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祭以太子代天子祭顺利结束,皇帝对当日之事也有所耳闻,却始终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外推脱身体欠佳提早回了皇宫,春祭其余事宜依旧交给太子处理。太子率皇亲国戚与众百官一同完成三日稻谷耕种后,才率众回返都城,回到宫里复命却听得皇帝病重,又不得不留在宸宇颠侍疾,而身为太子太傅的凤云溪因是外臣而不得不避讳。
“万岁以病了数日,依旧不见好转,这朝堂上的事都交由太子殿下处理,翰王赫连绝最近蠢蠢欲动朝堂上是越发的不安稳了。”凤家老太爷当今的东周国丞相大人此刻正端坐在凤家大宅的高堂之上,品茗着杯中茶与凤家的几位小辈聊着朝堂上的事。
“爷爷何必担心,那翰王终归是翰王便是有些本事也掀不起多大风浪,毕竟二妹妹是太子太傅,我们凤家在背后支持者太子想来任谁也都要三思一二的。”说话的是凤家孙子辈的长房嫡子凤云溪的哥哥凤云痕,他现如今任刑部侍郎为人很是耿直。
“大哥说什么荤话!凤家怎能因我是太子太傅便成为太子殿下的筹码?哥哥莫要忘了凤家是皇帝的凤家,我们是皇帝的臣子。而太子是国之储君,凤家只终于君主。”若说这凤家谁最清明,那除了上座的凤老太爷外便是她凤云溪了。
“云溪说的极对,云痕你在刑部呆木了脑子不要紧,莫要把凤家牵连去了。”凤昶阴沉着面色训斥着自家儿子。
“父亲……”
“二哥何必如此严厉那,云痕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今的凤家还有何可惧,云溪是在太学里呆的太久了,竟变得如此谨小慎微了。”说话的是凤晟凤云溪的二叔,如今可是中书令,比风云溪父亲凤昶的户部尚书高出一筹。
“……”
“三叔这是说的什么话,若没我凤家一族的谨小慎微又如何能有如今的基业?凤家也是百年的氏族,门庭之高自然是让这东周国大多数家族望其项背的,可是越是如此我们才越要谨小慎微,行差踏错一步便会让我们的家族轰然倒塌。”闲适的喝了口茶,便将茶盏重重的了在了桌子上。
“好了,朝堂之事无需在自家高堂之中如此争的面红耳赤,云溪丫头说的不无道理,只是终有一天皇帝也见不得我们凤家无动于衷。”老太爷的话低沉的响起。
“启禀老太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要宣女公子进宫觐见。”堂内正说着禁闭的门外便传来家奴的声音。
凤云溪皱了皱眉,便立刻起身。“回了来人,说我马上就到!”转身向祖父施礼,说要先行告退。
“皇上这般急切的宣你入宫定是有要紧事,若有要是回来可到澜庭軒寻我。”澜庭軒是凤老太爷的书房。
“是孙女儿明白!”这几日到了关键时刻,皇帝久病并不见任何外臣,一应的事物都交给了太子处理,也因此她与太子每日的授业也停了,她以有几日不曾与太子近距离接触交流。
今日皇上突然便说要见她,想来定不寻常。
因是要进宫自然不能穿此刻的常服就去,寻了小翠回房换了官服才准备出门,临出门时响起一事。
“小翠把我祭祀哪天带的冠带拿着,这次进宫刚好还给太子。”这冠带看似平常,却是御用之物,留在自己身边总归不合适。
“是奴婢这就去取。”小翠答的痛快,转身进来内室在里柜中寻了片刻便捧出一个七宝玲珑匣,里面放着的正是那冠带。
“小姐,冠带在此。”小翠将冠带奉上,凤云溪打开看了看,便让身后随从收好。
“我进宫不知要几时回来,晚膳不必等我。”此刻已是到了日薄西山的时辰,便是回转怕也不会太早。
“奴婢知晓了,恭送女公子。”小翠是凤云溪房里的大丫鬟,识文断字为人聪慧,自是知道要如何伺候主子。
凤云溪交代完便带着随从出了门,到了外厅正堂便见得宫内宣旨的公公带着几名侍卫在堂上等着,而一侧配着的则是凤府的大管家凤八。
“公公久等了,凤云溪这便与您进宫。”凤云溪扬起笑了公式化的笑容。
“哪里哪里,太子太傅这等贵人让老奴等着也是应该的,只是怕陛下等的急了,既然太子太傅已经准备妥当那便随老奴进宫吧”眼前的掌事公公笑眯了眼睛,谁不知眼前这位是圣上眼前的红人,虽然太学祭酒的官位不高,可人家还是太子太傅啊,这也是为什么大家见了凤云溪都愿意唤她一声太子太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