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正房院中,卿沐逸就从里间走了出来,见到卿言安明显僵了一下,表情也略微有些不自然。
“阿逸,还不快见过父亲。”卿槿烟出声提醒。
卿沐逸反应得很快,立马对卿言安作了一礼,“孩儿见过父亲。”
卿言安也愣住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父亲,阿逸只是太久没有见过父亲了,父亲莫要生气。”卿槿烟解释着,也同时提醒了卿言安是如何疏远了自己的嫡子。
卿言安略叹了口气。
顾氏听到动静,也从里间出来,见着卿言安惊讶了一下,见着卿言安背着卿槿烟更是惊诧不已。
“老爷。”顾氏喊了一声。
“父亲将女儿放下来罢,劳累父亲了。”卿槿烟站好了,顾氏扶她坐下。
“这是怎么了?”顾氏心疼的问。
“无事,只是不小心磕着了。”卿槿烟笑着解释,不想叫母亲担心。
“在母亲面前都不说实话。”卿槿烟倒是一怔,“你定是让人推着了罢。”
卿槿烟没有作声。
“你这裙上有泥,定是摔了,你生来小心,更不可能自己摔着,所以定是给他人推着了。”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也是这般玲珑心思。
“可叫府医看过了?”顾氏担忧的问着卿言安。
“阿瑾说……无事,便没有。”卿言安吞吐道。
“你!”顾氏有一丝怒色,遂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罢了。青竹,唤府医过来。”
“是,夫人。”
“阿瑾,你怎这般任性?连路都走不得,还是无事么?真是胡闹。”顾氏抬起卿槿烟的脚,轻捏了下。
倒疼的卿槿烟吸气,“嘶~”
“你看,现只轻捏了下,就疼成这般,这还是无事?你是要断了这条腿,才算是有事的。”顾氏说着落下泪来。
卿言安拥住顾氏,轻声安慰:“好夫人,都是为夫的错,莫气了,气坏了身子,我同孩儿们可是要心疼的。”顾氏却是更加委屈的哭了,卿言安心中的怜惜更甚。
“母亲莫哭了,哭坏了身子,倒叫女儿如何安心?”卿槿烟也劝着。
顾氏这才慢慢收住了哭声,拿着帕子拭着眼泪,顾氏也才二十有五,哭得梨花带雨,现只更娇弱了,卿槿烟看着都心疼,何况卿言安。
只见卿言安紧拥着顾氏,用手拭去顾氏的泪“夫人,这些年,是我亏待你了,亏待你的,为夫一定加倍补偿,还有……两个孩儿。”
“老爷。”顾氏唤了一声。
“快莫哭了,这副模样,小心叫人笑话了去。”卿言安松开顾氏笑道。
“夫人,府医来了。”这次是个女医。
“嗯。”顾氏捂了捂脸,轻声道:“给小姐看看脚。”
“是。”
女医捧着卿槿烟的脚一顿揉捏,卿槿烟在心中叹气,这脚其实也没有很严重,只是看起来吓人,然后近几日不能多走路罢了。
“禀老爷,夫人,大小姐的脚伤的不轻,半月内都不可多活动,需日日用药膏按摩,消去肿才可。”女医拿出药膏呈上,是上好的药膏。
青竹接过药膏,“下去吧。”女医行了礼便下去了。
“母亲,女儿先退下了。”青竹扶着卿槿烟起身。
“等一下,碧宁,你拿着药膏,跟青竹送大小姐回院。”顾氏唤来一个丫头。
“是。”碧宁服了服身。
“阿瑾,这几日可别胡闹的到处乱跑了。”顾氏嘱咐。
“是,母亲。”
“父亲,儿子也送姐姐回院。”沉默了许久的卿沐逸开口道。
“嗯,去吧。”卿言安也点头允了。
青竹扶着卿槿烟,卿沐逸走在一旁,碧宁拿着药膏跟在后面,四人离了院子。
“阿姐……”卿沐逸似乎想说什么话。
“阿逸,有什么话,回到姐姐院子说,可好?”卿槿烟不想卿沐逸的话被两个下人听了去,说不定其中还有老夫人的眼线。
“好。”卿沐逸应了声,就闭了口。
不多时,便到了槿院。
“小姐回来了。”歆茗雀跃的跑过来,向卿沐逸行了个礼,“见过大少爷。”
“嗯。”
“小姐的脚怎么了?”歆茗看着卿槿烟的脚担忧的问。
“无事,扶我进去罢,阿逸,将药膏拿进来。”卿槿烟由歆茗扶进了房中,卿沐逸拿着药膏也进了房。
“大少爷。”李嬷嬷唤了一声。
卿沐逸笑着道:“嬷嬷对阿逸好生多礼,倒是让阿逸觉得疏远了。”
“是啊,嬷嬷,以后私下就莫如此多礼了。”卿槿烟也帮衬道。
“好。”李嬷嬷应了声,又担忧的问道,“小姐的脚是怎么的?”“是啊,是啊,小姐怎么了啊?”歆茗也问着。
卿槿烟便将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不过没说自己故意将脚磕重了。
“啊!二小姐竟如此过分!明知小姐身子不好,还推倒小姐,太过分了!”歆茗听了心中怒气更甚。
“阿姐,身子不好?”卿沐逸一直在学堂,顾氏怕他担心,便没有告诉他,卿槿烟落水的事,府中也把此事压下来了,卿沐逸便一直不知。
“已经无事了,阿逸不必担心。”卿槿烟安慰他。
“阿姐如此含糊,不是叫阿逸愈加担心么?”卿沐逸看向卿槿烟的目光中,隐隐有些自责。
看得卿槿烟有些心疼,“好了,阿逸莫要自责,阿姐告诉你便是。”卿槿烟便将落水之事都说与卿沐逸听了。
“她们竟这般狠毒!”卿沐逸面露怒色,“阿姐,你打算如何处置她们?”
“小姐,二少爷来了。”一丫鬟在门外禀告。
“噢,让二少爷进来吧。”卿槿烟对自己的弟弟,妹妹一向很好,也都很亲近,除了那两个毒辣的女人。
“大小姐。”卿沐轩向卿槿烟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