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要反吗?”那迂腐臣整理好炸起的胡须,阴翳着眼、冷笑着,询问。
“是啊,大人要与吾一起吗?”林洛晨把玩着手指,唇角还带着浅浅的微笑。
仿佛自己在同交好的朋友谈论身旁最近发生的趣事,一般轻松自在。
一瞬间,朝上的文武百官都目瞪口呆地,就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很轻,生怕这位笑容灿烂的王爷又出什么幺蛾子,将自己也拉叛变的阵营。
“来人,拿下。”那迂腐臣一双眼血红血红的,他本正苦于在文武百官面前被自己最看不起的女人说的面色通红,失了自己的面子。
现在到好,这个口无遮拦的傻子居然自己说要反,这可真是给了他一个大机会啊。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了吗?”
“一介女流之辈,凭什么要爬到我头上去,你有这个本事吗?”
“就算有,你现在也就是个阶下囚。”那迂腐臣抚须大笑着,面目狰狞。
“王上,臣不知您要怎么处理这霍乱朝纲,还妄想登顶的女人?”
“先押下去。”柳似月在珠帘遮掩下,勾唇。
“是。”黑衣的禁军手持银白的尖枪,正欲上前将那玄衣人带走。
“看来,吾主您还没有我们过的舒心啊。”
蓝纹白纱蒙眼的少年,如沐春风的笑着,手臂上缠着一只睁着金色瞳的青蛇。
白嫩的肤和蛇浅绿的鳞片相交辉映。
“你是何人?刺客,抓刺客。”迂腐臣狰狞地望着那少年,毫不顾及自己形象地大喊。
“生活不易,吾又能怎样呢?”林洛晨轻轻笑着。
“嗯,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当着国君的面说什么,自己要反。吾主还真是一个大惊喜呢。”
云槾虽然是蒙着眼,但是步子不紧不慢,丝毫不影响。
青蛇从他白嫩的手臂上滑下,小桥流水一般惬意轻松得爬到林洛晨身旁。
青蛇金色的瞳里弥漫着红色的硝烟。
“五国,就只剩琉钰一个了。”
蛇吐着芯子,慢慢的游上那老迂腐臣的身体。
慢慢的向上,向上。
像朝圣的信徒,虔诚。
蛇鳞片上传来冰凉的感觉,在燥热的夏日,这无疑是让人感觉到舒服的。
但是,这是可是死神送来的请帖啊。
又有谁敢接下呢?
那信徒停下来了,在那迂腐臣的肩膀出,停下来了。
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君主,孤傲的蔑视着下层的普通百姓。
它张开嘴,头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向后弯着,露出泛着亮光的尖牙。
向下,以极小的声音和极快的速度刺穿皮肤,将足以致命的毒送进血管。
“臣,灵部掌事云槾,拜见吾皇,吾皇与天同寿,万福不老。”
少年清凉的声线,在身旁一个又一个人连声音都发不出的死去倒在地上的闷声里,好听又诡异。
“现在,没有五国了,只有吾的天下——凤尊。”
“前朝皇帝,孤问你,如果孤用天下来当聘礼,或者说是用天下人的性命来当这聘礼,要你嫁与孤,当孤一人的帝君,你可愿意?”
林洛晨望着高高龙椅上看不出表情的柳似月,头一次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