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天从小狐狸那里听来他从花妖那听来的,花妖又从宫娥那里听来的八卦里,说起深宫里困着的云霞郡主,小狐狸颠三倒四说不明白。初雪便跑来花园听那些花妖七嘴八舌的说,当年的云霞郡主似乎狠狠地伤了国君的心,当年国君盛宠云霞,为了云霞动了遣散后宫的念想,国母在政务台跪了三天三夜国君也未能改变想法。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国君将云霞打入地牢,将宫里知晓内情的人要么杀要么遣散出去了。
为此国君大病了一段时间,一度朝野很是动荡,所以当初雪出现在宴席上的时候,才引的宫里的侍卫如此紧张。
或者云烟就是云霞郡主的名字。初雪这也打消了她自己推测的转世投胎一说,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虽然她跟国君拜了天地可是这宫里环肥燕瘦拼凑起来也敌不过一个人,一个名字。她有些些明白玄青子当日所说的这里没有那么纯粹的一生一世,到最后只有一世的牢笼。
她还只是有些些明白,就如此心痛难受,她看着眼前的颜凌一想到此时他的心里还记挂着别的人,她心里就疯狂的嫉妒疯狂的想施法将那个人的记忆都抹去。但是她打心底不想让自己活得如此卑微,去抢不属于自己的真心。
因为初雪有孕,颜凌恩准她去园子逛的时候可以不屏退其他人,但是每日见过什么人都是要一一记录汇报的。
初雪心里郁闷难过,心里乱糟糟的,在园子里踱步,燕妃坐在亭子里摇着扇子远远看见初雪,便出声叫她过来乘凉。初雪听见燕妃叫她,驻足一看似乎觉得燕妃越来越像自己了,先开始有五六分这样看来有个七八分。
初雪走进亭子行了礼,那燕妃赶忙来扶,初雪起身后问:“娘娘,是否可以陪我说说话。”
“好啊,妹妹有着身子便坐下吧。”
初雪日日只带着小狐狸,颜凌派来的那些宫娥都不能近身伺候,玄青子此刻不知道去了哪里。因为天气闷热,身边人多了显得更是燥热,她们屏退了一些宫娥,燕妃身边就站了一个小宫娥扇扇子。
初雪静静坐在那里,小狐狸呆呆傻傻的用法术给她吹冷气,这秋热还是很了得的,这已经十月初了热浪还一波一波的,燕妃拿手帕擦擦汗看了看端坐那里的初雪,说:“妹妹不热吗?”
“不热,娘娘略往我这边坐坐,凉快点。”
燕妃起身在初雪身旁坐下,觉得凉意习习是很舒服,她有些诧异的看着初雪,说:“国君真是极其宠爱妹妹,这样好的宝贝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瞧瞧。”燕妃拿眼看了看在一边呆呆傻傻的小狐狸抿嘴笑了。
初雪也笑了她没有什么宝贝,只有一只稍稍懂法术的小狐狸使了个法术,“姐姐,我这可不是什么宝贝,我这小婢女天生体寒,夏天身上便凉气嗖嗖,用来避暑很好。”
“是吗,天下奇人还真是多不甚数,这宫里的雨露官也是个奇人,往年推算出何时雨雪,都准的很。前几日听宫里的雨露官说,明日再热一日就不热了,这天就要转凉了,还有今年的雪会来的很早。我们今年就且看看这雨露官说的对不对。”国君虽然将占星之人都遣散了,但是为了民生国事还是设了一个观测气象的官职。
初雪听着点点头,心想的若是懂得占星推演之术的人,个人命运都能占得一二,更别说这天象了,她心下想着这雨露官看来还是有些本事。
她正思虑的时候,忽然看见燕妃盯着她看的很是起劲儿,初雪眼波流转与她对视,她收回眼神低头吃了一颗桌上的葡萄说:“妹妹真是漂亮。”
“姐姐也很漂亮。”
燕妃神色徒然一暗,叹了口气说:“漂亮有什么用,不过是一个替代之物,若有了更像的,往日的盛宠不过是过眼云烟。”
初雪有些诧异的看着暗自伤神的燕妃,燕妃似乎在感慨自己,但是在初雪听来更像是在说她。
“妹妹,可曾听国君提起过一个叫云烟的人。”
初雪失手将手里的团扇掉在地上,她不及捡起来,她看着燕妃,原来她也知道。
“刚进宫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是幸运,国君气度如华功勋卓著,对我也是很好,我觉得我此生在无所求,渐渐地我发现宫里盛宠的妃子们都隐约与我有些相像之处。后来一日国君梦靥了,”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团扇的络子,似乎对国君梦靥不想多提,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抬眼看着初雪继续说:“国君慌神之间拉着我的手叫那女子的名字,我翻看了宫中妃嫔的名册,果然找到一个女子叫云烟。妹妹是否也听国君提起过那女子的名字?”
初雪点点头,这宫里明明就还有一个云霞跟她长得一样,但是国君却说没有,初雪心里翻江倒海引得一阵阵恶心,她拂拂胸口定定的看着燕妃,一晃神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她此时伤神的模样就是往后的自己,初雪眼睛里噙着眼泪却不敢在燕妃面前落下。
“我见过那女子的画像,与妹妹的模样别无两样,国君对妹妹的宠爱必定能长长久久。”
“既是一个替代之物何来长长久久。”
“妹妹你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而我除了这张脸什么都没有,我只愿当年国君对我的宠爱少一点,我今日的痛苦也能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