开过的报纸被当成靶子放在了五十米开外的地方。现在,扎西东珠他看见了。他对着那张报纸轰然就是一枪。

有人跑向了那张勒子,他站在原地,枪声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嗡嗡声一响,整个人就跟这世界隔了一层什么东西一样。他隐隐听见自己在喊,打中了吗?

隐隐传来回答打中了!

“打中了!”

有人把那摞报纸举到他眼前,近处的东西他是看得很清楚的。他请楚地看到报纸偏左一点,被那团铁砂打出了十几个小孔。但那些人的声音却还是隔得很远:“打中了!”

“稍稍偏了一点。”

他手里拿着枪,想,偏这么一点有什么关系?一个鸽群比一百张报纸还大。

有人在翻动报纸,然后,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叫。

接着,人群就轰然一声跑开了。剩下他提着枪呆呆地站在阳光下,而被枪击穿的报纸,躺在他脚边的地上。他看看那些跑远人影影绰绰的背影,蹲下身子,他甚至连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就觉得血一下冲上了脑门,耳朵又嗡嗡地响起来。他捡起了地上的报纸,慢慢往村里走,泪水又从他烂红的眼角流了出来。慢慢地,他也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夹在里面的一张报纸上,有幅领袖照片。铁砂子从这面穿进去,把领袖的下巴、额头和腮帮子都打坏了。

他慢慢往家里走,碰到一个人,就说:“求求你,打我一枪,我胆小,自己下不了手。”

不等人家回答,他又说算了吧,我这不是害了自己还想害你吗?

他是第二天被带走的。警察骑着挎着一个车斗的三轮摩托来了。他们宣布的两项罪名,一项叫反革命恶攻,一项是非法持有枪支。奇怪的是,这个人被带走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他回来是十多年后的事情了。他被逮去,扔在拘留所里,就再也没有人来过问了。直到有一天,已经穿着跟过去不一样服装的警察打开牢门,宣布他可以回家的时候,他都不想回家了。在这个地方,什么都不用干,也有饭吃。

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被放到院子中间去晒晒太阳。但这个地方,他确实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但这么就离开,他有些不甘心,他说:“我有罪。”

警察就笑了:“你他妈有什么罪,回去跟家人好好过日子吧。”一边说,好心的警察还替他收拾东西。警察顺手扯张报纸,把他一点零碎的东西包最起来。

他一下惊得脸色发白,说:“报纸!”

警察笑笑,说:“不用报纸,你这点破东西,还想用什么金贵的东西包装啊!”

马车夫

通常的乡村图景中,马车与马车夫都是古老的意象。但在机村,情形并不是如此。

车的关键是轮子,但在机村不可考的漫长历史上,轮子是有的,但可能是没有宽阔大道的缘故吧,很有历史的轮子只与宗教相关。手摇的、水冲的,甚至被风吹动的轮子里面,填满了整卷整卷写满简短、不断重复的祝诵的经文。还有一种轮子固定不动,装置在寺院最高的顶上,金光闪闪。

一直到了五十年代,外面是柔韧的黑色橡胶,里面由坚固的钢圈形成支撑,用于使物体移动的轮子才来到了机村。最不可思议的是,在轮子里外之间的那个空间,只是充满了经过压缩的空气一橡胶与钢结合时,产生了一种特别的魔法,使虚无缥渺的空气也变得无比坚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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