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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二十三,关于交战过去的报告。

碰撞。

盐玦深知镐镰的优缺点。

不容易上手,训练困难,难以取得成就,这些,对于现在的环纳登来讲,已经不再是缺点了。

战斗中,以大开大合为主,用细微的调整来进行逆转,难以进行偏小的动作。

因此,对于分散的攻击来讲,抵抗力不是很强。

但是,为什么?

盐玦点向她的左肩,镐镰倾斜了过来,冲击使得流银偏离了方向,从她的腋下贯出。

前倾紧身,镐镰横摆,目标是斩断她微微伸出的手的手腕。

盐玦紧急回手,泛寒的镰刃撞到了流银的枪柄上。

清脆的哀鸣。

盐玦的虎口隐隐作痛,若是之前的话,便会出血吧。

她也刻意向下卸力,减少了兵器碰对自己造成的损失。

这是教科书式的技巧,如此,既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器,也可以保护自己的双手。

环纳登重击中的大部分伤害都施加到了地上。

血红的雪花,飞舞到空中,便显出了自己原本的洁白。

果然,环纳登使用镐镰也不是很熟练。

盐玦趁这机会,迅速后撤,飞跃到空中,又在距离对方较远,对方却无法抽身离开的位置落下了地,激起了轻轻的积雪。

但这个时候,环纳登却逼近了过来。

“乒——!”

这是实打实的硬碰硬。

比起自己躯体的悲鸣,盐玦更关系【流银】的状况。

虽然是端虹修士,但从严格意义上讲,却并不是正统的。

盐玦不会疗伤炼丹,也不会打铁制造,兵器,她也只是精通一种。

年龄尚小,在真正的修真界中可以算作“儿童”阶段是一方面。

生为女性,是另一方面。

如果盐玦是男儿身,那便可以在幼年的时候学到“天威”。

所以,对现在的盐玦来讲,丢掉了【流银】,她在战场上的价值,就快要变成负的了。

可不能变成这样。

当然,这把枪是家传的,坏掉的可能性不大。

盐玦用流银划出一道优弧,转动的流银掀出一丝凉意。

地面的积雪被卷了起来,环纳登却没有和正常人一样躲避积雪。

“镐镰是一种重武器”和“每一击都是重击”之间没有什么必要关系,但,的确,环纳登的每一击的确都是重击。

碰撞。

攻击的方位很多,本就眼花缭乱,镐镰的复数重刃又起到了迷惑的作用。

每一次撞击,和盐玦的流银相撞的刃,是毫无规律可言的。

至少,在如此的高速下,盐玦看不出来有什么规律。

=

看似毫无技术含量的战斗。

对于盐玦来讲,流水般的重击的威胁,却比几个人的围攻要大很多。

无情。

“哈……”

连续后退。

盐玦并不能完美地应对环纳登的每一次攻击。

尽管可以预测对方的动作,但单次的攻击实在是过于强大,即使是知道了,盐玦也只是躲避。

她也尝试过反击,但明明是典型的重武器,臂力惊人的环纳登挥舞镐镰,却和舞剑一样轻盈。

纵劈。

泻出的冻气吐息。

环纳登单手就可以将镐镰锤入地面,但这次,在挑起来盐玦的抢尖之后,她竟然双手高举。

失去平衡,盐玦迅速断绝了躲避的念头。

就算没有被击中,强烈的风压也会造成损伤。

盐玦的身体素质比想象中的要好,但她并没有体验风压的勇气。

不过,至少是不能脸接超重击。

翻滚,缠绕着的薄雪。

盐玦可以感受到那种危险的感觉,异常的风流动,要划破耳膜似的,让盐玦感到一瞬间的失神。

或许是雪片的问题,四肢的寒冷,好似血液逆流,却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将快要僵直的耳朵抖了一下,然后以超乎平时的速度向后撤离。

如此,即使是短裙,似乎也有着意料之外的作用。

盐玦也是知道的。这一次的重击,只是连击的开始。

一击未中,似乎在环纳登的预料之内。

地面上的积雪完全没有感受到地表发生的异动,安然地沉静在那里,沐浴着今天平凡又不平凡的夕阳。

以此为支点,向上跃起。

盐玦将收起来的流银放了出去,在环纳登的飞踢到达之前,用枪迎了上去。

然,盐玦不想要用自己的流银和她的腿直接相撞。

错开。

盐玦故意让环纳登的脚和自己的枪错开,在脚踝以上,依靠流银的枪尖留下了细长的伤口。

血液缓缓地流了出来,缠着枪尖,向下伸展。

而与此同时,盐玦的身体也和环纳登错开。

像是用了非法药物的运动员,在回忆起了什么后,她的动作快了很多。

扭转身体,面对环纳登。

环纳登的手上还有镐镰。

顺势横劈。

盐玦回忆起了艾文奇日常的教导。

不论如何,生命是最重要的。

但即使如此。

改变轨迹。

向上的划,转变成向内的刺。

这个动作,既是一种攻击,也是一种战略移动。

顺着枪尖的走向,虽然盐玦和环纳登距离靠近了些许,对自己不利,但却转移了自己的位置。

果然,即使身上的圣纹【盐玦曾向环纳登问过这个,环纳登也和她说了曾经对于邪至尊的信仰】的状态不大对劲,她也是作为生命而存在的。

但,环纳登却不像盐玦想象的那样,用溢出杀气的镐镰挑开,或者勾离盐玦的抢。

环纳登有四只手。

她后侧的右手,以一种奇诡的轨迹抓住了盐玦的枪头之下。

盐玦感受到,裂痕正在渐渐变大,凝聚。

对环纳登来讲,盐玦的位置转移,只需要扭转身体便可以解决。

弯腰,失重的镐镰迅速地改变了自己的轨迹,却显得非常自然。

被抓住,流银就不能随意地收回放出了。

虽然这是盐玦的武器,但盐玦的行动,却是具有怪力的环纳登控制的。

快要不行了……

感到疲劳,盐玦也不能放松下来。

客观上讲,这是盐玦的第一次战斗。如此,算是比较好的成果了。

但是。

盐玦顺着自己的枪柄而上,加快了环纳登落地的速度。

落地,风起。

盐玦只好避开被镐镰正面切中,而那缠绕着的风切,便不得不硬抗下来了。

下挂,盐玦感到自己的小腿的异样,却不得继续逼近环纳登。

明明是四只手,动作却如此灵活。

碰到了。

环纳登的后侧手臂,除了手腕外,有三个关节。

为了让后臂有着实用性,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小腿抽搐。

伤口虽然不长,却很深。

这样一来,自己和环纳登,似乎是现在,才终于对对方造成了伤害。

即使,这是一眨眼间的事情。

盐玦抓住了环纳登手,接下来,她要做的,便是让对方放开自己的流银。

咬。

盐玦不知道自己生前有没有虎牙,但现在却确实是有了。

但这是不详的野性之兆【根据端虹传统】,所有她一直刻意瞒着别人。

除了艾文奇。

牙齿不能算是锋利,但咬的优点在于,盐玦优秀的咬合能力。

感受到手臂的疼痛,一直没有表情的环纳登终于皱起了眉。

她总算是放开了盐玦的枪,用后侧左臂的重拳打到了盐玦的脸上。

脱离的一瞬间,盐玦收回了快要破碎的流银,但接下来的拳击却对她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这一拳直接打到了她的脑门上,如果是和盐玦同期的正常修士的话,估计就要碎掉头骨了。

她忽然失去了视觉,接着,便是由内向外产生的,被真空束缚的感觉。

忽然产生的耳鸣响彻,她只觉得自己乘着风,奔向了极远。

轻轻地摔倒了地上,像是摔倒了棉花上似的。

但盐玦却站不起来了。

头很晕,左脚处,血应该由“渗出”变成了“流出”。

不能让艾文奇大人知道,这样会影响他的战斗。

盐玦想要站起来,但她止不住颤抖的腿和昏沉的头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在吵闹声中,盐玦却感到了意外的宁静。

死,是死不了的。

但,如果刚刚环纳登是用的镐镰,而不是她的拳头的话,那现在确实是死了。

艾文奇大人应该救好人了吧。

仔细思考,这次战斗确实不尽人意,但这也无可奈何。

盐玦在黑色中寻找出了那双血红的眼。

若是艾文奇大人的话,一定可以更好的解决吧。

=

艾文奇迅速赶向战斗现场——也不能说是赶向,盐玦就是在自己的旁边同环纳登战斗的。

但在极快的检查后,他才看到,穿着奇异的衣服的盐玦被打飞到了远处。

……怎么说呢,战斗也太快了吧。

不过,也多亏她能为这些素不相识的人拖延这么长时间。

艾文奇有些后悔,他们应该放弃救援,一起面对环纳登的。

但,为什么?

惨红的日光逐渐减弱,夜晚的黑色渐渐地由“渗透”转变成了“控制”。

“终末,快去治疗她。”

“yes,sir。”

艾文奇拿出了和芬茵斯战斗的气势,他开始奔跑,向着换换走到盐玦身边,给她最后一击的环纳登飞奔。

在奔跑的过程中,他强化了三次身体。

感到了艾文奇的到来,环纳登在夕阳下回过头。

面无表情,就和终末似的。

但,从那由赤红聚合,浓缩成黑色的眼中,艾文奇好像看出了什么。

那是一种似有若无的感情,就和环纳登一样纤细。

对不起。

救救我。

但没过多久,这种浅淡的自我意识便被【幽蓝突触】所压制了。

她有些僵硬地转过身,看着艾文奇。

为什么?

艾文奇虽然看不懂她的兵器,但却有种本能的警惕感。

最好是远程。

【δ-1】

按照原本的计划,艾文奇不打算在格齐国使用这个魔法,因为这样的高温会破坏格齐国现有的环境。

高热的光束从艾文奇面前突兀地射出,寒冷的空气受热,竟然有着明显的膨胀而产生一排排气浪。

强光使得对方在躲避了这个重型魔法之后停止了行动。

艾文奇抓住空隙,向着衣角焦黑的环纳登逼近。

的确。

她会用魔法。

她会用那种,因为她死去而断绝的魔法。

有着什么保护了她的身体——那是端虹的真气。

有着什么保护了她的衣物——那是,她所自创的魔法。

艾文奇将记忆中的温柔悉数清除。

这或许就是和过去的诀别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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