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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弱者的悲哀

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而去,在这一个月里,宁川每天都会来到部落不远处的树林里修炼蛮龙诀。

此时的他与之前相比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他第一重的三十六个动作已经彻底的融会贯通,拳头挥舞之中仿佛伴随着狼啸之音。

“嘭!”

一拳击打在面前的树上,那五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树,竟然在宁川一拳轰击之下拦腰折断。

“成了!”宁川看着自己这一拳的威力,喜不自胜:“我如今已经达到了五牛马之力,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开始修炼第二重了!”

宁川并没有好高骛远,不然的话他在一个月前就能够开始修炼第二重了,在他的理解之中,第一重的极限是能够修炼到十牛马之力,他想着当自己的力气达到十牛马之力之后,再去修炼第二重。

他还太小,不明白蛮龙诀的强大,要是还一个人,肯定是能够修行那一步就开始修炼那一步,企图更快的修练到龙象之力。

不过也正是这种赤子之心,他才能真正的夯实基础,一步一步的修行,而非是根基虚浮,难成大器。

傍晚,北行部落里升起篝火,四五十个人聚在一起,围绕着篝火而坐,每个人的脸上都泛起苦涩。

只有几个孩子,还是那么天真,无忧无虑的躺在母亲的怀里,看着火光很是兴奋。因为他们知道,每当部落里升起篝火的时候,就是他们吃肉的时候。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肉,都是用他们父亲的生命换来的!

北行无疆看着众人,沉着脸说道:“诸位,我们三天前去打猎的人,一共六个,只回来了四个。幽暗密林中,有一头铁甲龙犀走了出来,恐怕我们有很长的时间不能再去密林里打猎了,甚至我们可能还要迁徙!”

没有人开口,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每一次迁徙都是一次死亡之旅,不是死于和兽族的搏杀,就是死于狼盗的刀下,不过大部分的都是死于食物!

迁徙的地方并非是随意的,那里需要有水,需要有丰沃的草料。

“我们还有十四头牛,六头羊,还有两匹马,迁徙顾不了这么多,宰几头牛羊,做成肉干,带走吧!”

所有人都低着头,没有发表意见,因为这事无可奈何的事情,他们人太少,一路上探路的,照看妇孺孩子的,在分配下来的话,这些牛羊就无人看管了,所以也只能如此。

尽管这些牛羊是他们命根子!

小孩子什么都不明白,一听到有肉吃了,个个兴奋的不得了,小脸在篝火的照耀下无比的红润。

“父亲,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宁川朝父亲问道。

却见北行无疆摇了摇头,宁川忍不住的开口:“难道不能杀了那头龙犀?只是一头畜生而已。”

听了自己儿子的话,北行无疆当即转过头来,怒目而视,厉声说道:“你懂什么,铁甲龙犀,乃是兽族中强大的一族,除非三五个罡气层次的人合力,否则难以击杀,反而会沦为他的粮食。”

宁川沉默了,他不知道铁甲龙犀有多么强大,他只知道,就是这头畜生让自己的部落再一次的陷入危机。

就在众人惆怅的时候,忽然坐在北行无疆身旁的女人开口,沉重的说道:“对了,好像三个月的时间要到了!”

众人听了这句话,更加的哀伤,有几名妇人忍不住的留下了泪,满脸绝望。

“母亲,什么三个月?”宁川疑惑的问着。

刚才开口的那女人就是他的母亲,母亲没有名字,只是听父亲叫她阿琳。

北行无疆抬头看了看天,怅然一叹:“三个月到了么?”

旋即北行无疆的面色接连变换,迷茫,挣扎,不甘,愤怒,绝望,决绝,不同的神色在北行无疆的脸色接连出现。

最后北行无疆仿佛决定了什么,看向众人问道:“草原上狼盗猖獗,我们都已经躲到了幽暗密林旁边,他们还不放过我们,这一次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们想拼死一搏,还是安乐等死?”

有几个年轻的汉子,当即暴怒而起,怒声道:“跟他们拼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老子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这一句话更加引起了其他人的热血,三个月前,号称北疆草原三十七狼盗之一的暴雨狼盗团来到北行氏部落,给他们三个月的时间,让他们臣服。

其实说是臣服,也不过是想让他们称为暴雨狼盗的炮灰而已。

暴雨狼盗虽说是三十七狼盗之一,但却排名三十七,他们想要更进一步,就需要与其他的狼盗死战,或者劫掠更大的部落。

不管是那样,都需要不少的人手,尤其是强壮的男人,所以哪怕北行氏部落流亡到了幽暗密林边缘,暴雨狼盗也没有放过。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五天之后,部落开始迁徙,目标点就是暴雨狼盗所在的山谷,落雨谷!”北行无疆一言决定。

所有人沉默不言,目光中满是置之死地的坚定,部落经过接二连三的迁徙,已经没有老人了,这也是一件好事,不然的话那些老人肯定会选择留下自生自灭,这对于他们求生的士气可是不小的打击。

这一晚上,北行氏部落篝火通明,宰杀了六头牛羊,制成肉干,由部落中强壮的男人分别携带。

第二天一早,北行无疆便站在部落门口,那里已经集结了七八个人。

那是部落里面仅剩的还有战斗能力的男人,他们决定最后一次狩猎,时间就是五天,五天之后他们就要迁徙。

“父亲,带我一起去吧!”宁川从毛毡房里走出来,坚定看着即将出发的北行无疆。

北行无疆想要呵斥他,转念却想到了什么,询问道:“你的蛮龙诀修炼到什么层次了?”

“我已经修炼到了五牛马之力了!”宁川满脸的骄傲,一个月的时间,千百倍的变化。

北行无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对宁川点了点头,道:“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但你一定要听从指挥,不然,即便你是我的儿子,也……”

北行无疆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宁川听懂了,不然的话,为了部落,说不得他也要放弃自己这个儿子了。

有几个男人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人拉住了,一行人沉默无言的走进了幽暗密林。

“头领,北方半里左右的林子里,有一头野猪,大约三百多斤!”前方探路的人跑回来,气喘吁吁的说着。

从他的脸上能看出来些许的兴奋,一头三百多斤的野猪,足够他们部落一天的伙食了。

他们这些修炼的人,每顿饭都吃的许多,每个人至少也要几斤肉食,他们这才出来不久就遇到了这一头野猪,可以说是运气很好了。

北行无疆此刻也有些高兴,暗道:“看来是那头铁甲龙犀的缘故,一些寻常的兽族已经不敢在聚集在原来的地方了,不然还要更加深入才能这样一头野猪。”

宁川跟在几人的身后,朝北方奔行而去,不多时他便看到了那头野猪,而且四周也没有别的兽族。

看着那距离不过两百步的野猪,一行人的脸上不禁都浮现微笑,北行无疆对一旁的人说道:“铁箭!”

一人连忙递上来一只箭矢,很是寻常的一只箭矢,只是箭头是铁质的,北行部落只不过是一个流亡在幽暗密林旁的小部落,平常时候的狩猎都是用木头削成的箭矢,只有这种庞大的猎物,才能够让他们不惜动用铁箭。

借过箭头,北行无疆从背上取下一张大弓,这张弓也是铁质的,看上去十分的沉重。

张弓搭箭,宁川能够感觉到父亲身上的气息变了,变得锋锐而且冷冽,仿佛能够刺透云霄一般。

隐约之间,仿佛能看到一层气流顺着北行无疆的手臂流涌,最后覆盖住铁箭的箭头。

“咻!”

一道流光闪过,铁箭瞬间没入野猪的右眼,顺着眼睛刺入脑袋,野猪连惨叫声也来不及发出,就这么死了。

宁川咽了一口唾沫:“好厉害!”

一旁的男人也是一脸崇拜,对宁川说道:“头领可是罡气层次的强者,方才附着在箭头上的就是头领的罡气,什么时候你也能有这个层次,你就是我们新的头领!”

罡气层次?宁川暗暗点了点头。

说完这番话,那人却是快速的窜了出去,打算将野猪扛回来,但是还没等他靠近野猪,却是头皮一阵发麻。

因为他看到一只箭矢朝他射来,比之北行无疆更为凌厉,更为快速。

看到这一幕,北行无疆瞪大了眼睛,此刻想要救援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祈祷这一箭没有射入要害。

但,事情总不会朝美好的地方去发展,这一只箭没入了那人的眉心。

随即竟是走出来十多个人,在另一边的大树下不停的欢呼,挥舞着手里的长矛和斧头。

见到对方竟然要将野猪带回去,宁川立刻焦急了起来,大喊道:“那是我们的猎物!”

宁川一句话喊出,北行无疆等人顿时变了脸色,那十几个人也是戏谑的将头转了过来。

北行无疆没有去责怪宁川,因为这时候在责怪已经无济于事了,而且宁川也说的不错,那就是他们的猎物。

北行无疆等人从树后面走出,冷静的看着那群人,道:“那是我们的猎物!”

那十几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哄笑一阵之后才将目光落在北行无疆的身上,看着他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黑熊部落抢这头野猪?”

北行无疆脸色不变,在他决定和暴雨狼盗死拼的时候他就不将生命当成他自己的了,尽管对方是草原上有名的黑熊部落。

黑熊部落在这附近也很出名,他们距离幽暗密林也很近,和北行氏部落不同的是,黑熊部落并非是流亡至此,而是奉了北疆氏的命令,驻扎在这里,防备幽暗密林兽族暴乱的。

这些人,恐怕只是黑熊部落狩猎队的其中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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