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帝王是有自己的打算了,至于叫他们来?一是要太子明白虽为储君却并非不可动摇,若有任何差池便会成为一个悲剧。其次便是算计她,这些年皇帝算计她的可不算少,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报复她当年拦阻他再立新后时所说的一番话。
如今她是被皇帝算计习惯了,自然也不会轻易上套,单看皇帝想作何打算便是了。
“哼!你到是精明的狠,也不知你能把这精明劲分给治儿几分。”当年不顾众意让她一介女流进入朝堂做了太子太傅和太学的祭酒,为的就是盼她能护住治儿,让他快速成长。
世间并非没有奇女子,而风云溪却是奇女子中的奇女子,才情洋溢,智慧超凡,看待和处理实物的手段独特,又心存善念。只有这样的人才放心他把太子交给她,才配成为掌管太学的人。
“父皇,太傅十分勤恳的教授孩儿,是孩儿自己笨拙学的不好。”太子治生怕自己父皇真的怪罪风云溪,于是忙上前为风云溪挡上一挡。
“那你说说此事朕该如何?”太子搭话皇帝自是要让他说上一说,而一侧的风云溪也许知道他的想法和决断。
“翰王是治儿的王兄,治儿不敢枉自揣测王兄的意图,但治儿却也明白无风不起浪,无根不长草。且不说此信意欲何为,但只这与外国通好却越过父皇一点便为大逆不道之事,无论真假都不可轻言下结论,但也不能轻易动了王兄寒了他的心。动一发而动全身,若不能一击中敌便需迂回智取。”太子治的话很明白,意思就是即使现在不能动翰王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不论信的内容是真是假皇帝都要有所动作,而且还不能让翰王看出什么。
“很好、很好不愧是太子太傅教出的好学生,朕果真没看错人。”外臣只道太子仁厚、善良,却哪里知道风云溪教出的徒弟不会是一只比狐狸还狡猾的狐狸?
太子仁厚善良不假,但也同样被风云溪教的果断、狠厉,在大是大非面前从绝不会妇人之仁,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会心慈手软,风云溪为了教会他这些曾经让他受过无数次的苦痛,只是每次苦痛后便是一次翻天覆地的成长,她让他看见任性恶的一面,也让他看见世间的真善与大爱,她给他光明也同样教会他适应黑暗。
她是他的师也是他的友更是他最最不可缺失的至亲和依赖。
太子听见父皇夸赞自己,不免高兴的看向风云溪,前一秒还是侃侃而谈的人物,下一秒在她面前就变成了一个讨好的孩子。
风云溪挑了挑眉,算是对他这个回答比较满意。
“禀皇上,太子说的很好,只是臣觉得我们不防就如信上所说的与南诏国联姻,只是……”她转头看了眼太子,眼睛笑的都快眯成缝了。“只是我们把人换成太子可好?”联姻,两国联姻向来是缔结邦交的最好选择之一,而实际这种也是互相变相的一种牵制。
翰王想娶南诏公主若是真的,便是想给自己政治前途压上一个不轻的筹码,难看的自然便是太子。可若是换成太子迎娶南诏国公主便意义又不同了,国之储君迎娶南诏公主为正妃,那是为了稳固国本。自然也破了翰王的外盟之心。
“爱卿果然与朕想的相同,甚好甚好!”皇帝听了风云溪的话,甚是满意。而太子治听完则脸色煞白。
正妃?迎娶南诏国公主为正妃?那她怎么办?她才是自己要娶的妻子才是自己要迎娶的正妃。
噗通一声,太子立时跪在了地上,拼命磕着响头。“求父皇开恩,儿臣不要娶南诏公主为妻,求父皇开恩……”头一个个磕下去,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是忘了地面有多硬,没一下都能听见咚咚的响声。
皇帝愣住了,风云溪也皱起了眉头,他们都不明白他这是为何!
“你为何不愿娶南诏公主?”皇帝原本愉悦的心情此刻蒙上了一层阴影。
“儿臣……儿臣……儿臣心中以有所爱,但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爱风云溪,爱了诸多年,他甚至因她成为他的老师能日日见到而狂喜,他缠着她让她一日不得闲的看顾自己为的便是杜绝她有旁的时间遇见旁的人,他恨自己晚生的那几年岁月,恨不能与她并肩而立,他看不得她如看孩子般看自己,于是他催促自己快快长大,如今他终于要熬到弱冠了,她依旧云英未嫁,他以为这便是天意的成全,却不想今日她竟亲口让自己去取旁的不想干女子。
去他的家国大业,去他的贤德储君,他只想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又便是那江山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