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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

昨夜的星辰好极了,星空下,小院里,柔美而又宁静。同与纹纹坐在这美好的夜空中,小小有种胸怀淡远,直要与空中同化的感觉。

小小的沉默寡言和纹纹的开朗多语形成鲜明对比。两年来,小小变成一个敏感而习惯沉默的少年,纹纹拉着小小的手肩并肩坐着,望着头顶星星点点的夜空在闪烁。小小默默感受到从她指尖传递过来的温暖,心一点一点湿润起来。凉爽的夜风吹过,轻轻抚摸着她们的脸颊,心里有种无言的感动,说不清,道不明。

在时光里追逐,在溪水边嘻戏。一篮衣服,边洗边笑,边笑边唱,无不快乐。

阳光透出树梢洒满一地跳跃的光斑。纹纹像一只无忧无虑的鸟儿,在阳光下,在溪水里自由玩耍。她的马尾辫不停地左右摇摆着,很是好看。小小忽然变得不再忧郁沉重,她也跟着在水中飞奔起来,一向内向而又寡言的小小,本来紧闭的心扉,沉溺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找不到让自己快乐起来的理由。这几天在纹纹的影响下,她开朗了。一路走来到处有她们的欢声笑语。和纹纹在一起,却莫名其妙的变得不一样了。

有一棵柳树歪歪的站在水边,水里便有了同样的一棵。小桥,流水,村子,飘散出几分风情,前面一座石拱桥横跨在水上,桥面是几条很长的青石板铺就的,显得坚实古朴。桥下有几只小鸭,神态轻松而悠闲。一个肩上扛着沉重东西的村民和一只大花狗走在桥上,悠闲自在,步履轻松丝毫不慌乱。狗狗忽然停下来望着桥下的这些不速之客。

洗完衣服,索性再玩一会儿,两人卷起裤筒,干脆在水里玩个痛快。小河流水清澈明净,水底鱼儿欢快地游着。小小埋着头,手忙脚乱地把已搓洗好的衣服放在石头上,她斜眼窥视了一下纹纹,只见她那窈窕的身段在水中晃,晃得她莫名的不平静。纹纹踩着水,溪中的她,坦坦荡荡,她那优美的体态和曲线,从从容容的在水中展示出来,坚强中含有几分柔韧,奔放中有几分羞怯。她们踏着水的足迹,追随着记忆,一路向上………,自由自在的白色水鸟,偶尔掠过水面,愉快的和自己的影子相遇,打招呼。

“快看,这里有两个疯女人。”

“谁?”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住了,各自前后左右环视了一下,没人。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一个又厚又重的声音在她俩耳边响起。

“是哪只乌鸦在唱?有本事给我站出来。”纹纹毫不客气的冲那捣蛋鬼大叫,而且,有意叫他乌鸦,显然,这句话击怒了他,他一下子从一棵树背后蹦出来,原来是个瘦小子。他看上去约有十五六岁,脸黑黑的,很瘦,像是个看牛娃,或是看羊娃。那一刻,小小一直在打量这个身材瘦小而又很高,衣着有些破旧脏污的放羊娃,他总是用一种淡淡的眼神看着,有些迷茫,几分呆滞,但呆滞中又有几分精灵。

“刚才哪个说我坏话?”

“有吗?我们有说吗?”纹纹故作诧异,眼睛神秘的向小小眨了眨,然后“扑哧”一声忍不住大笑。

小小慌忙整理好衣服。

“你,有本事上来,会会本大少爷,如何?”他指着纹纹说。

“哈哈,还自称什么本大少爷,我看是乌鸦少爷吧!”说完,她俩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乌鸦少爷也跟着大笑,他笑什么呢?他笑她俩无知。

“别理他,我们回家。”纹纹提起篮子对小小说。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头………抛洒着红绣球,正打中我的头,与你喝一壶呀,红红的高粱酒…………”他这那是唱歌,简直就是像乌鸦一样的喊叫。

“真是个乌鸦嘴,让他一个人疯唱吧。”

忽然,天地间开始有些异常,一种忽明忽暗的骚动,一种看似平常但又不平常的暗亮交替出现。

“看来,天想下雨了,我们赶紧走。”一种莫名的紧张突然浑身骤起,小小怕赶不上回家。

空气似乎凝固起来,路上,只有人们来去匆匆的身影。不一会儿,天空突然变得很亮很亮,透亮的雷声在头顶上霸道地响起,只响了两声又没了。再过一会儿,竟然出其意料地,太阳露出了脸,同时又有米粒大的雨点哗哗而下。

“这是什么天气呀?”

“东边日出西边雨”纹纹晓有兴趣的随口说了说。

“道是无晴却有情。”又是那只乌鸦。

小小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应该是,阳光与风雨同在,成功和失败并存。”

“对,就是这样。我太喜欢这种天气了,可以毫不犹豫的不用打伞,既可享受到阳光,又可享受到雨中乐趣。”

“是的,我与你同感。它令人一阵惊喜,一阵激动,交错着写下人生的欢笑和泪滴。”

“什么成功,失败,本大少爷做事只求成功。”又是那只多嘴的乌鸦,他的声音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响起,却不见其人,奇怪。难道他有隐身法,不,他肯定躲在这附近。

阳光很好,打到身上并不感到热,是因为有雨儿的相伴吗?她俩伸出手,抬起头,任凭雨儿打在头上,手上,还故意的张开嘴巴,想尝尝雨儿的味道呢。

不知是因为这里人少,还是因为正值雨后,长长的小路没有一个行人,空灵极了。前方古朴庄严的寺庙里的钟声响起,一阵阵传了过来。

“哎呀,我的小羊。”那乌鸦少爷像是突然想起,便大叫一声,急急的往小羊奔去。

“哈哈……看他那模样,还充当什么少爷。”俩人又一阵欢笑。

难得遇见有这样的天气,像是打了个招呼,雨儿很快就走了,只剩下太阳还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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