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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所谓捉老鼠的乐趣

次日,我早早起床洗漱,颜凌早早的送来一套衣服,说是跟我昨天买的珠花很是相称,小蛮给我梳了一个新的发髻,我在房间里美得要冒泡了。既然不能从内涵上下功夫,我就得拿出比一般女子要美的容貌来,我正当豆蔻年华倒是不必担心容貌老去,真是这穿戴自然要注意了。等我到了都灵一定要找最好的裁缝缝制衣服,最好的师傅给我打磨首饰。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我浅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关头,玄青子站到梳妆台上,上下瞄了我几眼说:“你不觉得颜凌对你似乎越来越?”

“越来越什么了?”

“说不上来,反正跟刚见面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是吗?”我依旧沉浸在幸福之中,要说哪里不一样我似乎也有点感觉,就不像刚认识那样疏远,时时刻刻都毕恭毕敬的,现在他见了我都会笑,略有些羞赧,是不是他也跟我一样呢?

“先不说这些,你这身衣服可不怎么样,哎。”

“玄青子,你大清早的不说人话,我要撕烂你的嘴。”我伸手抓住他那几根胡子使劲儿一拽,玄青子吃疼要跳开,我就不撒手,他越拽我越不放,他在颜凌几日酒肉伺候下爪子已经相当厚实了,他身体全部向后撤,眼看好好的桌上被他抓出来几道爪印。玄青子浑然不管,不住地挣扎着喵喵乱叫,我看了很是开心,加重了手上的力气,誓死要跟他分个高低。

“我叫你拽老子的胡子。”玄青子用爪子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东西就往我身上甩,正好落到我怀里,我低头定睛一看,是一只还流着血的死老鼠,我的衣服被弄脏了一块,我松手去擦衣服,玄青子一刻不停地跳到我身上用爪子挠我的衣服,本来挺好的绸缎被他抓的不成样子。

“玄青子,我的衣服。”我眼里都要喷火了,我抓住他的一只耳朵用手去抠他的眼睛,没想到还让他给躲过了。我只能顺势拽住他的一只脚,他一跃要骑上我的头,我心想的刚刚梳的头发不能让他弄乱了,我向后一躲反而让他的利爪把脸给挠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玄青子,你怎么不去死。”我也着实生气了,抓住他的一只爪子使出全身的劲将他抛出去,玄青子毕竟是猫的身体,被我一抛撞到了门上,顺着门上的窗户滑了下来,他还想抓个什么防止下滑,愣是在窗户上留下了几道爪印。

我一看镜子,我脸上被挠的很是难看,脸颊上横着几道渗着血丝的伤口,就像是一个长了一半胡子的花狸猫,心里更气了玄青子自己当一只臭猫不还行还祸害我,我拿起身边的粉盒就往玄青子身上扔,不偏不倚扔到了推门进来的颜凌身上,他一脸错愕的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然后低头不再看了说:“公主,可以用餐了。”

“我不想吃,我什么也不想吃。玄青子你滚!”

我换了衣服,脸上实在没法见人,颜凌给我弄的面纱也就能遮个大概,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我脸上的猫爪。

一路上我也不能骑马了,越想越气,我问鸠有没有什么咒语能咒死玄青子的。鸠一直在假装睡觉,小蛮本来就法力有限,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中午休息的时候,颜凌将吃的端到轿子里,就退下了。我摘下面纱用镜子看了看脸上的伤,很是气愤骂了两句玄青子,开始慰劳我空空的肚子。我听见玄青子轻轻地跳上了轿子顶,我又大声骂了两句,他就从顶上走了。

下午我迷迷糊糊睡着了,脸上火辣辣的疼愣是把我疼醒了,我醒来闻到一股子草腥味,我低头看见玄青子伸着爪子不知道要干嘛,我以为他又要抓我的脸,我伸手将他推到一边,力道用的有点大,玄青子也没有要躲的意思眼看要撞上轿子的墙壁了,我伸手想抓他,却已经晚了,鸠却早一步挡在隔板和玄青子之间,玄青子直冲冲的撞上了鸠的胸膛。

“死丫头!”玄青子转身就要骂我,他看了看我的脸,没继续回嘴,又凑过来,我看见他爪子上有一坨草药,“马上就抹完了,你给我老实一点。”

我眯着眼让他抹上草药,玄青子软软的爪垫贴着我的脸好舒服,不由得凑上脸去蹭了蹭他的肉爪子,正当我蹭的高兴的时候,我看见玄青子眼睛笑得眯成了线,我忽然想起来这爪子差点把我的脸毁了,我伸手抓住他的爪子。

“你干嘛!”玄青子警觉的往后撤,我抓住不放。

“玄青子,我给你修修爪子。”

“我还要抓老鼠呢,你松开。”

“跟着颜凌伙食那么好,你还去抓什么老鼠,别现眼了。”鸠已经把剪刀地到我手里了,我三下五除二就剪掉了他尖尖的爪子,他一脸哀怨的看着我,爪子还一抽一抽的似乎有些不适应,我就奇了怪了当猫当的还上瘾了,“玄青子你当猫上瘾了,还去抓老鼠怪渗人的。”

“我成精之前就是个大猫!你让我当什么!你看看我的爪子给弄的,这能像个猫吗?”玄青子抬着两只爪子左看右看,似乎心情很不好,哭丧着脸缩在鸠的怀里。

“哎呀,我错了玄青子!你不会在哭吧。”

“你个没良心的,你娘亲都没这么对过我,你敢剪老子的爪子。”玄青子似乎想走,但是摇晃了几下又折回来了,趴在鸠的腿上打起呼噜不再理我。

我忽然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听玄青子过往的话语,跟着母亲的时候似乎颇为得意的,我母亲曾近是这个国家的国师,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尊贵,后来当了国母,荣耀更甚一筹。后来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就造就了我小时候落魄的生活,说到底还是玄青子对我不离不弃,这次的恶作剧似乎有些过分了,我拿眼瞟了一下玄青子,他似乎意识到我的眼神,将头彻底埋进鸠的怀里不理我。

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行人露营在外,夏天的野外很是宜人。没了白天热哄哄的热浪,微风习习颇为舒服。

晚饭的时候玄青子都没理我,他跳到颜凌的怀里也不跟颜凌说话也不闹腾,颜凌觉得奇怪转头看看我,大概是看见我一脸不自在,他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个大概。

出去打猎的四个侍卫都回来了,收获不少,高兴的唱着一种苍凉高亢的调调凯旋而来,颜凌逗逗怀里的玄青子说:“玄青子有肉吃了,你不去看看?”

玄青子眨巴着眼睛似乎没什么兴趣,钻到颜凌的包袱里面,我看着颜凌背后鼓鼓囊囊的包袱,也自觉理亏带着鸠溜达着去远处方便,小蛮不知道在干吗,自从决定在这里扎营她就不知道去哪了。

等解决完个人问题我看着远远的颜凌,想着怎么才能让玄青子原谅我呢,我早就将脸上的猫爪印忘了。我第一次真正认识到捉老鼠对于玄青子的重要性,我扒开草看看哪有老鼠,抓几只回去给玄青子。连鸠都跟我撅着屁股满地上找老鼠洞,但是找到老鼠洞我也不知道怎么捉一只出来,只能蹲在不远处死死盯着老鼠洞,真是隔行如隔山啊,为了博玄青子一笑我也是煞费苦心,千万不要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就好了。

我静静地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一只老鼠出来,我靠着鸠睡过去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从洞里涌出来很多老鼠,我正忙着捉老鼠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叫我。我睁眼立刻问鸠:“老鼠出来?”

鸠挂着一脸温柔的神情摇摇头,我看见鸠的半截子道袍盖在我身上,我擦擦口水的空挡我看见颜凌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眼睛亮亮的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公主快回去吃饭吧。”

我抬头看了看老鼠洞的方向除了一片黑漆漆的草再什么都没有了,我有些失落的摊开一直缩着的胳膊腿儿,很是郁闷。

从颜凌的背上传来玄青子阴测测的声音“捉老鼠的乐趣不是为了吃,是为了享受抓捕的乐趣,愚蠢!”

颜凌也坐到我身边,他似乎刻意想跟我接近,我拍拍身边他便毫不犹豫的坐下来,看着天空指着一处星星说:“小时候听国母说那是你的星辰,你看多亮。”我循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看见一个亮亮的星星正挂在星空中,是比周围的星星亮一点。

我的星辰?我盯着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个所以然,倒是看出了馋虫,我侧脸看着颜凌美美的侧颜,星辰什么的我是不管了,再没有比颜凌更亮的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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