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乐的目光在秦沫的右手上停了几秒,不自觉又黯淡了几分。
那可是她容不得别人靠近和触碰的生人勿扰的师兄,怎么就与别人亲近……
定是白宛歌做了什么……
一想到刚刚与牧成昱独处时,他说的那些狠厉的话,模样和秦沫面前的牧成昱仿佛判若两人。
他怎么就忍心,毫无感情地厉斥她,让她别打“白宛歌”的主意。
她本以为他答应她的邀约,是因为对她还是有感觉的,可是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他像是隐忍着最后一丝防线,冰冷地对她说:“枯墓那里,是你唯一也是最后一个伤害她的机会。”
她独自想了很久的那句“我爱你”始终没有说出口。
六年相伴,终究还是少了吗。
恨意滋生,无处撺掇。
…
“我不喜欢坐马车。”秦沫小声抱怨道。
“那下次骑马?”
秦沫:“……”也不喜欢。
马车缓缓移动,走了有一些距离了,秦沫忍了又忍,还是忍无可忍,小声抱怨:“我也不喜欢你和她待在一起,办公也不行。”
谁知,牧成昱忽的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牧成昱拉过秦沫,将她牢固在怀里,暖流涌上心头。
笑不知人间冷暖的你,竟还会为了我和别的女人待在一起而吃醋。笑我爱的你,竟也有爱我的时候。
“我见到牧黍黎了。来南烟的路上你跟我提到过她,她真的没死。我和她,以前关系很好?”
牧成昱放到她腰间的手收紧了些,“嗯”了一声,又说:“她什么都听你的。”
秦沫点了下头,感觉到腰间的力道,却并无排斥。
她下意识地握了握右手,不知所想。
牧成昱:“你重新修炼,晋升时有没有奇怪的反应?比如哪里疼之类的。”
秦沫没再动右手,上眼睑下垂,“没有。”
“那就好。”牧成昱缓缓低下头,闭上了眼,好似什么都没察觉到般呢喃道:“我睡会儿。”
秦沫应了声“好”,也伸手握住他的手。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多好。
…
早就怀疑连家和毒鼠疫有关,现在又知道连家和消失的医师有关,已经不是一个案件那么简单了。
于是,牧成昱第二天就带着叶冀亭去了南烟王宫。
连家,是南烟王不敢动也不想动的角色,他比牧成昱还有怀疑,“你确定,你的证据和结论无误?”
“确定。”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
二王子附和:“父王,想来没有一定的把握,大皇子必不敢上报,儿臣愿为其担保,请父王准许。”
南烟王沉默片刻,语气和缓许多,“无论是真是假,本王都不愿看到这样的事实。对了,连正杰前几天跟本王提起,有意将圣女许配与你,你以为如何?”
叶冀亭看向牧成昱。
“父皇已为臣寻得良妻,不劳大王费心。”
“圣女可是……”
还没等南烟王说出一大堆溢美之词,牧成昱就已拒绝:“臣已有妻,且……”他默了默,再开口时似有些炫耀的成分:“众人不抵她。”
“那做妾呢?”南烟王看着他,也升起一丝敬畏。在他看来,南烟圣女给西御皇族做妾,已是自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