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传来侍臣昆麒的声音:“铠皇,到了。”
铠皇睁开了双眼,正好对上元乔打量的眼神,并没有理会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径直下了马车。
元乔的脸红了红,觉得自己很丢脸,当年铠给她看那幅俊男图时,她随手就丢开了,因为那时他们正在热恋中,心里全是那个丑八怪,完全对那幅画没有任何兴趣。
如今画中人就在眼前,她却花痴般的看了许久,难道觉得他就是铠的原因吗?可对方对她的态度却不若罔闻,像是完全不认识,他到底为何要她跟着来海都城?
“铠皇,我们从起源森林出来时遇见了赶来的兴,可是后来又不见他的踪影。”
“若是回来,直接杀了。”
车帘外传来昆麒与铠皇的对话,同样的声线,但铠皇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却是如此冷漠。
对于一个人的性命不问青红皂白,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决定了,冷酷得让人感觉像是掉到冰窖,寒到心里。
是啊,元乔差点忘了,铠皇就是这样一个暴君啊,传说他的下人都活不过半年的,别人的生死不过是他一念之间的事。
“车上的孩子?”昆麒问到。
“带去我的寝殿。”顿了顿又道,“通知夫子到议事殿。”
“明白。”
元乔被招呼下车时早已不见铠皇的踪迹,她被昆麒带到一间简单的大房间里,里面除了一张大床,一个类似柜子形状的玄晶摆设,以及地上一张巨大的长毛地毯,再没有其他更多的东西了。
房间正面有一个大大的露台,两边各有一个门,其中一个大开着,而另一个却被重重的铁锁锁住,看了不免让人有种压抑的感觉。
从刚才听到的对话,她知道这是铠皇的寝殿,但她没想到,一个帝王的寝殿居然会简单到这个地步,而且感觉和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
虽然他们像是从偏门进入,但一路走来,觉得比斯诺的皇宫也算是气派非凡,可为何偏偏铠皇坐的马车会那么落魄,房间也这么简单,难道他冷漠到对自己都这么吝啬?她实在不懂。
元乔发现那扇开着的门里面有一池极小的温泉,好像并不是从地下自然流出的,只是靠着某种物质加热罢了,应该是他的专属浴室。
这池温泉也太小了,还没有当年她家的浴缸大,一点也不像帝王的浴池,不过在水源缺乏地,也许这也是相当奢侈的浴池了。
环顾了一周,元乔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休息的地方,铠皇的床她是绝对不敢碰的,最终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
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同意跟着铠皇来到这里,虽说是为了保护源村,守护圣珠,可她心里知道,自己更想接近铠皇。
难道她的内心真的希望铠皇就是那个人吗?难道自己还是放不下他?
当年他可是那样无理的将她打晕并绑到这个星球,后来不知为何又抛弃了她,她应该恨他的呀!为何心里还是放不下?为何还抱有幻想?
就因为铠皇和那个人有着相同的名字,相同的发色,相同的声线?还是因为那幅画的关系?他们会是同一人吗?
如果是,她又该做什么?如果不是,待在这样可怕的人身边,会有多危险?
元乔蜷缩着身体,不知该何去何从,心情复杂感到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