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驾着马一路向北,他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之前在山贼谷中与贾仙师的一战。贾仙师是人类修为第二重的法师,他那一套雷霆法术麻痹敌人而后火球攻击的连击让吉印象十分深刻,毕竟有法术的人才能真正的发挥出他的修为的能力。没有法术或者武技的人在他们面前都犹如自缚手脚一般,只能被动挨打。
“唉,我也想学武技或者法术啊,哪怕是最次的也行。”吉内心暗道。
这时他又想到了六年前那一个强大的第四重修士李道一,时至今日他的强大武技仍然时刻浮现在吉的脑海中,威力强大而又会拐弯剑风,直接穿透灵魂的第四重秘诀“三龙封印杀”,这些都让吉无限神往。
夜里,吉把马儿安置好,望着燃烧的火堆,开始练习他的武技。由于没有人教他,又没有武功秘籍啥的,他只能自己琢磨自己来创造武技。
所有的创造都起源于模仿临摹。首先,吉开始不断回想李道一使出剑风武技攻击的时候的一举一动。
随着不断的回想,吉慢慢地进入状态,他闭上了双眼慢慢地动了起来,全身都开始缓慢地模仿李道一的动作。他右手持剑,在空中缓慢地移动比划,似在模仿长剑应该滑动的距离,是多长的距离才能划出最完美的剑风。
突然,吉双目睁开,右手握紧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一道剑风哗然而起,劈向了旁边的树干上。
只可惜这道剑风威力实在太小,只能在树干上留下一道微乎其微的痕迹,要是打到人身上可能连皮都劈不破。
“唉。”吉深深地叹气。此刻的他开始想念在血族秘谷中的生活,那里有秘境,有老师,如果不是那一次意外,或许他会一直在那里修行成长,现在或许已经成了一名血族修为达到第四重甚至第五重的高手。
而现在,吉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类修为第一重,血族修为第二重的半血族,虽然半血族的优势令他能同时修行两种功法,但他的天赋在死亡的时候被徐祥的匕首吸取了大半,在复活的时候又被邪念给抽去了小半,直接导致了他现在的修行速度极慢。
整整六年,吉还停留在人类修为第一重的后期。当初他为了感应到“气”的存在,整整花了两年。如果他不是真实感受过血族修为里给血液带来的真切的力量,他可能都放弃了修行人类功法中“气”的想法,他会觉得“气”只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东西。
好险他始终没有放弃,坚持了下来,最终终于在某一个夜里感受到了“气”的存在。吉每天还会不断地练习兵器,慢慢地积累修为。这些枯燥无味的行动在吉眼中慢慢变成了他的日常,而后又变成了他的兴趣。这些良好的习惯使得吉虽然修为不及大多数人,但却拥有最扎实的基础功和清醒的大脑与战斗技巧。
不放弃般再次练习剑风接近两个时辰,吉才慢慢停了下来。他用手擦了擦身上由于练习武技而出的汗,决定去找一个地方冲洗一下身子,顺便看看上一场战斗的伤口好没好。
当吉远离了火堆去寻找水源的时候,吉作为武技练习目标的那颗树木慢慢倒了下来。树木的树干上的伤痕虽然密布但看起来都十分的浅,但是它的威力却是不小,竟然把树干的内部给掏空了,让整颗树木倒下。
这可能就是吉努力的成果吧,他误打误撞,学会了一种类似隔山打牛一般的剑风。虽然还不完善,但未来可期!
吉经过一番寻找终于找到了一条溪流,借着月光他跳进了溪流中,开始清洗身上的汗水。一番清理完毕后,吉把身上包扎着上一场战斗留下的伤痕的绷带缓缓取开。
伤口都已经结扎,看起来已经快好了。吉整个身子都埋入了溪流了,一边感受着它的凉爽一边冲刷着伤口。
“真气,内力......”沉入溪流中的吉还在思考着修炼的事情。他一直没搞懂真气和内力的关系,人类的修炼境界是靠修炼真气而提升,而内力则决定了他们使用武技或者法术的次数,没能真正使出过一次武技或者内力,吉是不会懂得两者的关系的。
一番清洗后吉走了上岸,慢慢挪步回去火堆旁。他一边走一边留意着这一带的动静,顺手抓了几只夜晚出来觅食的动物当作他的晚餐。
回到火堆旁的时候吉没有留意到黑夜中他用来练习的那一颗树木已经倒在一旁。他只是在继续想着他的事情。
“前辈什么时候才能苏醒呢?说好五年苏醒但现在都已经过去六年了。”支撑着吉一直辛勤的修炼的除了对寻找父亲的执念外还有对邪念苏醒的期待。他实在有太多的事情想要去问邪念了。
他想去问邪念关于血族修炼的事情,他想去问关于武技和法术的问题,他还想去问关于他的父母的事情,但他最想问的,是那一个自己无意间发现的伤口。
那个伤口位于吉的后背,只有借助清澈的溪流或者比较富有的城市商店中的镜子才能看清楚的伤口。伤口看上去不大,应该是长剑或者匕首之类所留下的,伤口的位置处于吉的心脏位置,这个位置如果被这类武器击中的话吉是必死无疑的。
吉对这个伤口毫无印象,从他记忆里找不出这个伤口会出现的理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伤口不是在书院生活的时候造成的,他清楚的记得那时候他的身上只有书院主人偶尔的戒尺体罚留下的伤痕。
吉曾经有一个大胆的设想,会不会是徐祥对他下的手,但他转瞬便把这个想法给抛到脑后去,他觉得这个设想根本毫无可能,没有一丝的可能,他对徐祥有充分的信任,和怀恋。
吉躺在火堆旁的树叶堆中,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又开始怀恋起那一段在血族秘谷中快乐的生活。那时的他,有同伴,有亲人,有老师,每天都过得有滋有味。而现在,六年的生活,陪伴他的只有无法言喻地孤独,和那一道偶尔还会疼痛的长疤,要说还有的话,便是他只剩下一半的胸牌。
慢慢地,吉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