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后。
天武派练武场中一群大小不一的孩童正在演练,大的已过束发之年,最小的也才黄口小儿。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听好了,你们都是天武派挑选出来的弟子,都是有着修炼天赋的弟子,但是,都得给我记住,在天赋面前,更多的还是需要努力不要以为得到源气认可,就算一名源师,只有拥有强健体魄和坚强的意志你们才能真正的操控它。”
说话之人身材魁梧,一身肌肉隆起,大声呵斥的同时,看到哪个少年姿势不对便会上前纠正,但那纠正的动作绝对算不得温柔。
烈日炎炎,每一位孩童都是咬紧牙关的坚持,成为一名源师,是每一个人的希望。
源师,是这个世界一个特殊的职业。
在这个世界并不仅仅只有人类,在中东土地,西域大漠,极北之海,储南林森等地界中都生活着凶残的妖魔凶兽,它们与人类争夺着这个世界的统治权,而人类与之对抗的主力便是源师。
源师是多么受人尊敬,让人向往,但是并非每个人都能修炼源气,成为源师。
成为源师条件苛刻,让多少人的梦想破灭。
首先需要的便是八脉,其次便是炼化出源脉,以人体内的八脉为辅,炼化出一条具有属性的源脉,而这条源脉即是修炼之主;天地源气有属性之分,唯有体内拥有了同属源脉方才能够与天地间同属性的源气进行沟通,随引之入体进行淬炼。
天地源气杂乱无章,时而温润如玉,时而暴虐凶残,毫无规律可循,唯有坚毅的意志才能保护自己的意识不会被源气吞噬,拥有强健体魄才能够承受源气的淬炼冲击。
当一个人的精神意志足够坚韧,身体足够壮大,八条辅脉皆被源气打通从而炼化出源脉,便能学习属性功法,即是踏入源师的大门。
练武场的这些孩童都是心衍派精心挑选的新晋弟子,个个都是拥有源脉之人。
练武场不远之外有一座高高的石磨台,一名十六七岁的男孩束着长发,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练武场的一切动作,双眼泛着异常的流光。
男孩本是趴着偷看,听到练武场中壮硕男子的话,他索性站了起来,甚至开始学习那些孩童的一招一式,看着倒是有板有眼,但男孩很快就有些疲惫,脸色有些发白泛起细汗。
“徐景言,你又在这里偷看。”
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本是站着的男孩立刻趴了下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起身沿着石磨台的台阶往下跑。
“景言,你想跑到何处?该服药了,一个时辰后太师尊会为你传功。”
正在徐景言跑下台阶那一刻,只感觉后背的衣物被什么东西拌扯住了,转身一看,一只修长的手臂出现在眼帘,随后便是那美丽的容颜,但在徐景言看来却又等同魔鬼的脸孔一般。
“苏宓师姐,我不喝,我不想喝药,你快放开我。”
徐景言肩膀左摇右晃想要挣扎,奈何无用功。
被称作苏宓师姐的美丽女子没有理会徐景言,手臂用力便将徐景言提了起来,朝着一方走去。
徐景言虽说也有十六岁般年纪,但似乎比同龄人都要矮一些,而在这个碧玉之年的苏宓师姐面前,却只及她肩膀高处,徐景言只得在做无用功的挣扎。
“胡师兄你看,是苏宓师姐啊。”
练武场中同样一名十六七岁左右的男孩听到身后传来的细语,目光移向远处那道纤细迷人的身影,眼神之中充满爱慕还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贪婪。
“胡师兄,旁边那个是徐景言吗?”
细语再次传来。
“这个扫把星!”
看到徐景言和苏宓那么亲近,胡师兄心中升起莫名的怒火。
……
“言儿,我听苏宓丫头说你又去练武场了,你很想学吗?”
在天武派后山,杨心城带着徐景言坐在一处大石块之上。
“太师尊,看到师兄们在习武修源,我就心里痒痒。”
徐景言诚实的开口。
“唉,若是你爹和你娘亲寻回了幽冥鬼面花就好了,还能根除你体内的精血之毒,只是……。”
杨心城连连摇头叹息。
“外公,我爹爹和娘亲还活着吧?”
徐景言的声音有些低沉。
杨心城听着这一声外公,又察觉到徐景言语气的变化,内心忽然涌起一丝酸楚。
八年了,他们二人寻找幽冥鬼面花整整过去了八年,没有半点消息也不见人回来,天武派和灵境岛无数次派人寻找都无果,甚至有人传出他们已经死在极北之地。
极北之地啊,那个只在传闻听过的地方,对于他二人提出去极北之地寻药杨心城便感觉不可能,但却不忍心阻止夫妻二人的决心。
“我相信爹爹和娘亲还在的,外公。”
看着杨心城久久没有开口,徐景言用稚嫩的声音坚定的说道。
杨心城再次沉默了,伸出手抚摸着徐景言的头,眼睛看向了远方。
虽然杨心城现在已经每天在为徐景言传功以御精血之毒,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徐景言体内的精血之毒也在蔓延,以现在八层的天衍炼心决的功力怕是会慢慢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目前来看,徐景言的四经八脉已经遭到破坏,精血之毒正在向其那条天生的五行源脉蔓延,若是找不到应对之法,徐景言的寿命最多一年。
……
第二日。
徐景言和以往一样,天蒙蒙亮便来到练武场边的石磨台处,等待着那些心衍派的弟子能练功。
指导弟子们练功的三师父还没有来,弟子们都在做着平时所学的动作。
“徐景言,你又来这里偷看?”
一道声音打破了徐景言的专注。
徐景言转头看去,一个俊郎的男孩站在那里,身后还有几个弟子陪衬。
“胡师兄。”
徐景言微微行礼。
“哼,徐景言你可知偷学是练武之人的大忌?”
胡川江一声冷哼。
“胡师兄,我…”
“好了,别说了,扫把星滚开。”
徐景言欲解释,话说一半便被胡川江打断。
“胡川江,你欺人太甚。”
徐景言内心燃起怒火。
“呵呵,欺人太甚?欺负你怎么了?你这个扫把星,害死了你爹你娘,现在还想害太师尊,你就是扫把星,滚开。”
说完,胡川江用力朝徐景言胸口推了一把。
徐景言比胡川江仅小上一年,但个头却只才在其肩膀之处,加上身体孱弱,被胡川江这么用力一推,徐景言顺着石阶直接滚了下去。
“胡川江,你狗屁不是,仗着比我大,将来我一定打的你满地找牙。”
徐景言艰难的爬起身,虽然疼痛蔓延全身,但却是一脸坚毅。
“揍他。”
胡川江恼怒,手一挥,身边几个陪衬便朝着徐景言走过去。
“你们给我住手。”
一道清冷的声音喝住了几个陪衬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