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后,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消失殆尽。
连乌也看到她,低声道:“宛歌。”
“在这里待的还好吗?”秦沫道。
“这有什么。”连乌笑了,对所遭受的一切不公没有任何不满。
秦沫回以微笑。
牧成昱示意,狱卒忙给连乌所在的牢室开了锁,推开门说道:“出来吧。”
连乌默了一小会儿,出声道:“谢谢。”
“算是我欠你的,现在还给你。”
连乌迈了一半的步子又收回去,“这可不行,我帮你那么多次。我还是待着吧。”
没等秦沫说话,狱卒已识眼色地去上锁。
连乌顿时急了,“诶,关门干什么,我出去还不行吗?”
手一下子被牵着,秦沫回头看了眼牧成昱,愣了片刻,缓缓开口:“莲乐来了。”
温言瞬间起身,一直没动静的连正杰也发出声音。
莲乐沉着脸走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突发奇想来地牢看看,也许是为了见她尊敬了十几年却没有太多感情的爹,也许是没了权利不知该去何方随便转转。
只是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也能碰见她最不想看见和她最想看见的人。
几人相对无言。
“小姐,你来了?”连乌干笑道。
莲乐瞥了他一眼,算是回应。
连正杰的情绪有些不平,“乐儿,你来是不是有什么消息,爹什么时候能出去?”
“关押足够一个月就能出去。”连正杰脸上刚浮现一抹欣喜,就又被莲乐接下来的话抹去,“出去后,削去官职,贬为庶民。”
“怎么会……怎么……”连正杰喃喃道,始终不肯相信。
他忽然大骂,“都是你,连个解药都研发不出来,整天除了甩脸色,什么都不会。去枕河六年又怎么样,还不是什么都没学到!”
莲乐的脸色有些难看。
“呵……”莲乐摇摇头,自嘲地笑:“真没想到,我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秦沫被牧成昱握着的手紧了紧,她恨不得立刻杀了莲乐。
连乌慢吞吞地说:“万事都有重来……”
“你没资格劝我。”话音一转,莲乐的目光停止秦沫的衣摆上,“你怎么会有温言?”
没等秦沫回答,莲乐已经明白是牧成昱给她的。
但秦沫的声音还是随后落下,“他给我的。”
闻声,温言愣了下,“小姐,我……”
“是!你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这可是他执念多年的名字。
死寂的沉默围绕着温言,他仿佛失聪了般听不到一点声音,耳边却又响起嘈杂的喊叫:“你根本不重要,在她眼里,你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件。”
“亏你效忠她这么多年,还一直以她给你赐名为傲。”
温言脸上浮现苦涩。
他只是个奴才,一个近卫,得她赐名不该是高兴吗,怎么现在知道了缘由反而心情沉痛?
“小姐,你是我的信仰。”
莲乐看了看他,毅然离去。
他用尽所有勇气很勇敢地爱着一个人,故事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早知你不是良人,我还是会照做。
“能放过她吗?”温言问。
秦沫看向温言,竟有些不忍心破坏他脸上苍白的期待,偏头不语。
牧成昱道:“你顶下所有罪,她便可无事。”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