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溪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将隐令交给自己,看来此行皇帝的意图已经毋庸置疑了,若她回转时依旧不能完成皇帝意会的使命怕是连累的便不只自己还有魏家。
她虽不求自己如何,却不能不顾魏家,那一个人为了自己付出所有,若干年来苦苦等候,只因自己一份不甘愿便默默无语,若还因为自己落得被帝王厌弃的下场,那她要如何对的起他。
“臣要如何用它!”凤云溪开口问道。
“令牌后面嵌着六颗彩云珠,若寻隐出现可以捏碎一颗彩云珠,当然从你离开朕的宸宇殿开始身边便会有隐军的人守着,相信定能保凤卿一路顺遂。”皇帝抬手拿了茶盏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凤云溪听完便明白了,隐军团的人跟着自己当然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为了监视自己的一言一行,若有半分变故自然也许她也便不必回到东周了。
自古帝王多无情,为了权利和国家的稳定,任何人都是可以被牺牲掉的,当初那个人或许也是知道这便是帝王,所以才会求了自己一份那样的回报。
“好了,朕累了,出使南诏的旨意随后便会送到你哪里和翰王哪里,至于治儿……你应该知道该怎样处理。”皇帝放下茶盏有些倦怠,便又躺了下去。
“臣明白,臣告退。”凤云溪跪地施礼恭敬的退出了内殿。
“太傅……父皇可是难为你了?”太子一直站在门外候着,见凤云溪出来,忙上前一步。
“太子,怎可如此妄言。天以黑了,陛下已然歇息了,这里更深露重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回启辰殿为好,这朝堂上的折子怕是还需太子费心。”凤云溪对自己这个弟子真是有些无奈,身为储君却有些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了,可是……只怪他身在帝王家,便不该保有那份纯真,她从来不是什么善人,自然也不会对别人心软,为了太子和自己的将来她都不能心慈手软。
“治儿明白了,只是师傅也要多注意保暖才好,免得病了治儿也是要心疼的。”太子治从身后宫女手里接过披风亲自为凤云溪披上。
对于太子这一举动,凤云溪皱了皱眉,而一众宫人则觉得太子对这位太子太傅果然十分不同重视异常。
“你是太子,以后切莫做这等举动,时辰不早了我该出宫了,明日内阁议会后轻太子到太学竹院寻我,为师有话要与你说。”太学竹院是她大部分的居所,凤家的丞相府她只有在个别日子才会回去。
“是太傅,明日治儿散了内阁议会便去太学。”太子不明白为何凤云溪让自己去太学找她,因为是太子所以他授业于凤云溪却无需去太学,只在东宫的玉英台便可,太学他甚少去而每次去便少不得是受凤云溪的训诫。
从宫内回到丞相府,已然深夜,但凤云溪依旧去了祖父书房,向祖父说了不日自己便会随翰王一同出使南诏为太子求取南诏公主,凤老太爷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让她一路注意安全,若与危险自保为上不必想太多。
“祖父不必担心,云溪自有打算。此去南诏怕是要数月才能转回,还望祖父保重身体,以保凤家安泰。”凤云溪明白祖父所说是何意,怕是他老人家也以猜到帝王的心思了。
“家中之事你不必太介怀,只管顾好自己便是。只是你要安抚好你母亲,毕竟她一向十分珍视你。”凤老太爷慈爱的祝福自己这个孙女,这孩子什么都好,偏就性子太过执拗,又是个满腹才华的人,身为女子却如此怕也是要受罪的。
“祖父放心,我定会与母亲说好,让她不必忧心。”父亲和母亲除了大哥便是她这个女儿,大哥向来古板对她这个惊世骇俗的妹妹有些意见,偏就父母一向惯着自己。
“行了天色也晚了,早些回自己院子休息吧,既然不日便要动身去南诏,这几日便多留在家中几日,太学哪里做好安排便是。”凤老爷子也知道自己这个孙女甚少喜欢留在家中,自从任了太学祭酒便多留在太学之中与莘莘学子为伴,这个相府到成了她偶尔串门子的地方。
“祖父放心,这几日我都会留在府上,只是如此便要让兄长为难了。”长兄看自己不顺眼,连带着便也不喜她在府中久居,这也是她久居太学竹院的原因之一。
“哎!云痕这孩子什么都好,可惜就是个死脑筋,比你父亲还老成了几分,将来若他掌家怕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你无需管他好好在家待着便是,他若敢给你脸色看,祖父第一个饶不了他。”云痕和云溪是亲兄妹,偏偏因为云溪自幼就展示出了过人的智慧和才华而让他忌惮,云溪不顾世俗眼光入朝为官,云痕更是异常反对,便在家中越发的看不上他这个妹妹。
“祖父说笑,他是兄长,云溪怎会计较,时辰不早了,云溪告退。”云溪与凤老爷子告退转身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