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脚伤怎么养了几日,倒又肿了些?”李嬷嬷担忧的揉着卿槿烟的脚踝。
“昨日取东西,用过力了罢。”卿槿烟嬉笑着回答。
“小姐,你要取什么,唤人便是,何苦要再累了自己。”李嬷嬷一阵忧恼。
“嬷嬷别生气,阿瑾记着便是了。”见卿槿烟模样,李嬷嬷也无奈。
“小姐,老爷叫人传话过来,唤你去夫人院中。”歆茗从外院跑进房中,大声嚷着。
“歆茗,都说了你多少次了,不准大声喧嚷,叫人看了去,小姐是会不体面的。”李嬷嬷呵斥道。
“哦,歆茗错了,请小姐责罚。”歆茗低下了头。
“好了,下次不许再犯。”卿槿烟敲了一下歆茗的脑袋,“记住了啊!”
“是,歆茗记住了。”歆茗雀跃道。
“夫人也在吗?”卿槿烟穿好鞋袜。
“嗯,夫人也在。”
“歆茗,你随我一起吧。”歆茗扶着卿槿烟。
“嬷嬷,我去了。”……
正房暖院院中。
“父亲,母亲。”卿槿烟向两人行礼。
“快坐下吧。”歆茗扶卿槿烟坐下。
“都下去。”卿言安将下人都遣了下去,所有人退出房间。
“不知父亲今日唤女儿前来何事?”
“阿瑾,你的脚可好些了?”卿言安出声问。
“老父亲忧心,女儿好多了。”卿槿烟如实回答。
“那就好,今日我唤你来,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罚月婷,月妗她们。”卿言安无奈又恼怒。
卿槿烟故作惊讶道:“父亲怎还记得这事?女儿本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的。”说着又低下头。
“阿瑾可还记得那日莲池旁对父亲说的话?”卿言安看着卿槿烟。
只见卿槿烟沉思了片刻,又急忙摆手道:“父亲,那日,女儿并不知父亲说的人是妹妹们,父亲,父亲只当……只当女儿那日都是胡说的,女儿……愿领罚。”卿槿烟起身向卿言安跪下。
“快起来!”卿言安扶起卿槿烟。
“阿瑾,你是府中嫡女,怎能如此优柔寡断!”卿言安觉着卿槿烟太不成器了,有些不满。
“父亲,女儿不仅是府中的嫡女,更是弟弟妹妹们的长姐。”卿槿烟辩驳了一句。
“你……好了,阿瑾,父亲知道你懂事,但是犯了错就不能不罚。”卿言安向卿槿烟说着。
“那……就罚妹妹她们将‘真德’抄写两遍,也让妹妹们记着‘真德’中的道理。”卿槿烟思索着说。
“好,这只算是你罚的,夫人,你说得何如?”卿言安问着顾氏。
顾氏皱着眉,委屈道:“老爷都如此说了,妾身哪好再说什么,只是妾身为阿瑾觉得委屈,月婷,月妗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对阿瑾了,阿瑾都忍了下来,这次,阿瑾还因她们落下了病根,阿瑾对她们还如此宽容,阿瑾难道就不委屈的么?”
“母亲,妹妹们生性善良,智龄还幼,绝对是想不到如此害女儿,定然是听信了他人的恶言。”卿槿烟又提醒着卿言安,范氏,许氏在这些事中,定然也是有一份的。
卿言安果然是变了脸色,“夫人放心,那只是阿瑾罚的,为夫定然会重罚,断然是不会委屈了阿瑾。”
“父亲,母亲,女儿先退下了。”卿槿烟起身告退。
“嗯,好些养着伤。”卿言安嘱咐道。
“是,女儿知道了。”卿槿烟走出房间,由歆茗扶着回院。
卿槿烟回到院中,李嬷嬷早已等着了。
“小姐,快坐下吧。”李嬷嬷扶着卿槿烟。
卿槿烟坐下,李嬷嬷抬起卿槿烟的脚,按摩着。
“嬷嬷总给阿瑾捏脚,不累吗?”卿槿烟关心的问。
“不累,给小姐捏一辈子脚都不累。”李嬷嬷满足的笑着。
“那不行。”李嬷嬷脸色白了几分,卿槿烟一下笑出来,“呵……我怕嬷嬷累着嘛。”
李嬷嬷才松了口气。“小姐,你吓到奴婢了。”
“嬷嬷,歆茗,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保证,你们不离,我便不弃。”卿槿烟拉住两人的手。
李嬷嬷说道:“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小姐的。”
“我相信你们。”卿槿烟欣慰的说。
“小姐,老爷唤你过去,是说二小姐和三小姐的事儿吗?”李嬷嬷捏着卿槿烟的脚踝。
“嗯。”
“那老爷打算重罚二小姐和三小姐?”李嬷嬷认真听着卿槿烟的回答。
“她们毕竟是父亲的亲骨肉,父亲说是要重罚,可又怎么舍得,最多就是禁足一段时间罢了,不过那两位姨娘就不止这些了。”卿槿烟冷笑道。
“那,老爷这样岂不是委屈了小姐。”李嬷嬷不满的皱了眉。
“那有什么法子,祖母可是很偏心姨娘她们的,父亲也只能罚如此了,再说我也不想让父亲为难。”卿槿烟收回脚,由李嬷嬷穿好鞋子。
“老夫人如此偏心,老爷难道从未看出来?”李嬷嬷疑惑。
“父亲事务繁忙,这内院虽说是一手交给母亲,可祖母却一心想将内院给姨娘管,内院中的事,总有人会满着父亲的事,父亲能知一二,便是多的了,哪还承望他深知内院之事。”卿槿烟道。
“那小姐落水之事,老爷怎么着人去查来?”李嬷嬷不解。
卿槿烟便将那日,卿言安听到她与顾氏的对话之事说了出来。
“小姐果然聪敏。”李嬷嬷赞赏道。
“怎么聪敏了?”歆茗迷糊了。
“小姐若这么去告诉老爷,且不说老爷信不信,就算老爷信了也会觉得小姐不大度,但小姐却是让夫人不要告诉老爷,老爷自然是深信的,而且老爷还能知道小姐大度又懂事。”李嬷嬷耐心解释。
“哇,小姐果然好聪敏。”歆茗崇拜的看着卿槿烟。
“你呀,要有小姐一半聪慧就好了。”李嬷嬷点了点歆茗的脑袋。
“小姐这么聪慧,我哪能及小姐一半啊!”歆茗拍着马屁。
“小丫头,又耍嘴皮子。”卿槿烟笑骂着。
最后卿言安果然只是禁足了卿月婷,卿月妗两人十日,还派了两个嬷嬷教她们礼习,而范氏,许氏,卿言安则是罚她们打扫七日的卿家祠堂,反省自己,还是不得假手与他人,必须亲手打扫。
而卿槿烟罚的两遍‘真德’,无疑两个妾室打了脸,就说她们品行,德性不好,才会抄写‘真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