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高考,真所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真正能过独木桥也仅有几个,这注定大部分人名落孙山。那时候考上大学也就上了天堂,“大学生”这三个字成了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相信有很多人会和她一样落榜,在当时,落榜并不为奇,可她偏偏却跨不过那道坎,跨不过那段悲苦而又难忘的日子。。
其实,她很不想回忆那段时光,可有时又不得不让她想起。那一年,高考失败后她心情极度的郁闷,整个人沉迷在考试失败带来的伤痛中,那个寒假是她有生以来最难熬的假期,那个年过得没有一点滋味。从此,她对考试充满害怕,这痛击一棒,几乎让她自卑到了极点。
在极度的郁闷中,母亲建议她再去复读一年。高考失败后的她再次去复读。秋天的雨将她这颗心凋零得斑驳沧桑,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叶扁舟在浪中航行,随时都有可能被浪打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复读班的。那时,她知道家中早已穷得叮咚响,父母亲为了还债整日辛苦的劳动,家中还时不时的来些要债的人,尽管如此,母亲还是赞同她去复读。
为了省钱,于是,她就寄居在她邻居的姑妈家。当时姑妈住在新车站边,离学校很远,她每天都得很早起床步行去学校,晚上,又步行回家。那时她不会骑自行车,也没自行车,当时,她想自己要是有辆自行车该多好,就不怕迟到。
这并不算什么,但还有一个更大的困难始终困扰着她,那是因为她是最迟报名进学校,前面的位置早已被别的同学坐满,于是被老师安排在最后一排没人注意的角落里,那时,眼睛本来就近视的她即使戴着再高一点度数的眼镜眼前黑板上的依然看不清字,再加上她个子矮更加让她伤透了心。无奈,她找来一张小凳子叠在椅子上,虽然人是高了些,但黑板上的字还是看不清,老师讲题目她无法跟随老师的思路极时把题目弄懂。就这样,日积月累,不懂问题越来越多,虽然,她还是埋头苦读,但总是闷闷不乐,为自己不理想的成绩而苦恼,常常是徘徊在低谷山穷水尽。
成绩不理想但她还是得迎接高考,整天埋头学习,顾不上洗头发。就这样不知觉得头上长了很多虱子,痒得她难受。她那和蔼可亲的姑妈看见了,翻开她的长头发,帮她抓虱子。
虱子并不难抓,它们体形圆滚,像芝麻一样大,藏匿在头发缝隙里,专吸血。姑妈的手在她的头发里不停地翻找着,她的头皮痒痒的,姑妈每抓住一个,就放在桌上,她就用指甲把虱子挤死,那种清脆的虱子爆裂的响声常常带给她惬意的感觉。
大概很多人知道有个关于虱子的谜语:“房上一捆草,小猪往里跑,木疏没抓住,幸夸毕大嫂。”。房上一捆草指人的头发,小猪指虱子,木疏由于齿稀,当然抓不住,毕大嫂是篦子,当时抓虱子的工具就是篦子。篦子是梳子的变形,有两排细密的竹齿。用篦子梳头,头发里的虱子几乎都逃不掉,篦子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虱子犹如一条条小鱼,纷纷被篦子三下两下就梳了下来。当她头奇痒时,就会拿篦子扒在方椅子上狠狠地疏头,那一只只滚圆的虱子掉落在椅子上如热锅上的蚂蚁惊惶失措,到处乱爬,看到这一只只肚子圆鼓鼓的储满鲜血的虱子,她马上就用指甲“啪啪啪”一个一个地剂死它们。
小时候头长虱子并不奇怪,伙伴们抓到虱子,会施展各种酷刑杀死它们。除了用指甲剂死外,还有的是用火烧,把虱子包在纸里,点燃,虱子一阵慌乱到处乱爬,可怎么也爬不出火外,它们无力地挣扎着,肚子受热膨胀起来,就有“噼里啪啦”地烧炸地声音,接着冒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对付头发丝上的虮子也要用篦子,幼虫叫做虮子,白的,小米粒般大小。因为虮子太小,往往无法把它弄下来,一般是回来后母亲帮她抓的,如果过多只好用药水毒死它们了。
三十多年过去了,由于卫生条件的改善,今天的虱子没有了藏身之地,虱子越来越少,直到现在的绝迹。人类由津津乐道虱子的故事变得提起它的名字就恶心。听说地球上每天都会有几个物种在灭绝,所以虱子的灭绝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她想:当时是不是因为这讨厌的虱子,才无法克服困难呢?在她认为,那时她已是个大姑娘头上长虱子,是件倒霉而又难为情的事,虽然她并不否认别人不长虱子。当时如果她不坐在最后一排,如果她视力好,能看清黑板上的字,能够跟随老师的思路极时把问题弄懂,也许现在的她该是另一副模样。这种想法只是一个借口吧,考上与考不上大学其实跟虱子是毫无关系的,这样牵强附会的硬要把它们扯在一起,只是她想发泄心中的不快而已,她把所有的不快和不幸都发泄在虱子身上寻找解脱。如今虱子已灭绝,心中的阴影也会随时间的流逝会而消失,她希望从此不再想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