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门那边若知道我们和魔教…”缘诚道人的师弟叹了一口气,缓缓问道,提到“魔教”二字,他看了一眼许思孝三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缘诚道人冷哼一声:“他们为了这把大剑不惜动用生死门的人,也害死了星诚师弟,我和他们还有什么关系!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师父他老人家。”
许思孝看了眼他的师弟,点了点头,说道:“缘诚道长还有诸多羁绊在身,而我又是圣火教的人,你还是…”他嘴上这样说,心中却道:“既然要将你纳入圣火教,恐怕你的师父也命不久长。恩…多半也会请生死门的人,也不知这杨夙心是如何知晓他的这把大剑是宝物的。”
缘诚道人瞪了许思孝一眼:“无异兄,我一直称你为无异兄,你还称我为缘诚道人,难道真的瞧不起在下?”
许思孝连忙说道:“缘诚,是为兄错了!可是我两阵营不同…”
缘诚道人听许思孝改口,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阵营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哪儿都有好人,也都有坏人!”
许思孝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兄弟我许无异结定了。看在你的面上,我今后绝不会对三清剑派的人为难。”
缘诚道人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多谢兄长了。我这就带着师弟回去劝说师父离开。无异兄,我也劝你离开这圣火教。我们兄弟几人归隐山林,良田美酒,岂不快哉?”
许思孝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兄弟性格豁达,真叫人羡慕不已!这里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想隐瞒,我有大仇在身,仇家是一名门大派的掌门。当初加入圣火教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大仇未报,我岂能独自悠闲享乐?”
一旁的铁熊和黑鸦纷纷看向许思孝,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到。黑鸦心道:“难怪无异兄这般忍辱负重。”
缘诚道人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知道兄长这样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加入魔教。从今往后,只要兄长用得着在下,赴汤蹈海在所不辞!”
许思孝抱拳说道:“多谢缘诚!待你了结和三清剑派的恩怨,便来找我吧。你只需要找山泽堂即可。到时候,无论我的大仇是否得报,有兄弟相陪,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缘诚道人哈哈大笑,说道:“一定!”说完,便带着师弟转身离开。
见缘诚道人二人远去,铁熊说道:“这缘诚道人真是一豪爽之人!”
许思孝点了点头,叹道:“真羡慕他过得如此洒脱。”
三日后的深夜,一名癞头男子正在月下喝酒。此人就是之前在生死门请求诛杀缘诚道人的圣火教教徒。拜访了生死门之后,他便按照上官鹏的吩咐独自一人藏身于一偏僻宅院之中。他此时喝了一口美酒,夹了一块酱牛肉,放入口中,心道:“这缘诚道人之前挑衅我圣火教,是该诛杀。可为何要请生死门的人动手?也不知上官长老和他有什么私人恩怨。”
突然,他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他寒毛直竖,假意再喝了一口酒,猛然将杯子往后一扔,拔腿就跑。谁知酒杯却落在地上,发出碎裂声。癞头男子心中一缓,想到:“原来没人,是我疑神疑鬼?”他转过头来,只见酒杯碎成几块,落在地上。
“唉,自己吓自己!”他摇了摇头,刚刚走回一步,突然觉得胸口传来剧痛,他低头看去,只见一把细剑已穿过他的左胸。他发出几声“啊,啊”的叫唤,很快便气绝身亡。只见一位黑衣人提着他的尸体,跃出墙头,消失于黑夜之中。
第二日晚,上官鹏的宅院之中,一俊秀男子迈入,正是许思孝。他对着上官鹏抱拳道:“无异参见上官护法。”
上官鹏正在绘制一幅花鸟工笔画。他采用五代徐熙独创的没骨画法,即不用勾廓,直接以色彩染出花鸟之形态与神韵。他的画功高超,许思孝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比之前的山水画要好上许多。“但用色太过艳丽,虽然精致,却略显艳俗,依然算不上上品。”他心中想到。
上官鹏笑着看了一眼许思孝,说道:“你来了。来看看我这幅画如何?”
许思孝抱拳道:“是。”说完便走到上官鹏身边,说道:“护法的画功惊人,在下才疏学浅,斗胆妄言,我觉得比之前的那幅太湖山水更好。”
上官鹏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直言不讳,我很是欣赏。不错,我本就更擅长工笔画。”说完,他问道:“你之前救下缘诚道人,做得很好。”
许思孝抱拳道:“多谢护法称赞。”
上官鹏笑了笑,说道:“昨日传来探报,缘诚道人的师父也已死于生死门之手。我估计他不久之后便会过来投奔与你,你做好准备。”
许思孝心道:“果然如此。”口中答道:“是,属下一定做好安排。”
上官鹏笑盈盈地看着许思孝,突然脸色变冷,问道:“昨日癞头阿明莫名消失不见了,是不是你杀的?”
许思孝点头道:“是的。”
上官鹏眉头一皱,点了点头,问道:“为何?”
“我和这缘诚道人接触,发现他重情重义,若是知晓是我圣火教在背后谋划,恐怕弄巧成拙。到时候惹怒了他背后的‘琴魔’,这就得不偿失了。因此属下斗胆,杀人灭口。”许思孝抱拳答道。
上官鹏嘿嘿柔声笑道:“好一个弄巧成拙。你小看了我,也小看了杨教主。这一次看在你诚实的份上,我不予追究,下不为例!”
许思孝抱拳道:“是,属下再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上官鹏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无需你事事请示,束手束脚。你该杀的杀,该除的除。但我有安排的人你不得妄动。”
许思孝点头道:“属下遵命。”
上官鹏笑道:“不过惩罚是少不了的。恩…就罚你今晚好好陪我。”
许思孝心中怨恨,嘴上却笑道:“这种惩罚,属下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