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的门锁着,可任嫣还是不敢睡,坐在床沿一动不动,稍有响动就静绷紧了神经。也不知等了多久,她感觉快要睡着了,忽听的主卧有开门声,她立马坐直了身子,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当他以为言溪就要来找她时,却听到他下楼的声音,脚步有些急切,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下了楼言溪叫上一个保镖就开车走了,任嫣跑到主卧的落地窗前,掀起窗帘,只看见车子绝尘而去。
言溪走了,她又不禁担心起来,怕他遇上棘手的事情,更怕他会有危险。
车上言溪拿着手机又给宁华拨了过去,一接通就安排说:“我马上过来,你先养好伤,其他事就别操心了。”
真是难得他还记得关心自己,宁华腹诽,要不是他非要自己大晚上的上楼,也就不会追尾,撞车了。
人没大碍,车子是报销了,还好对方也没生命威胁,不然就麻烦大了,时间上一拖延,地皮的事就要凉了。
宁华在医院病房,翘着二郎腿揶揄道:“你这样体谅,甚好,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看在他受了伤的份上,言溪没有再刺激他,让他得瑟一会儿,等伤好了再算账。
“伤哪了,重不重?”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就知道没大问题,但还是要象征性的关心一下。
挥了挥那只没受伤的手,想到他在电话里看不见,又说:“一只胳膊受伤了,还算幸运。”
既然没事那就不多废话了,言溪也不听他继续唠叨,直接挂了电话。
听见嘟嘟声,宁华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是那么自大,也不体谅他一个人,大半夜在医院有多无聊。
第二天中午,k市最奢华的酒店包厢里,言溪坐在餐桌的主座上,漫不经心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嗯,味道甘甜,入喉舌尖留香,是上好的春茶。
对面的中年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在紧张的气氛压迫下,有些结巴的说:“言总,这次的事是方某人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计较了。”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砰”用力的把茶杯拍在桌上,言溪勾着唇角,笑意不达眼底,态度强硬的说:“要我不追究也不是不可能,但大家都是生意人,赔本的买卖可没人做。”
咬了咬牙,那个方老板忍着怒气,强装笑脸,说:“这个自然,我会把郊区那块地也转让给你的。”
这次言溪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的也有诚意多了,“那就谢谢方老板割爱了。”
这个奸诈小人,要不是抓住了他偷税漏税的把柄,还真的让他得逞了,那言溪的公司就会亏损一大笔钱。
那天在马尔代夫,因为他太太抓小三的事,吓得蒋欣儿闹自杀,二人言语间就结下了梁子。
事后姓方的还试图曝出蒋欣儿,要不是他早有准备,先一步压制,蒋欣儿这时候已经上了各大头条,被键盘侠的吐沫星子淹死了。
解决了地的事,言溪就去医院看宁华,到病房时正好挂完点滴。
“这么快就办好了,那姓方的看起来就很滑头,不好对付。”宁华也是跟那人打过几次交道,多少有些了解他的为人。
谁让他喜欢在法律的边缘试探,让人有机可乘,言溪不怀好意的笑说:“我把证据扔给他时,当场脸就白了,最后还不是得乖乖配合。”
“还是你有办法,本来以为要多折腾几天的,没想到这么神速。”宁华还是很佩服他的能力的,不然也不会一直跟着他混。
言溪没有对他的恭维作出反应,好看的眉头一皱,不确定的说:“我下午就回去,你,还要住几天吧?看起来得继续打消炎针。”
“腾”一下从床上站起来,宁华苦着脸说:“我也跟你一起回去,消炎针哪里都可以打,这几个小时我就在车上休息。”
开什么玩笑?再在这里住下去,他就要疯了,他要回江城。
“你就不怕被宁老爷子问起?到时候可就要把你绑在家里,别想出来了。”言溪阴测测的提醒。
所以才要和你一起回去,宁华一脸奸诈的笑说:“你那么多房子,随便借一套我住几天不就行了。”
“想都别想,你自己不是也有空闲着的房子吗?”言溪不以为然,说着就往外走。
这人太没同情心了,宁华紧跟着追了出去,嚷嚷着:“我名下的房子,那个是老爷子不知道的,我要是去住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关我什么事?”
“你……不管你同不同意,房子我借定了。”
繁忙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暂时可以清闲几天了,下班后,傅果子决定要和任嫣好好聚聚,于是打电话想约她明天出来吃饭。
连拨了几次后,都是关机,这下她察觉出不对劲了,随后她又打电话问了几个,关系相对要好的,偶尔会一起玩的朋友,得到的回复都是,不知道。
太奇怪了,怎么会找不着人,她隐约想起上次给任嫣打电话时,也是关机的,难道从那时候就联系不上了?
心里这么想着,看看天色已晚,就决定明天干脆,亲自上她家去找她算了。
言溪前天晚上出去后,就没再回来,任嫣被关在家里也无法得知他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反正他的事从来也不会让她知道,不过见另一个保镖被他带走了,估计是处理棘手的事情去了。
胆战心惊的过了一夜之后,她又放松下来,晚上回到主卧去睡了。
睡到半夜,听到外面有声响,就想着可能是言溪回来了,迅速起床跑到窗口一探究竟,却见花园里灯火通明,还有那二个保镖站在一块低头商量着什么,这么说言溪真的回来了。
刚这么想,卧室门就被推开,言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没有开灯,站在那看了她一会儿,就走了过来。
任嫣一脸平静的看着他靠近,心却不自觉的“砰砰”直跳,言溪一过来就拽住她的胳膊,掐得生疼,她固执的忍着没有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