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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断剑与世界

虚空,是一个神秘而又神奇的地方。

虚空,是整个下界的背面,但凡是能够达到神境的存在,都能够撕开虚空,但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获得掌握虚空的力量。

如果没有一个准确的坐标,和足以撕开虚空的力量,进入虚空的所有存在都会一直在虚空中漂流。除非偶尔出现的虚空裂痕将ta们带出虚空。

虚空之中,有一柄断剑正在漂流,似乎与虚空中的其他存在并无不同。

断剑的剑柄上倒是毫无伤痕,但是剩下的半截剑身之上却是划痕密布,两侧剑刃满是豁口。剑身上的断裂处并不平整,明显不是被利器一击斩断,而是在无数次的碰撞之后不经重负而断裂。

灰黑色的剑身之上,如果无视掉那些划痕,隐约可以辨认出一个“燧”字。

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可能与断剑身份有关的信息。

断剑就这样在虚空中漂流,显然是没有遇到过同样遭遇的虚空旅客,不然,仅凭它的材质,也足以让能够进入虚空的大能将它收取了。

一道裂纹突兀地出现在断剑前方不远处,然后断剑就这么直直地撞上了裂纹,无声无息间就从虚空中消失,不见了踪影。下一刻那一道裂纹也消失不见,似乎就是专门冲着断剑来的。

就在断剑消失在虚空的同一时间,一道黑色的裂纹出现在一个大世界之前,却诡异地没有散发出任何的气息。大世界之中的所有生灵也都没有察觉到有一柄断剑突然出现,正缓缓地向着这个世界而来。

当触及到世界隔膜的一瞬间,断剑消失不见,而这一个世界仿佛是遭遇到了天敌一般,整个世界都开始震动,世界隔膜颤动不已。

世界中实力最强的几位存在尽皆疑惑,然后是惊恐。

疑惑,是因为他们能够感受到震动来源于根源,不知道根源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惊恐,就是他们都在同一时间发现了世界各处都出现了裂痕,仿佛是整个世界都要崩溃一般。更吓人的是,就连他们的实力都出现了或大或小的减弱,他们所掌握的世界权柄全都被削弱了!

世界权柄的削弱无疑象征着世界的弱化,对于他们这些无法超脱世界的存在来说,世界越强,他们就越强,同样的,世界弱,他们就会跟着变弱。而现在已经不是世界变弱的问题了,而是世界疑似快要完全毁灭的问题了。真的到那个时候的话,他们所有一个都逃不掉,全都要给整个世界陪葬!

就在其他察觉到的存在疯狂寻找世界衰弱原因的同时,他们之中最强的两个已经来到了根源的所在。

“耶酱,怎么会这样?”

盖娅感受着自己的实力正在疯狂地下降,而且下降的速度不仅没有减缓的迹象,反而是越来越快。如果不是因为她们的世界权柄还在,而且根源的力量也在不断地减弱,以她现在的实力只怕连根源都无法靠近了。

现在的盖娅,只能紧紧拽着阿赖耶的衣摆不敢放开,离根源越近,她的心底就越发的有一种恐惧感,仿佛自己只要走进根源就会死,而且是死无全尸的那种。

阿赖耶没有说话。

和盖娅不同,先前世界衰退的时候,她的实力并没有被减弱多少,或许这和她的概念有关,直到人类出现大规模的伤亡起,她的实力才开始大幅地减弱,但相比起盖娅而言还是要慢不少。

而现在,越是接近根源,阿赖耶就越发地感受到一股亲切的气息,仿佛在根源之中有和她一样,不,是比她要高级的存在,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正因为这股气息,越是接近根源,阿赖耶反而越发地心安,正好和一旁紧张兮兮的盖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感受着气息,阿赖耶基本可以肯定了,世界的剧变绝对就是这一股气息的主人所为了,而这股气息的主人,现在就在根源之中,换句话说,只要进入根源,就能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这么想着,阿赖耶伸出右手拍拍盖娅,示意她跟自己一起进入根源一探究竟。

盖娅虽然心里很恐惧,但是还是拉着阿赖耶的衣摆就跟着往前走。

就在两人将要迈入根源的时候,一股强大到让她们恐惧的气势轰然爆发,瞬间从根源席卷整个世界,所有感知尚存的存在都被这一股气势压得无法动弹,甚至心中脑中一片空白,连恐惧的想法都没有了。

包括盖娅和阿赖耶也是这样。

那股气势爆发的时候,阿赖耶心中的亲切感全部被一扫而空,整个人就好像是被什么绝世凶兽盯上一样,这种从诞生以来从没有过的恐惧感瞬间支配了她。

盖娅更是连颤抖都停止了,因为身体完全地僵住了,就连不受她控制的颤抖都没有办法继续。

而本就有崩溃迹象的世界,也在这一股气势的冲击之下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就连世界隔膜都出现了无数的裂痕,无数的混沌气息从裂痕进入世界,对整个世界展开侵蚀,而且照那个侵蚀的速度,不用多久这个世界就真的要被混沌给彻底同化了。

“唉!”

万幸这一股气势只存在了一瞬间,然后马上就消失了,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完全没有人察觉的叹息。

世界上所有实力不高的人,都以为刚刚的一瞬间只是自己的错觉,只有那些实力最强的存在,才明白刚刚的威压并不是错觉,但让他们细说,他们又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不过,随着威压的退去,世界也停止了衰弱,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他们现在总算是有了时间去处理此次剧变的损失,以及探寻世界剧变的原因了。

而距离根源最近的盖娅和阿赖耶也是受到威压最重的,当威压撤去的时候,她们直接瘫倒下去,不是她们想要这么做,而是感觉完全无法控制身躯,只能任由身躯倒下而没有任何办法。不过她们现在也没有心情去考虑自己的动作是不是有损形象了,反正世界的衰弱暂时停止总是一件好事。

“不好!”

突然,盖娅一声惊叫。

“怎么了?”

正被盖娅压住半边身子的阿赖耶有些奇怪,盖娅又是突然在抽哪门子的风了?

盖娅的脸色很不好,如果刚才世界的衰弱是她未知的大恐惧的话,那现在的情况就是她最恐惧的事情之一发生了。

如果现在阿赖耶可以把头转朝下,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盖娅一张小脸皱到了一起,神色慌张,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世界隔膜,漏了。”

“你说什么!”

一声惊呼,阿赖耶直接撑着起身,抓着盖娅的肩膀就是一阵猛摇,说话完全就是在吼了。

世界隔膜是将世界内外分开的东西,是世界的保护罩。如果没有世界隔膜的保护,就算是再强大的世界也会在混沌的不断侵蚀磨灭中衰退,甚至是消亡。所以,对于任何的世界而言,世界隔膜都是必不可少,至关重要的存在。

“漏洞有多大?”

晃了一会,阿赖耶才猛然想起问盖娅世界隔膜上的漏洞到底是有多大,如果不大的话,她们还是可以补起来的。

盖娅没有说话,而是把自己所感知到的景象直接传给了阿赖耶。

然后阿赖耶就看到了布满整个世界隔膜的裂纹。

“……”

阿赖耶知道为什么盖娅没有直接告诉她了,漏成这种程度跟全部碎掉有什么区别?这种程度别说是现在实力大损的她们了,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她们也不要想补好了。

所以说,现在是把死刑改成死缓了吗?

阿赖耶已经绝望了,本以为没有因为世界衰退而死是件值得庆幸的事,现在觉得还不如刚才直接死了呢。

“耶酱,怎么办……”

盖娅整个人都缩在阿赖耶怀里,眼泪汪汪地看着阿赖耶,言语表情很是无助。

阿赖耶也没有办法,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们基本上就只能和世界一起等死了。除了等死,她完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拯救世界的办法。

但是看着盖娅眼中的无助和期许,阿赖耶根本说不出“等死吧”这样的话,只能选择抱紧怀中的盖娅。

似乎是明白了阿赖耶的无言以对意味着什么,盖娅也没有再说话,现在的她就连尝试修补世界隔膜的想法都没有。世界隔膜的损坏程度实在是太夸张,她和阿赖耶随便一算就知道搞不定了。

打个比方,好比原来的世界大小就像是一个实心球,球的内部的材质是铁,世界隔膜的大小也就是球的表面积。那么在世界衰弱之后,这个世界的大小还是那么大,但是内里却从铁变成了棉花,就算是想要补上外面的裂痕,也没有足够的材料去补了。

盖娅和阿赖耶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不仅是她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就连弥补世界隔膜的材料都没有,除了等死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娅妈,”

阿赖耶突然说。

“什么?”

“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其实我……”

就在阿赖耶打算对盖娅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心里话的时候,周围的场景突然一变,两人已经出现在了根源内,旁边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人。

“你们两个就是这个世界的掌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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