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484800000005

第5章

福克坐在床边,无精打采地看着盘踞在墙上的一只中等大小的猎人蛛[2]。随着太阳的消失,傍晚的温度只是稍微降了一点儿。洗过澡后,他换上了一条短裤,湿漉漉的双腿贴着廉价的棉布床单,感到刺痒难耐。淋浴喷头旁放了一个煮蛋计时器,上面挂着一张措辞严厉的告示,要求他洗澡的时间不能超过三分钟。他洗到两分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觉得内疚了。

酒馆里嗡嗡的嘈杂声隔着地板飘了上来,断断续续的嗓音勾起了一些遥远的记忆。他有点儿好奇,想看看楼下坐的是谁,却又不愿动弹。这时,玻璃杯摔碎的声音闷闷地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戛然而止。短暂的沉寂过后,酒馆里爆发出一片嘲讽的大笑。猎人蛛挪动了一条腿。

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那动静尖锐刺耳,惊得福克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他吓了一跳,但并不感到意外。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为这一刻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喂?”

“亚伦·福克吗?有电话找你。”酒保的声音十分低沉,掺杂着一丝苏格兰口音。福克把这个声音跟脑海中那个仪表堂堂的身影对上了号,两个小时前,酒保一言不发地记下了他的信用卡详细信息,给了他一把房间钥匙。

福克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否则一定会记得那张脸的。他接近五十岁,宽肩,留着一把橘红色的大胡子。福克估计他原先可能是一名背包客,走到这里便一直留了下来。在听到福克的名字时,他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有些惊讶居然有人来酒馆却不是为了喝酒。

“谁打来的?”福克问,其实他已经猜到了。

“你自己问。”酒保说,“朋友,如果你想要留言服务,那你还是找个好点儿的住处吧。我这就把他的电话接进来。”听筒里一片寂静,经过漫长的等待,福克听到了呼吸声。

“亚伦?听得到吗?我是格里。”卢克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

“格里,我们得谈一谈。”

“对,来我们家吧,反正芭布也想跟你说说话。”格里把地址告诉他之后,沉默了许久,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听着,亚伦。她不知道我写了那封信,这整桩事情她都不了解,咱们就别告诉她了,好吗?”

福克开车沿着阴暗的乡间小路朝格里说的方向驶去,二十分钟后便拐上了一条铺平的短车道。门廊灯投下的橙色暖光笼罩着一座装有护墙板[3]的整洁小屋。他刚停下车,小屋的纱门就吱吱呀呀地打开了,芭布·汉德勒背光而立,只露出矮胖的身影轮廓。片刻之后,她的丈夫也出现在了她身后,他比她稍微高一些,在车道上投下了长长的阴影。福克迈上门廊前的台阶,看到汉德勒夫妇依然双双穿着葬礼服。此刻,这两身衣服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了。

“亚伦!天哪,好久不见。谢谢你能过来,快进屋吧。”芭布轻声说着,把空闲的那只手伸向了他。她怀里紧紧地抱着小夏洛特,节奏有力地来回摇晃着,“抱歉,这孩子老是不消停,一放下就哭。”

在福克看来,夏洛特睡得正熟。

“芭布,”福克倾身向前,越过孩子拥抱了那个女人,“见到你真好。”她久久地抱着他,胖乎乎的胳膊环绕在他的背上,他觉得心里似乎放松了一点儿。他能闻到她的发胶所散发出的甜甜花香。二十年前,当他还叫她“汉德勒夫人”时,她用的也是这个牌子的发胶。终于,他们分开了,他这才能够低下头第一次正眼瞧瞧夏洛特。她被紧紧地压在奶奶的衬衣上,看起来小脸儿通红,好像不太舒服。她微微地皱着眉,额头上有细小的折纹,福克震惊地发现,这个表情居然令他想起了她的父亲。

他走进了门廊的灯光里,芭布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她的眼圈渐渐红了。她又一次伸出手,用温暖的指尖轻轻地触摸了他的脸颊。

“瞧瞧,你几乎一点儿都没变。”她说。福克突然产生了莫名的愧疚感。他知道,她正在想象一个少年模样的儿子站在他身边。芭布抽着鼻子,用一张纸巾擦了擦脸,几粒细小的白色纸屑轻轻地落在她的黑衬衣上。她没有理会那些小白点,只是露出了一个悲伤的微笑,示意他跟着她进屋。她领他沿着一条过道向里走去,两边的墙上挂满了镶嵌在相框里的家庭照片,但他们俩都故意视而不见。格里默默地跟在后面。

“芭布,这个地方真不错。”福克礼貌地说道。过去,她总是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打扫得一尘不染,但此刻他环顾周围却意外地看到了杂乱的迹象。茶几上堆满了脏兮兮的杯子,回收桶里的垃圾满得都要溢出来了,一叠叠未拆的信件乱七八糟地摞在一起。屋里的一切都在讲述着主人的悲痛与恍惚。

“谢谢。我们想住个小点儿的房子,便于管理。自从——”她犹豫片刻,吞了一口唾沫,“自从把农场卖给卢克以后,我们就搬过来了。”

他们来到了一处俯瞰小花园的阳台上。夜晚吸走了一些白天的灼热,干燥的木地板在他们的脚下嘎吱作响。放眼望去,周围满是蔷薇丛,虽然修剪得整整齐齐,但却已经枯死了。

“我想方设法,拿用过的水来浇花,”芭布顺着福克的目光看向蔷薇丛,“可最后它们还是都晒死了。”她让福克在一把藤椅上坐下,“我们在新闻上瞧见你了,格里有没有告诉你?大概就是几个月之前吧。当时那些公司坑了投资人,把他们的家底儿都偷了。”

“彭伯里案。”福克点了点头,“那个案子实在是骇人听闻。”

“他们说你干得很漂亮,亚伦。电视上、报纸上,都这么说,说你把那些人的钱给追回来了。”

“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再也追不回来了。”

“好吧,可他们说了,你的功劳很大。”芭布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腿,“你爸会为你骄傲的。”

福克顿了顿,说道:“谢谢。”

“听说他去世了,我们都很难过。唉,癌症这东西真是太浑蛋了。”

“是啊。”肠癌,六年前。临终前受了不少罪。

格里靠在门框上,自福克来了之后,他一直沉默不语,这会儿忽然开了口。

“你们搬走以后,我曾试着保持联系。”看似随意的语气掩饰不住辩解的痕迹,“给你爸写过信,也打过几次电话,但是完全没有回音。最后只好放弃了。”

“没关系,”福克说,“其实是他自己不太热衷于跟基瓦拉镇的人联系。”

这话说得太过于轻描淡写了。然而,他们三个都佯装不知。

“喝点儿东西?”话音刚落,也不等福克回答,格里就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便端了三杯威士忌出来。福克惊讶地接过给自己的那一杯。他以前最多只见过格里喝淡啤酒,从来不知道格里还会喝烈酒。当他把玻璃杯握在手上时,杯中的冰块已经开始融化了。

“干杯。”格里仰头喝了一大口。福克以为他会龇牙咧嘴,但是他没有。福克礼貌地啜饮了一小口,然后便把杯子放下了。芭布厌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玻璃杯。

“格里,你不该在孩子身边喝这种东西。”她说。

“得了吧,亲爱的,这孩子根本就不在乎。她对这该死的世界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格里说完,谈话便陷入了可怕的停顿。漆黑的花园里,小夜虫们正在喋喋不休地吵闹着,那动静就像搜不到信号的广播一样,沙沙作响。福克清了清嗓子。

“芭布,你还好吗?”

她低下头,轻轻地抚摸着夏洛特的面颊。然后她摇了摇头,一滴泪珠落在了小女孩儿的脸上。“显然,”芭布刚一开口,就停住了。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我是说,这显然不是卢克干的。你也知道,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他不会自杀,更不会伤害身边美好的家人。”

福克看了一眼格里。他依然站在门口,正低头盯着剩下的半杯酒。

芭布继续说:“出事前几天我还跟卢克说过话,他非常好。真的,他很正常。”

福克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芭布立刻将这个动作视为鼓励的标志。

“瞧,我就知道你会明白,因为你很了解他。但是镇上的其他人不这样,他们只相信道听途说。”

福克本想指出自己已经有五年没见过卢克了,但最后还是忍住没说。他和芭布都求助地看向格里,而格里却继续研究着杯中的威士忌,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所以,我们希望——”芭布收回目光,犹豫了一下,“——我希望,你能帮帮我们。”

福克盯着她。

“芭布,帮什么?”

“就是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还卢克一个清白。这是为了凯伦和比利,也是为了夏洛特。”

说到这儿,她忽然开始摇晃怀里的夏洛特,一面抚摸着她的后背,一面发出安抚的声音。然而,夏洛特并没有动,依然静静地睡着。

“芭布。”福克从椅子上倾身向前,把自己的手掌放在她空闲的那只手里。她的手又热又潮,“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我真的深感痛心,也请你们节哀。以前卢克对我来说就像兄弟一样,这你是知道的。但是,我并不是做这件事的合适人选。如果你们有疑虑,应该去找警察。”

“我们来找你了,”她抽出了自己的手,“你就是警察。”

“我说的是能够胜任这类案件的警察。我已经不是那种警察了,我现在负责的是经济案件。账户、金钱,这些才归我管。”

“对啊,没错。”芭布点了点头。

格里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芭布觉得这其中也许牵涉了金钱问题。”他本想表现得不动声色,结果一开口却显得很不好意思。

“对,我当然会这么想,”她厉声说,“格里,为什么你就是不信?卢克从来都是花钱如流水,但凡他有一个子儿,那就恨不得花出两个去。”

真的吗?福克不禁有些纳闷儿。他从来不知道卢克是在金钱上大手大脚的人。

芭布转回来面朝他:“听我说,十年前我以为我们把农场卖给卢克是正确的决定。但是在过去的两周里,我一直在想,我们甩给他的担子是不是太重了。地里旱得不成样子,人人都如此绝望,谁说得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很可能跟别人借了钱,或者有还不上的不良债务。出事那天,说不定就是债主找上门了。”

阳台上陷入了一片漫长的寂静。福克抓起自己的那杯威士忌,适当地喝了一口。酒已经温了。

“芭布,”最后他说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负责案件的警官肯定会把所有可能性都考虑在内的。”

“鬼才信!”芭布愤愤地说,“他们根本就不想管。这伙人从克莱德开车过来,只瞧了一眼就说:‘好嘛,又一个乡巴佬发疯了。’然后就完了,才开了个头就完了。我能看出来他们在想什么——这地方不是绵羊就是牧场,住在这里的人本来就脑子不正常。这些想法都写在他们脸上呢!”

“他们从克莱德派了一队警察过来?”福克有点儿惊讶。克莱德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大城镇,拥有全副武装的正规警局,“办案的不是本地警察吗?他叫什么来着?”

“拉科警长。不是他,他才来了一周左右。当时警方是派别人来查的案。”

“那你们把疑虑告诉这个叫拉科的伙计了吗?”

她用轻蔑的表情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们正在告诉你。”她说。

格里将自己的玻璃杯“砰”的一声搁在了桌上,福克和芭布都吓了一大跳。

“好了,我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说,“今天也够累人的,咱们还是让亚伦静一静,看看他觉得怎么做更合理。来吧,小伙子,我送你出去。”

芭布张了张嘴,似乎想表示抗议,但格里看了她一眼之后,她还是把嘴闭上了。她把夏洛特放在一张空椅子上,给了福克一个潮乎乎的拥抱。

“好好想想,拜托了。”她的呼吸在他耳边显得滚烫,他能闻到其中掺杂的酒精味儿。然后,芭布坐回椅子上,又把夏洛特抱了起来。她急切地摇着孩子,最后夏洛特终于睁开了眼睛,不满地哭闹起来。芭布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她安抚地摸着夏洛特的头发,温柔地拍着夏洛特的背。当福克跟随格里穿过走廊时,他能听到芭布哼起了跑调的小曲。

格里一路将福克送到了车旁。

“芭布是病急乱投医,”格里说,“她自己想象出一个债主,满脑子都觉得他才是罪魁祸首。这都是胡说八道。在金钱的事儿上,卢克不是傻子。没错,大家过得都很艰辛,他也一样。他虽然会冒险,但还是足够理智的。他从来都不会掺和到债务这种事儿中去。况且,农场的账目都是凯伦在管,如果有问题,她肯定会说的,会告诉我们的。”

“那你怎么想?”

“我想……我想他是压力太大了。虽然这么说令我痛不欲生,但是我觉得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并无隐情。我只是想知道,这其中有没有我的责任。”

福克靠在自己的车上,耳中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福克说。

“卢克帮你作不在场证明时撒谎的事吗?我一直都知道。所以差不多是二十多年之前吧?出事那天,我看到卢克独自一人骑着自行车。他出现的地方跟你们俩后来说的地方可差远了。所以我知道,你们当时没有在一起。”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我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没有杀艾莉·迪肯。”

漆黑的夜幕中,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蝉鸣。

格里点了点头,垂首看着自己的双脚:“亚伦,如果我对你有过一秒的怀疑,我都不会保持沉默的。你想,我为什么要说?说出来,你的人生就毁了。杀人的嫌疑会跟你一辈子,他们还会让你当警察吗?而卢克呢,他也会因为作假证而被严惩。这一切有什么意义?那个女孩儿又不会起死回生。况且,她其实就是自杀,我知道有不少人都对此心知肚明。你们两个孩子跟她的死毫无瓜葛。”格里用靴尖敲击着地面,“至少我以前是这么想的。”

“现在呢?”

“现在?天哪,我不知道该信什么了。我一直以为卢克说谎是为了保护你。可如今我的儿媳和孙子都被杀害了,我自己的儿子也死了,猎枪上还全都是他的指纹。”

格里抬手抹了一把脸。

“我爱卢克,我会誓死捍卫他。但是我也爱凯伦和比利,还有夏洛特。就算到了入土之时,我也会毫不松口地说,我儿子不会做这种事。可是,总有一个声音在我耳畔喃喃低语。‘真的吗?你确定吗?’所以,此刻此地,我一定要问你。亚伦,卢克当年的证词是为了保护你吗?或者,他说谎是为了保护他自己?”

“没有迹象表明卢克要为艾莉的事负责。”福克谨慎地说道。

“对,”格里说,“一点儿迹象都没有,可那是因为你们俩互相作证了,不是吗?你我都知道他撒谎了,可是却装聋作哑。所以,我很想问一问,这份沉默是不是让我的双手染上了儿媳和孙子的鲜血?”

格里侧了侧头,脸上的表情隐在了阴影之中。

“在你迫不及待地赶回墨尔本之前,同样的问题你也该问问自己。你我都隐瞒了真相,如果我有罪,你也逃不了。”

返回酒馆的乡间小路似乎比来时更为漫长了。福克打开了汽车的远光灯,在阴暗中剖开了一道圆锥形的白光。他觉得数里以内只有自己一人,前方空空如也,后方茫茫一片。

他瞥见一个小小的黑点儿掠过路中央,几乎同时,轮胎下传来了令人作呕的闷响。一只野兔。刚出现,立刻就死了。他的心脏狂跳不止。虽然不假思索地踩了刹车,但已经太迟了,这个一千公斤的庞然大物以每小时八十公里的速度撞了上去,那只野兔肯定是活不成了。急刹车带来的冲击力就像在他的胸口打了一拳,把散落在心中的陈年往事都挤了出来。一段埋藏多年的回忆渐渐地浮出水面。

那只野兔还小,趴在卢克的掌心里瑟瑟发抖。他的指甲里满是污垢,平时也经常这样。基瓦拉镇的八岁孩子在周末实在没什么可玩儿的,他们刚才一直在杂草地里漫无目的地飞奔,突然卢克停住了脚步。他弯下腰,被高高的野草丛遮住了身影,片刻之后举起了这个小家伙。亚伦赶紧跑过来看。两个男孩儿都轻轻地抚摸着小野兔,互相告诫对方不许使劲儿。

“它喜欢我,它是我的啦。”卢克说。在返回卢克家的路上,他们俩一直争论着该给小野兔起什么名字。

他们找了个纸箱,把小野兔放了进去,趴在上方研究这只新宠物。在他们的审视下,小野兔有点儿打战,但基本还是静静地趴着。恐惧被伪装成了顺从。

亚伦跑进屋里,想找条毛巾铺在纸箱里。他以为很快就能找到,结果却花了好长时间。等他重新回到灿烂的阳光下时,卢克正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一只手放在纸箱里。发现亚伦走近,卢克立刻抽回手来,仰起了头。亚伦走到跟前,虽然不确定自己会看到什么,但是却有一种不想往纸箱里看的念头。

“它死了。”卢克说。他紧紧地抿住嘴唇,避开了亚伦的视线。

“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就是死了。”

亚伦又问了几次,但得到的回答都一样。那只小野兔侧卧在纸箱里,一动也不动,双眼漆黑而无神。

芭布在福克临走时说:“好好想想。”然而此刻,他想的却不是卢克一家的惨案。福克开车沿着漫长的乡间小路行驶,轮胎上沾着野兔的鲜血。他想起了艾莉·迪肯,想起了少年时的四人团,不知当河水灌满了艾莉的肺部时,她的黑眼睛是否也一样空洞无神。

同类推荐
  • 秘书的年关

    秘书的年关

    一切都是不经意的。县委书记在安排县政府的人事时,顺便说了句:“咱们得提一个民主党派做副县长。”县长说:“好的,你看县中的周副校长怎样?”县委书记说:“可以。”当时他们都在想,老周还有两年就得退休,干一任,好坏都问题不大。每届政府都得提一个民主党派副县长,每个民主党派副县长都做一届。县委和县府的一把手点了头,以后的组织部门考核就和走过场一样了。周副校长有菩萨的脸庞,糯米的性格。周副校长抓教育是一把好手。这两年县中高考时出尽风头,连续三年在地区名列第一,所以分管教学的周副校长名声大振。
  • 高跟鞋

    高跟鞋

    李东文, 70后。1999年开始学习写作,以小说及情感专栏为主,曾在《天涯》《长城》《十月》《西湖》《长江文艺》等杂志发表小说,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
  • 虎爪山王

    虎爪山王

    这一年,正是暮秋天气,关东街上忽然来了一辆镖车。车只一辆,货也不多,镖师连下手和跑趟子的竟有七八个之多。除车上坐着两人外,余均骑着快马,一到便往东头一座最大的通商客店驰去。店伙早就得信,备好上房,因为这镖车乃北五省最有威望的武胜镖局,总镖头杨武、副总镖头朱大成本领高强,威名远震,交情又宽,自立镖局以来从未失风。
  • 抗病人生

    抗病人生

    这虽说是“我”的经历,但也不完全是自说自话的诉说,因为就如书中所说“不仅帮助身体有疾病的人,而且帮助在这个物欲烦燥的世界上心理有疾病的人。能帮助到人并传递正能量是我最开心的事!”也许,人们在“我”身上看不到完美,但“我”想让人们通过“我”看到希望。
  • 饥饿游戏2:燃烧的女孩

    饥饿游戏2:燃烧的女孩

    第七十四届饥饿游戏已经结束,凯特尼斯出人意料地活了下来,她和“恋人”皮塔将会过上安定闲适的生活。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此时,十二个区也暗波涌动,凯特尼斯竟然成了反叛的象征。情窦初开的凯特尼斯陷入爱情的纠结中不能自拔,狩猎伙伴盖尔和竞技场“恋人”皮塔让她难以取舍。盖尔和皮塔都深爱着凯特尼斯,为了不让凯特尼斯痛苦,他们不约而同地冷落疏远她。第七十五届饥饿游戏“世纪极限赛”的赛制是,选手是历届获胜者,他们中只有一人能存活,凯特尼斯又将重返杀戮赛场。凯特尼斯没有未来,她只有一死,才能挽救皮塔,这是对皮塔深情的最后报答。爱情与友谊,真诚与猜忌,血腥与牺牲,越来越扑朔迷离……
热门推荐
  • 人在江湖,婚不由己

    人在江湖,婚不由己

    作为一个合格的财迷,为了讨回自己的损失,惩罚那个偷了自己东西,挡了自己财路的混蛋,宁上陌不惜上京告御状。可是,为什么,一道圣旨入手,她却成了那人的媳妇?
  • 防海纪略

    防海纪略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2050之洁钻传说

    2050之洁钻传说

    传说,记住!这仅仅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就如我一样。没有人知道,这个传说竟然会是真实的,是我亲身经历的。公元2050年,我16岁,男,籍贯:云南省昭通市永善县莲峰镇……职业:学生,就读于永善县第三中学。我很为生活在这个时代而感到幸运,良好的生活环境,优厚的物质条件,和谐的人类社会……本来人类一直都应该过着这样舒适的生活的。可突然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后来就一切都改变了。那天,我刚满16周岁,我爬上了教学楼的天台,眺望远方,脑中还思考着那个梦与流星雨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时,突然间,大地颤了一下。
  • 后来的木匠

    后来的木匠

    “很久的若干个轰轰烈烈的年代”后,如果还以为木匠就是那么一班子灰头土脸,提着装着刨刀、墨斗等等工具的竹篮,行色匆匆穿行于人群之中,脸上挂着劳动者辛勤汗水的家伙,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没有到过疑城。因为这个年代的木匠是最受尊重的白领,通常能被称为木匠的人总是经常被以各种各样的名义邀请在重要的公众场合抛头露面,他们当然拒绝西装和领带,而穿着对襟的长衫,优雅地发表各种言简意赅的讲话。至于长衫的颜色其实是非常讲究的,疑城最有权威的民间组织——木匠协会对此有传之已久的明文规定,从黄色到黑色到灰色代表了三个层次的木匠,人们仅从该木匠长衫的颜色就可以确定他的技艺以及级别。
  • 佛说宝生陀罗尼经

    佛说宝生陀罗尼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破局:资本和创意的厮杀

    破局:资本和创意的厮杀

    潮流商业模式看点:共享、合围、并购、速度战、技术壁垒……打破和重建,互联移动时代下商战厮杀。这些改变将如何影响我们?我们也可成为改变者!
  • Beasts, Men and Gods

    Beasts, Men and Gods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唐诗三百首鉴赏(大全集)

    唐诗三百首鉴赏(大全集)

    提起唐诗,每个中国人都有一种齿颊生香的感觉。在唐诗里,你会看到秀美的河山,你会闻到清新的花香,你会听到离人的哀怨……蘅塘退士的《唐诗三百首》是近两百多年来流传最为广泛,风行海内外的唐诗选本。然而蘅塘退士的《唐诗三百首》,以“温柔敦厚”的中庸之道来选择诗文,大量脍炙人口的名篇都没有入选,如《石壕吏》、《卖炭翁》等等。为了惠顾广大读者,我们继承蘅塘退士《唐诗三百首》的精华,又参照多种唐诗编本,精选出了三百首唐诗,编成了这本唐诗大全集。目的在于为中学生、大学生、社会青年以及爱好唐诗的广大读者提供一本普及型读物,为弘扬民族文化,提高民族素质做出绵薄之力。
  • 身边的少女特工:邻家小妹不好惹

    身边的少女特工:邻家小妹不好惹

    她,16岁,和一位工作神秘的叔叔住在一起。有天放学归来,家中突然来了一群陌生的黑衣人,同时告诉她叔叔已身亡的消息。她对叔叔的死因产生了怀疑暗地调查真相。孰不知她的每一行动均落在某个神秘组织的严密监控下……她精通五国语言,会游泳攀岩骑马射击赛车,她是叔叔从小刻意培养出的一名少年特工……
  • 邪刃药仙

    邪刃药仙

    一座山,一个古老的山洞,一位老者的遗骨,一方魔兽的镇守,到底是何人能有如此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