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待人都走后，连翘和半夏才进来“这……”
虽说主人家的事她们做下人的不好评价，但……
连翘几欲开口，最终还是被半夏按住“小姐，您想在朝中养势并非这一条路，而这条路风险实在太大。”
倾颜扫过半夏冷静的脸庞，款款走去“可唯独如此，培养出的人才最可信。”
半夏不置可否“相爷对您唯一的垂怜就是紫苑的药材不断了，我们并无多余银两。况且，这些人未解触过官场之事……”
“半夏，你很了解我。”她定定地看着半夏“那你可知，为何我要挑他们，而不是另选一批书院的孩子？”
半夏微顿，低下头“奴婢不知。”
“正如你所说，父亲对我最大的怜爱便是未曾断了我的药，年年复年年地拿药材吊着我的命。没有银两，所以，我处于被动。”
倾颜气定自若地检查着府内厢房，一边道“况且，书院中的孩子到底已经浸染了些书气，自诩君子云云，如此一来他们就更是心高气傲，怎会比那群孩子好控制？”
半夏认真地听着，连翘则是半懂不懂，见小姐看向她，也连连点头。
“连翘，空置厢房可都处理妥当？”
问到自己懂的，连翘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没再犯迷糊“小姐，都处理妥当了。”
倾颜点头，推门而入“就如同这空置的厢房一样，如今我想怎么摆设便如何摆设，比起早已改好是客厅，是书房的不是好太多？”
“况且，他们比那些能去书院读书的孩子过得苦太多了，所以只要有一个机会能往上爬，他们就会拼了命去夺。”倾颜在厢房里粗略逛了一圈，心中有了想法后就轻轻退身而出。
“既上进，又好操控，这是比稳赚不赔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呢？”
半夏思虑许久，忍不住又问道“诚如您所说，他们现在好控制，可读了书以后，他们多少会有自己的想法，届时只怕他们存有二心我们也不好对付。”都说不怕流氓坏，就怕流氓有文化。
倾颜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笑意越发的深了“他们自然要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要他们读书。否则就只是一个会听从指令的下人，一切事我自己都能解决了，我养他们有什么用呢？”
“所以，我只要保证他们对我忠心不二即可。而这个，恰也要他们读书。”
看着半夏面无表情的脸，不知为何她竟是看出了疑惑，便又徐徐引导着问她“你可知如今天灾人祸，那么多流民逃窜，可他们却能活下来那么多？”
半夏毫不犹豫地答道“曲靖。”这几日下来她见小姐经常往曲靖那走动，却只是嘱咐他做事，像是在培养他。
“嗯。”倾颜点头，瞥向无所事事的连翘，无奈地摇摇头，却并不想强迫她学这些心计“他们是有领导者的，他们压下每个人都有的私信去信任一个人，这更像是一种信仰。”
“信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会不会不太牢靠？”外面的风肆虐，半夏小心地将手上一直备着的狐裘披在了女孩瘦弱的肩上。
“你若现在去他们那大骂那些大儒，你可见他们理你？但你若去书院试试？”
半夏恍然大悟“所以要读书，这书里最是崇尚礼义仁孝，于几德，于友义，于君忠，于父孝。”
“不错。我为他们的老师，如何教便是我的事。况且，他们父母皆在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