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宸王妃是个看得通透的。”说着,捏起婢女剥好的橘子,垂眸观赏道“本宫念着,宸王妃能一直有今日之见才好。”
“自当谨遵皇后娘娘的意思来。”倾颜乖顺地应承着。
皇后靠在榻上,懒懒地瞥了倾颜一眼“来人呐,将本宫今日新打的一副手镯拿来,赐予宸王妃。”
“是。”
倾颜起身,笑得欢喜,连忙跪下谢恩“儿媳在此谢过皇后娘娘。”
……
夕阳垂下,并不晴朗的天更是昏暗了下来,宫中各院内都已点上了烛火。
“宸王妃慢走,老奴便不再多送。”
“无碍。”倾颜眯了眯眼,被这皇后留着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那呆瓜是去了何处。
真是,麻烦。
倾颜捏紧了伞柄,站在皇后的长乐宫宫门前,向一直延伸到很远的石砖大道看去。
“奴婢见过宸王妃,宸王妃万福金安。”长乐宫守夜的婢女经过,往倾颜怀里塞了一个香囊。
“慢着。”将香囊收进袖子当中后,倾颜问道“你可知晓宸王去了何处?”
对上婢女质疑的眼神,倾颜轻笑了一身,倾身贴近她的耳朵“今日本妃才被杖责二十大板,如果此番我还丢下宸王不管,怕是改日脑袋就该搬家了,还叫皇后呢娘娘不好做人,嗯?”收进袖子的香囊被露出了一角。
婢女低头恰好看到了这香囊,抿嘴笑道“宸王妃严重了,奴婢自然晓得轻重。”说着,轻轻拍了拍倾颜的手,将那香囊推了回去。
“宸王进宫一向喜爱往他的生母汐月宫那出去,今日奴婢见宸王心情不佳,又是向南走去,想来还是去了老去处。”
“多谢了。还烦请替本妃转告皇后娘娘,此事,尽可放心。”说罢,步履匆匆地向南边的汐月宫赶去,白落了一身雪。
汐月宫坐落在南宫,宫内的布置难得雅致,在这骄奢淫逸的宫中颇有一副大隐隐于市的样子。
倾颜站在宫门口,因为汐月宫内的主子已经离去,这里更是无人问津了。
但这陈设……
微凉的手轻轻地贴上了木门,竟没有落上一丝灰尘。稍一用力,推门而入,宫内虽没人气失了烟火味,但均是一层不染。
那老皇帝,对这凉妃倒是动了真情。
收了油纸伞,径自走进了雪里,星星点点的冰凉擦过脸颊,倾颜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看见角落里缩着的一团。
大氅里一直紧握的手慢慢松了下来“咳——”倾颜虚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慕君年。”
男人一抬头,四目相对。
他立马错开了眼,缩回了自己的怀里。
挺大一坨颤抖着。
倾颜这才发现她今早丢给他的大氅早已不翼而飞了。
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大氅呢?”倾颜解下了自己的大氅,披在了男人身上。
“不…不要你管了。”慕君年弱弱地往墙角一缩,原本只是披着的大氅又堪堪滑落了下来“反正我是傻子,你们都讨厌我。”
伸出一半的手在空中微不可见地颤抖着,无奈地叹慰着“唉!”最终还是替他拉了拉大氅“夜已深了,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