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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十四)

坐月子刚满,小小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吃了母亲抓回来的药情绪好多了。

女儿取名叫兰兰,兰兰很可爱,只不过这一月来,母亲既要照顾大的,又要照看小的,人也瘦了不少。周雄一个人打理店口忙里忙外的,也瘦了不少。瘦了点没事,总算还好,小小度过了难关,人平静多了。反过来想想,事情都已到了这地步,又能怎样呢?人总得活下去吧。

感觉天越来越热,只有到了晚上,白天仿佛凝固了的燥热一点点退却。小小和母亲一整个晚上的话题都是东拉西扯。话题又转到张和那,母亲说张和这孩子有出息,做事有头有尾,小小也这样认为。夜深已深沉,母亲不再挑起话题,而是站起身来到窗前,抬头竟能在狭长的天空中看到一弯如钩的新月,天上人间,但愿岁月静好。母亲伸了一个懒腰,看了一会儿天空,视线又转到街头的某处看得发呆,看街上偶尔飘过的身影。

第二天,周雄早早起床,开了店门。大概在六点多,来了三个人,应该是一家三口,年轻的夫妻带着两三岁的小男孩。一进门就喊着说要三碗粥,三碟小菜,一碟包菜,一碟花生,一碟豆腐再加三根油条,然后坐在靠右的一张桌子上等待。“三位早上好。”母亲微笑地向他们打招呼。很快就端上他们想要的饭菜,他们三人边说边吃边赞,“这粥煮得不错,菜也合口味。”三人吃得津津有味。真是羡慕这一家人,母亲嘴上不说看在心里。

其实母亲小店对面也有一家饭店,门面也不大,很旧,是一家老店,比起母亲的店口又要大些,生意看起来也不错。但对面店口多了个闪烁霓虹灯的广告牌,而自己的店口只是简简单单地挂着一个写着“粥”字的布条充当广告牌,但这并不影响生意,因为自己的“粥”店料实在,手艺精东西又便宜生意自然就会好。饭店一般是做下午的生意,而自己的“粥”店大多是做早上的生意。

小小抱着兰兰出来了,小小已经很久没出来走动走动了,她看到店里的桌子几乎都坐满了客人,没想到这几个月来周雄把店照看得这么好,生意越来越火。

下午,对面的饭店开始热闹起来,客人进进出出,吃的吃,说的说,笑的笑。大约到了一点多,店里的客人只剩下两桌人了,一桌是两男两女四人,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另一桌只有三人,是一家人吧,一个老爸一个老妈和一个儿子,他们三人看着那桌吵吵嚷嚷的样子,都不说话,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菜。

两男两女的那桌突然争吵的更大声,只见一个男的拿起手中的酒瓶狠狠地扔到地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这响声也惊动了小小她们,周雄探出头来惊讶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母亲她们稍从惊悚中回过神来,只见从对面店口跑出两个男人,接着又跑出两个女人,嘴里不停地叫喊,店老板也都追了出来。说:“付钱,你们还没付钱呢。”从店口出来的几个奔跑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就变成几个黑点消失在远处。店老板连声叹息,说怎就碰上这样倒霉的事,这饭白送给他们吃了。

周雄抓抓后脑勺恍然大悟似的,说:“他们这是在演戏,为不付钱,特意搞得你追我赶。”母亲想了想,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聪明了,他们在演戏你也知道。”周雄笑了,“幸好这戏没在我们店里演。”“别高兴的太早,这戏哪都能演。”“是啊,如果真的在我们店里演呢……”“那又有什么办法,就算送一顿吧,也没事,反正我们做生意都是要救济那些没钱的需要帮助的人。”母亲说。

“妈说的对,只要能这样想什么事也没了。”周雄说。“你懂事多了,这两个月来你进步不少啊。”小小说。

想想最近两三个月,因为不顺而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以至于整个心间都被忧郁悲伤的阴影占据着。现在能解脱出来面对现实都是母亲的安慰和排解困难,因为无论遇到多不幸的事,我们还得要生活,要生活就得要好好活下去,折磨自己不死到最后也要面对生活,所以不如想开点,为了女儿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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