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昨日晚上我有些不适,叫了荀大夫来,他提了两碗养血补气的汤药,说是亲自熬的,需空腹服用。一碗我早上用了,确实有些药效,这是另一碗,你腿伤才愈,让小燕温一温也服了吧。”
徐飘看了看那散发着药味的餐盒,想到昨天失约之事,不禁眉头皱了皱。
李玉洁看她表情不善,以为她不放心自己送来的药,心里寒了几分。
一旁的粉琢看不下去,冷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主子,您就是太心善了,不像有些人做了亏心事,总要防着别人,真是……”
“粉琢!”
李玉洁脸上白了两分,厉声打断了粉琢,又赶忙转头看向李金莲,见她脸色不变依旧皱眉盯着那餐盒,连忙解释道:“小丫头不懂事,你别于她计较,昨日你没传大夫,荀大哥不方便前来,所以才嘱咐我将另一碗给你送来,说是你腿伤才愈,喝了可以生肌。”
说罢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小弟也在,你不必担心。”
徐飘心事重重,一脸糊涂的听到最后一句,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表情让李玉洁误以为她在担心药是否有毒。
于是连忙摆了摆手,看着李玉洁的眼睛道:“不不不,三妹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讨厌这苦味,你也知道我最怕喝药了。”
她毫不思索间如此直白的解释,就像是在与毫无隔阂的家人解释一般,反而让李玉洁觉得自己小心眼误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但同时却也让李玉洁心中烫贴了几分,她大了几分胆子劝道:
“你且喝了吧,马上端午了,还要与大姐一同去上香求福呢,到时候要在苍岩山上留宿一夜,你若是身体好不了,母亲定不会带你过去的。”
徐飘心中惊喜,听说古时候庙会很热闹呢,还能住外面?多好的事~
于是她撅着嘴,一副不情愿又放不下出去玩的机会的模样,吩咐小燕去热药,并让灵雀将那食盒收好。
李玉洁安排了粉琢去帮忙热药,说是粉琢热了一回,知道什么温度合适。
两个丫头出去后,听到她们说起大姐的李煜却再也坐不住了,转过头讽刺道:“哼,三姐您别这么好心了,我看她才不想去呢,你以为她还像以前一般,虽对我们无情,起码还能敬着大姐?你忘了昨日早上大姐在门外等了她那么久,眼巴巴的盼着都不见她起身来送!”
李玉洁瞋了小弟一眼,却没有说话。
她虽不是故意提起大姐挑起矛盾,但对小弟说的这件事,她心中也很是不满。
李煜继续道:“人家一曲成名就要嫁进宫里当太子妃了,哪还看得上武将的妻子。”
徐飘无奈,寿宴前几日她为了记熟图册的内容,几乎从未阖眼,所以昨日才睡到了日上三竿。
“可我真的不知道大姐赶的这么急,昨日早上就要走……”
徐飘有些委屈的解释。
此话却不是她在找借口,而是她虽然很困,但若她提前知道大姐李银荷只在家里待一晚,说什么她都会去送的。毕竟她看得出李银荷是真的对自己好。
李玉洁皱了皱眉头:“我不是让粉琢去叫你了吗?”
徐飘挠挠头:“小燕没我的允许又不许人进屋,昨日早上粉琢和小燕在外面吵,我听到时大姐已经走了,也怪……”
李煜鼓着嘴气愤的打断她道:“你还想怪三姐?真是无药可救!谁不知你嗜睡,你那丫头又如你一般刁蛮,三姐房里的人能进去才怪呢!”
徐飘无奈,她是想说,也怪她自己睡的太死了没有听到,谁知这孩子怨念这么深,误以为她要把责任推给李玉洁。
不过此事的确有她的不对,她刚想要表达歉意,却听李玉洁咦了一声道:
“我也知道你,咳咳,知道你的习惯,所以前日晚上大姐说要走后,我当时就差了粉琢去给你传话了啊,她难道没有去?”
徐飘惊讶的摇了摇头,要是粉琢前一日晚上来说,她定不会睡迟的。
她正想着,恰巧小燕和粉琢一左一右离的老远打帘进了门。
粉琢手中端着药碗,小燕则目不转睛的盯着碗,似是怕粉琢做了手脚。
李玉洁和徐飘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粉琢将热好的药放在了桌上,随意施了个礼,眼睛瞟着屋顶道:“二小姐,药热好了,您请用。”说罢便站到了李玉洁身边。
徐飘伸手过去端碗,李玉洁看了看药,按下了徐飘的手,又看了看粉琢。
“粉琢,前日晚上我让你去二姐屋里传话,你去了吗?”
粉琢站在旁边施了礼,语气坦然的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去了碧莲院,但是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开,于是奴婢就回了。”
李玉洁白净的面孔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