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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认父

“上仙.......”只见宋姬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吃了下去了,我不怕苦。”

尊云点点头,右手轻抚她的头发,“嗯,不怕吃苦便是好孩子。”

宋姬有些不太好意思,这个上仙已经摸了自己好几次头发了,难不成自己的头发那么好看么?还是手感很好?不过他这么摸着真像是个父亲似的。

于是自己大着胆子说道:“上仙,姬儿自小便没有父亲,你这样子,真像姬儿的父亲。”

她那句要不你当我父亲的话可真没敢说出口,心里思索了半天始终觉得这样太唐突一位上仙可真不太好。

尊云摸着她头发的手一怔,心里也忙一怔,冷汗直流:“怎么这小丫头的意思是将自己当成她父亲看了么,难道是........”他不敢往下想。

却又不得不想:“想着自己醒来那一日,那一缕残破的魂早就回归了本体,自己为何会醒来,又为何会借着北斗星之力醒来,又为何见到那黑如血的婴儿......”

其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冥冥中似乎有种吸引力吸引着他似的,他不明所以。

只能遵从本心,没想到这小小丫头将自己当成父亲看待,他静静的看了姬儿半天,是啊,似她这种孩童模样哪里理解的了其他的事情。

一时间又觉得自己真该懊悔,若是自己在她16岁来见她,是不是她就不会将自己看成父亲的角色了,一想到16岁,那漫长的十年。

就足以让他在太元宫中坐立不安了,要是真等到她如花季的少女般,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一些事情了,一时间又喜又悲,喜的是等到她16岁能明白世间的感情除了父女之情还有别的,悲的是她居然将自己当成了父亲。

宋姬哪里想到面前的人脑子里何止是转了一圈,简直能转十万八千圈,她可想不到自己一句话,就让这个高高在上的上仙呆呆的愣了半天半响。

四下里安静一片,静的都可以听到自己和他的呼吸声,她忙拉着他的衣角,弱弱的问:“上仙,姬儿是不是说错话了。”

尊云一回身,怒道:“怎的你是嫌弃本尊年纪太大是不是?”

他本来是想说我才不想当你父亲的,你的父亲是那妖族的妖王,怎能让你和妖族再有一丝一毫的联系,没想到说出的话却变了。

“没有没有”宋姬急忙掩饰道,可嘴角的笑意却被尊云瞧见了,好啊,这小丫头,自己无非信口胡诌那么一句,原来还是真的,真的嫌弃我年纪大。

他都快要禁不住开口问了,真不知道他跟这个半大的孩子治什么气,或许他心里不将宋姬当成孩子,可是毕竟如今的宋姬只有孩子般大的年纪。

自然只有孩子般的思维方式,将这些事情强加在她脑子里未免不太地道,此时尊云可想不到这些,只是有感而发,或许遵从心里的欲望,她哪里知道宋姬觉得他亲近才愿意认他作父。

尊云冷哼一声,扭头不去看她。

宋姬楞了半天,这个上仙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不就是笑他年纪大嘛,可是书上不是说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大年纪了嘛。

只见她小胳膊小腿儿的像飞行那次抱着他的大腿,大哭了起来,这还不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那鼻涕都沾在尊云的衣裤上。

尊云倍感无奈,这大概世间也只有她这一人敢对自己如此吧,他的腿被她牢牢的抱住。

衣裤上的鼻涕自然看的见,这般撒泼打诨真是毫无道理,可他看她哭的这般伤心也在思索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这才想起她只是个半大孩子似的。

忙开口对着她说道:“好了好了,父亲就父亲吧,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哪知宋姬却哭的越发的厉害起来了,尊云不知所以,忙伸手拉她。

她可不知道,宋姬多么羡慕有个父亲,小时候自己总是坐在高高的楼台之上,看着师兄师弟师妹们和家人团聚。

那羡慕的神情喜于言表,可是自己只能高高的坐在楼台之上,连哭都不哭一声。如今这个上仙,自己只不过说了句玩笑话,他竟这般在意。

刚才自己确实是想取笑他年纪大来着,他可不是年纪大嘛,如今听到他那样说。

仿佛那些日子里伤心的感情一瞬间便倾泻了起来。哇哇的大哭起来,这次没拿鼻涕擦他身上,这次只是哇哇大哭,她刚才可是故意那样干的。

尊云无奈,只能任她那般哇哇大哭,心里一阵酸痛,这些年她在这幽客岛真的过的这般凄苦么?

知她肯定是信任自己才会如此,可是或许.......自己那时本该留她在自己身边的。

悲从心来,竟不自然的流下泪来,那泪水一滴一滴打在宋姬身上,宋姬哭了半天,只哭的浑浑噩噩的,感觉脸上一阵湿润,还以为天上下雨了呢,忙抬头正触碰到尊云的泪眼。

她大咳:“上仙你怎么哭了?”难道自己这般胡闹竟将他惹哭了?

忙止了哭泣声,看着尊云擦掉眼中的泪,心里也一阵悲伤,这大概是自己这数万年来唯一的一次落泪吧。

竟然落得这样奇怪,心绪平静下来时只见宋姬看着自己,急忙说道:“上仙,对不起,我胡说的,我.......”一阵结结巴巴,也表达不清意思。

“好了,你愿意将我当父亲,那便当父亲吧。”他干净利落的说着。

“不不不不不”眼前的宋姬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忙说道:“不,上仙,我乱说的,上仙怎么能做我父亲呢?”

“为何不可?”此时尊云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她要怎样那便怎样吧,忙抬高了声音,吓了宋姬一跳,只要她高兴。

“那个.......我还没有问过我父母,再说,我有父母的。”

尊云一愣,忙说道“你的父母不是已经.......”他想说你的父母不是已经亡故了,但是又想到宋姬真实的父母便住了口。

“即使是那样,修道之人,魂还是在的。”

“你是想……?”尊云疑惑的看着她,难不成她想去问她父母的魂么,倒是好胆色,他略一思索,看来宋安府那里着实得处理干净些。

宋姬点点头,知道这个上仙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而且师傅说了自己总会知道的。

而且看她此时涨红的脸忙说道:“其实上仙您不老的,您就像那年轻的小伙子,比那潘安还要美上几分,怎么会老呢?”只见她咯咯的笑了起来。

尊云没好气的道:“好了,你若今日不拜我为父,以后休得再提。”

莫了又加上一句:“本尊轻易不做任何人之父,你要不要把握这个机会?”

他此时心里也是“咚咚咚”直跳,本意根本不愿认下宋姬这个女儿,他与她怎能是那种父女关系呢,可是看着姬儿刚才哭的那么伤心,他又不忍心。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命运现在居然掌握在一个小丫头手里,着实的好笑。安静的等着宋姬的回答,仿佛都过了很长的时间。

只见姬儿乐呵呵的又说道:“上仙您真是的,我若心里将你当父亲你又能奈我何?再说我若心里将你不当我父亲,你又能奈我何?”

尊云一囧,这话说的着实不客气,这是个6岁的小孩子说出来的话嘛,自己竟然被逼的毫无还手之力。

只见她又淡淡的说道:“好了,上仙,我才不要认你当父亲呢,你其实.....你其实实在是太老了,连做我祖爷爷都做的了”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尊云憋红了脸,这个小丫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会一个父亲一会一个祖爷爷,他不禁看看自己,难道自己真的那么老嘛,不由的喃喃自语:“难道我真的那么老嘛?”

他以前素来自负自己容貌,可这年龄嘛,他确实也知道自己活的时间太长,都是死了一次的上仙却又重新活了过来可不是活的太久了嘛。

要是别人说这话他万不会在意,问题是放眼这天下也没谁敢说自己老吧,可是这话却是姬儿说出来他不由的仔细思考,这时竟然对自己的相貌年龄有些不满意了。

宋姬听他自言自语没想到他那么在意啊,忙接上一句:“是啊,上仙,我上次找您资料时,看了那么多史书,史书上都说只有您自己才知道你自己的年龄呢,这可不是太老了嘛”一直乐呵呵的看着尊云。

尊云忙想问是哪部史书,真的乱七八糟乱写,可又一思量,这小丫头看我资料干什么?莫不是........?不由的转忧为喜,心想自己一个上仙。

跟她治什么气啊,看她连连叫苦,忙记起自己还带了一件礼物来着。

左手伸出那棉花糖便出现在他手中。他将棉花糖递给宋姬,已没了那么玩闹:“这个吃吧,那个药素来苦,本尊都忘了自己还买了这个来着。”

看她不接,忙又急道让她拿着。

宋姬看着这白色的一圈圈的东西,一阵惊喜,又一阵疑惑,怎么都是气孔,又一条一条的细丝,反正自己没见过,这东西能吃嘛?忙睁大了眼睛问道:“上仙,这是什么东西?”

尊云一愣,难道她没见过,对了,是了,听阳紫道人说她从未下过山,可见未曾见过街市上的东西。“此物叫棉花糖,你尝尝。”

“棉花糖”宋姬嘴里说着,忙看那糖半天,可真像个棉花,伸嘴舔了舔。

没想要那糖入口即化,可真甜,一咬竟能团成一团似的。

在尊云面前吃了起来,尊云看她这般,可真是个孩子,想来幽客岛素来粗茶淡饭,也真难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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