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初雪进宫那国君就日日在她处,要是放在一般人家也没什么,只是这后宫嫔妃终日无事就好拈酸吃醋,这厢勾引不来国君便让娘家人使力,这颜凌自坐上龙座,就将都灵城里的强势家族拉拢过来,每拉拢一家这后宫就多一个妃子,渐渐地这前朝与后宫便开始这一圈圈的博弈。
初雪自然不知道这些,玄青子也懒得知道这些,他见颜凌今日不来便大摇大摆的进了园子与初雪商议,怎么捉那妖怪。那小蛮的妖气是在政务台消失的。他下午循着气味一一盘查都找到了主儿,只是有一股气味飘进了叫华台的宫殿,他在殿里找了许久没有找到气味的主人,而且听说那华台的住的燕妃很是喜欢吃瓜子,种了半院子葵花为的是冬天吃瓜子。说是昨天那燕妃炒的一箩筐瓜子都不见了,这玄青子便推测,这妖怪少不得是躲进了那里。
玄青子便开始收拾家当准备去华台蹲点,初雪见他拧着胡子像是要将华台坐穿的模样,便说:“你也不必去那里现眼,那妖怪既然躲进去了,咱们就不怕她不出来,不如我做几个傀儡在那守着,她一出来咱们就遁地过去。”
这初雪被颜凌责罚了才想起自己为何不遁地而出,悄无声息也不必引来这么多麻烦,所以便打定注意每逢行事都要三思。
“也不是不行,主要是那傀儡需要将你的头发缠上去,这一日两日可以,时间长了那头发被风或是什么刮掉了,万一那时候那妖女出来咱们不就错过了,不行还是我亲自去守着。”
初雪心下诧异,玄青子一向是天塌了都能说笑几句的,从来没见过对什么妖怪这么上心,心里想了一想问:“那不会是你上世情人吧,你这么惦记。”
“我能看上她,吃里爬外背叛主人的东西,当年害的我落到那个贼人手里,遭了不少罪,我这就去那华台闹一闹捉来那个贱人。”初雪一听他又急了,心想肯定是当年丢了不少人,忙招手说:“你不要动怒,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天我见花奴在玩牵牛花,我就想的不如拿那牵牛花藤编一个傀儡,将头发缠进去,这样除非是烧了不然肯定是坏不了的,你也别去那华台守着了,那女妖要是察觉了你气味肯定更不敢出来了,再说这傀儡做的小心些,她也不会察觉。”
玄青子将包袱放到桌子上想想觉得很有道理,便不再走了,又问厨房要了一碗牛肉面吃了睡下了,睡梦中他见初雪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扒着窗户看着外面。这寒冬腊月的也没什么可以看得,初雪却看得很是起劲儿。
玄青子翻了个身,觉得好久没跟初雪睡觉有些想云烟,本来是打算从都灵回去就去昆仑看她的,这一时半会也走不开,想着问初雪借个傀儡去昆仑报个平安,但是又怕初雪与云烟有了联系有什么事,便只好作罢。
往后一连几日颜凌都没来,初雪除了去罚跪,便是空等,先是开着房门等,后是倚着园子门等。玄青子见了便去颜凌那里查寻了一番,那颜凌却是过的很好,辗转在几个妃子那里过了夜,每日欢歌笑语。
玄青子觉得这当国君的就是比当国母的要好,自云姬开始便是,还要装大度。他也不妄论这颜凌,真是没比历朝历代的国主好在哪,心下对他更是厌恶。
且不说玄青子心里如何,这初雪空等了几日,日日抱着小狐狸的胳膊发呆,将这小狐狸看出满心惆怅,除了前几日用结绳草混着初雪的头发编了几个小人之外便一直闲着,想想以前每日都要想着怎么跟初雪玩耍才有意思,顿时觉得自己跟了一个无聊主子。小狐狸尚且不知道情为何物,便抽空出来大花园里找那几只花妖玩耍,也颇解几分惆怅。
没想到他一向胆小怯弱、抓不住重点的性格却听来了一桩八卦,说他正与一个花妖坐在莲池边上议论到底是那花妖漂亮还是初雪漂亮,他听那花妖说那花妖又听那宫娥说,这几日初雪在政务台外罚跪,他们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个够。左看右看觉得这宫中除了那些世家送进来的娘娘,只要是国君亲自纳的得宠一些的妃子都大约长得个瓜子脸,眉宇之间或是唇齿之间都与那初雪长得很是相似,尤其是那燕妃更是像了五六分。大家就想起了当年宫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云霞郡主,知晓那件实情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出宫了,一些老一点的嫔妃也不敢提起。于是乎大家都推测国君当年心仪云霞郡主爱而不得,所以才找来了这么多那位云霞郡主的替身,说不定这初雪是最像的,不然不会放在那桃园里日日像是供着一样,这宫里再大的事儿都不及桃园里一件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大。
这小狐狸听着这样的话,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他觉得凭借初雪的容貌和法术何必做他人的替身,他如此想着全是为了替初雪打抱不平与那花妖辩解了几句,便回了园子。本来他是想将这些话说给初雪听的,但是正赶上初雪正查看召唤回来的几个傀儡,听初雪多言语了几句就将那事儿忘得差不多,等牛大端进来晚饭的时候,他就彻底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