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之后正式上课那一天,陆之洲一看到关娵尔,就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关娵尔被他笑得浑身发麻,只好说了句:“傻笑什么?幼不幼稚啊你。”
“我哪里是在傻笑,我可高兴了。”陆之洲难得嬉皮笑脸,看的关娵尔脸上一热,“你又在胡扯了。”
“那天在学校我可是听说了,不知道是哪位女侠舌灿莲花,替我出气呢?二丫头,你认不认识她?如果你认识,那可要帮我好好引荐一下,让我和这位女侠结交一番。”陆之洲在关娵尔面前笑得一脸灿烂,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开心似的。
关娵尔被他这么一调侃,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你都不知道你名声有多臭,我真是后悔掉进你的坑里了!”
陆之洲听了这话却没生气,脸上的笑意却多了几分柔和的意味在里头:“你再说一遍?”
关娵尔眄他一眼,开口:“我说,你都不知道你名声有多臭……”
“不是,下面那句。”陆之洲打断她,笑着开口。
关娵尔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变着法儿跟她“要名分”呢!
关娵尔无可奈何的瞪了他一眼:“幼稚鬼,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陆之洲于是越发开怀,凑到她耳边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可记住咯!”
关娵尔被他这样调戏,只觉得又羞又气,巴不得怼他两下才解气。两个人一路闹来闹去,惹得路上的人频频回头。偏偏关娵尔和陆之洲都是不在意别人眼光的人,虽然身上穿着临江一中的校服,却是一点儿要收敛的意思也没有。
快到学校的时候,两个人才隔开了些。陆之洲脸色始终是和煦的,比平时的冷脸实在要好看太多。关娵尔瞧了他一眼,突然开口:“你说……未来,我们会怎样?”
陆之洲一愣神,这问题可算是戳中了他的痛点。未来……曾经他以为未来很远很漫长,可就在那天,陆霆的质问和他的离开,让陆之洲开始重新思考自己未来的方向。
如果说在之前,他肯定是为了关娵尔毫不犹豫的留下来。尽管现在这种心情也没有改变分毫,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没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说起来,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如何承担的起叛亲的骂名。
但是当着关娵尔的面,他不能说。于是他依旧是笑:“怎么?难道你还担心我们去不了同一个地方?”
关娵尔却没有笑:“当然担心啊。毕竟……谁也说不准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无法确定,将来我们又会在哪个地方。”
陆之洲看着她的脸,眼神里有一瞬间的纠结。这一下,连他都觉得,做出一个不会亏欠的承诺是有多么艰难。
两个人一路沉默的走到了教室,直到上英语课时,陆之洲才给关娵尔送了一张久违的纸条,上面写着:
不管未来怎样,你在哪里,我就一定会去到那里,多长,多久,多远,都不会成为我放弃你的原因。
关娵尔看着看着,突然就有些难过。她抑制住这种几乎要溢满整个心房的难过,轻轻的用一种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温柔语调开口:“知道啦,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