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
当宙·古斯的意识再次苏醒后,他发现周围只有一片苍白,而自己的身体也快要透明到融入这片苍白之中。
“怀特,岩石…”
在这片苍白世界中还有一个蜷缩着的身影,他在宙·古斯不远处低声抽泣着。
“我应该是在战斗中晕了过去。”
宙·古斯唤醒了脑中的记忆,他在怀特和岩石被杀死后暴走,脑中被暴怒的情绪占据,随后便没有了记忆,当时的心情是极度的悲痛愤怒,但现在心里却完全不在意,好像就是在看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
那个身影抬起了头,赫然是肯迪的面容。
“这是!”
宙·古斯心里一惊,但随后又平静下来。
“原来是这样吗?这里是在村庄时进入肯迪体内后的那个地方,那这个就是肯迪灵魂的残留意识吗?”
宙·古斯想道,他原本就有些奇怪,身为冷血哥布林的他,对于同伴从来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怎么可能为了他们拼命,原来是这肯迪得灵魂还未净化干净,一直存在着残缺的意识影响自己的思维,迷雾山上想寻找走丢的同伴,同伴被杀死后陷入疯狂,这都是他搞得鬼。
“是呀,我是宙·古斯,即使融合了你的灵魂,我也是人类之敌的哥布林,怎么会在乎起人类来,原以为是融合灵魂后,我变得跟人类相近了,但现在看来,都是你在搞鬼!你这个已死之人就不要再干涉大爷我了!”
宙·古斯抓住地上抽泣的肯迪,轻易的将他撕成两半,送入自己的嘴中。
“你就好好在我肚子里看着,我会用你的身体踏上你从未想过的顶峰,然后那个自以为是的老头,他的性命终将葬送在我手里!”
宙·古斯念叨着,在吃完肯迪最后一片残魂后,周围的苍白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青里带黑的人脸。
“鬼啊!”
遇到这种突然情况,基本谁都会叫喊出声。
“看来治疗的效果非常成功,他叫喊的十分有力。”
青黑人脸说道。
“感觉如何。”
这是个宙·古斯熟悉的声音…芙兰!对,是芙兰的声音,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一直是宙·古斯的心头之刺,没了肯迪残魂的影响,宙·古斯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个老头派来监视他一举一动的。
“这是哪?”
宙·古斯撑起浑身酸痛的身体观察着四周,自己在个不太宽敞的室内,屋内除了几个装满书籍的书柜,自己正坐着的这张床,就只剩下一个奇怪的器具,外形像个双耳酒壶,上面雕刻着一张人脸,说是人脸,但更像是有着人类五官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有些骇人。
“由我给你做个简单的说明,这里是瓦尔兰,你在战斗中重伤昏倒了,然后被我救下带到这进行治疗。”
青黑脸男子说道。
“瓦尔兰…”
听到这三个字,宙·古斯的记忆里最先跳出的是怀特的脸庞,他可是一直想来这个地方朝圣呢。
“我另外两个同伴,死了吗?”
宙·古斯问道。
“是的,他们身上伤势在出现的那一刻,就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是吗…”
没有任何悲伤或是异样的感情,宙·古斯确定肯迪的残魂被他清理干净了。
“哦?我还以为你会情绪失控呢,没想到表现得这么平静。”
芙兰的语气稍微有些诧异。
“即使我哭的撕心裂肺,他们也不会复活,所以我何必要情绪失控呢?”
“还真不像你会说的话。”
“你又了解我多少。”
宙·古斯对于这个芙兰多少有些埋汰,明明有实力救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选择袖手旁观,本以为有她在自己的性命能得到保障,现在想来真是太天真了。
“好了,打断下两位的谈话,肯迪·奈尔文先生,首先进行个自我介绍,我是塞拉斯·梅耶法路,瓦尔兰的代理院长。”
塞拉斯打断道。
“您好。”
宙·古斯露出惊容,面前这个看脸色都快要病死的人,竟然是历史悠久的瓦尔兰魔法学院院长,这就好像听到路上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其实是王国的国王一样离谱。
“我知道你有疑惑,但现在不是给你解惑的时候,我救下你可不是因为我心善,而是在你身上,我闻到了精纯到极致的魔力味道,在给你疗伤时我发现,它来源于你身上的那个骷髅纹身,或者说是一种诅咒。”
塞拉斯指了指宙·古斯的小腹处。
“是它呀,这确实是诅咒,难道你能破除这个诅咒?”
“下诅咒之人绝对是位超出现有魔法位阶的大师,破除是不可能的,但如果能抽取一些诅咒上的法力供我研究,说不定能让我窥探到魔法的深渊。”
塞拉斯说着将那奇怪的鬼面壶推到宙·古斯面前。
“这是噬法之壶,它能吃掉一切由魔法组成的存在,还原成最纯粹的法力,虽然对于你这个诅咒我不抱太大希望,但要能取得一丝法力,那就算成功了。”
“噗嗤。”
突然一旁的芙兰忍不住笑出了声。
“芙兰女士有何指教吗?”
塞拉斯问道。
“没事,你继续。”
芙兰摆了摆手。
“那么宙·古斯先生,我要开始了,如果能抽取掉你诅咒上的法力也能让你的诅咒弱一分,说不定以后能找到解除的方法,这对你我,是互利之事。”
塞拉斯拍了拍噬法之壶,嘴里轻声念了几句隐晦的咒语,只见那壶上刻着的鬼面越来越饱满,就好像要从壶面脱出一般,脸上的纹路逐渐清晰,大张的血口开始传出响动,直到这张鬼面彻底变为一个生命,从壶面上浮起,邪异的双眼凝视着众人,与地狱中的恶鬼无二。
“去吧,去吞噬你最热爱的法力。”
塞拉斯下令道,那张鬼面朝着宙·古斯小腹处飞去,张大的血口上满是骇人的尖牙,这吓得宙·古斯一激灵,就要开始闪躲。
“不要慌,它只会吞噬法力,不会对肉体产生伤害。”
塞拉斯安抚道。
果然,那个鬼面的血口狠狠咬在了宙·古斯的小腹,但宙·古斯不觉有任何疼痛,甚至产生了一丝酥麻的快感,这才放心了下来。
“咯啊!”
就在鬼面要吞噬法力之时,那个骷髅头竟然也化为了实体,甚至比鬼面要大出数倍,只是一口就将鬼面吞入了口中,众人只听到一声惨叫,被吞食的鬼面便没了动静,那长角骷髅头也就回到了宙·古斯小腹处,变回了原样。
“喯。”
失去了鬼面的双耳壶瞬间瓦解成碎片,散落了一地。
“妄图用自己那点微薄的认知挑战魔法的深渊,这真是符合我对人类的了解,不知天高地厚。”
芙兰在一旁毫不吝啬的讥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