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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正文

“天涯,别睡了,快起来吃早餐了”马小玲站在天涯的床边,用温柔的声音叫着天涯。

“妈妈,我还没睡醒,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嘛”天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懒洋洋地说道。

“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你还睡啊;你要是再不起来,小心我把你的早餐倒掉,今天的早餐可是你最爱的猪血粥呢”说着,马小玲转身就要去厨房。

“妈妈,不要啊”天涯大声地喊道,同时她从梦中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我是在做梦啊”天涯有些失望地自言自语道,她多么希望刚才的梦境是真实的。

“天涯,你好些了吗?你还没吃饭,我把饭菜给你送来了”门外传来了施崇佳轻柔的问候。

天涯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起身把门打开了,只见施崇佳端着方形的盘子,里面摆满了饭菜;天涯热情地接过了饭菜,并对施崇佳微笑着。

“你先回去吧,我已经吃过你给的药了,等一会我稍好一些后再吃”天涯接过饭菜之后,如此说道。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施崇佳转身向前走去,他的心里得意洋洋的,因为刚刚天涯说:她吃的是他给的药。

施崇佳走后,天涯关上了房门,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准备将所有的食物都倒到里面去。

“这么可口的饭菜就这样倒掉了,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吗?”一道闪光,流星出现在房间里,微笑着望着天涯如此说道。

“再可口的饭菜我也不能吃,不倒掉又能怎么样”对于流星的突然出现,天涯丝毫也不感到惊异,她如此镇定地回答道。

“那你就给我吃吧”流星悠然地说道。

“你是地藏王,还能吃人类的食物?”天涯有些疑惑地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烧给我吃”流星笑笑地说道。

“烧给你吃,这些食物都是熟的,不需要再烧了”天涯显然没听懂流星的意思。

“不是那个烧,是这个烧,你点三支香,然后用纸写上‘敬献地藏王’;这样一来,这些都是就会自动燃烧起来,最后化成我可以食用的食物”流星解释说道。“哦,我明白了,就像人类祭祀祖先那样,原来你指的是那个烧啊”天涯大笑一声地说道。

接着天涯按照流星的指示,从香案台的抽屉里拿出三支香点着,然后在一张纸上端端正正地写出了那几个字;她把香和纸全都摆在了饭菜的面前,接着恭恭敬敬地拜上三拜。

当天涯抬起头来时,她见到眼前的饭菜全都自动烧了起来,一会就全都不见了;接着流星的面前就出现了和刚刚一模一样的饭菜,只是盛饭菜的器皿变得不同了。

“厉害啊,但是为什么以前我看到那些祭祖的人把香点燃、接着祭拜之后,祭品没有消失呢”天涯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是因为地府有地府的规矩:生者在祭拜完死者之后,死者只能在生者离开之后才能收取祭品,再说了,这些祭品其实并没有消失,人类再去的时候还是会看到的,但那些祭品的精华早就被死者给收取了,只剩一个‘空壳’了,那火也是人类看不见的地府阴火;因为你是僵尸,所以你看不见那些‘空壳’,但是却看得见地府阴火”流星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回答着天涯的疑惑。

“原来是这样的,那这些‘空壳’该怎么处理呢”天涯指着眼前的“空碗”说道。

“这个简单”流星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向那些“空碗”挥了一下手。“现在它们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连人类都看不见了”流星笑着说道,然后继续埋头享用他的美食。

“那你慢慢地享用吧,我先出去了,就快2点了,我要上班了,这是我第一天上班,我要给他们留个好印象”说完,天涯端上所有的“空碗”向门外走去,留流星一个人在房间里。天涯将碗筷放入厨房的洗碗槽后,就径直地往楼下走去;当复生前来刷碗的时候,心里都在疑惑:这丫头居然把饭菜吃得这么干净,连一点儿油腥味都没有。

在那个下午的时间里,天涯做的非常起劲,在下午正式营业之前她仅用了十分钟时间就打扫完大厅;客人一旦起身离开,她就第一时间跑过去擦桌子、擦地板,前一位客人离开座位到下一位客人坐下,中间的间隔时间从未超过一分钟。

施崇佳除了是WaitingBar的领班之外,还兼职了搬运工的职位,他要把客人们需要的酒水从库房里搬到吧台里面,其余的时间他就靠在吧台旁边,休息着。

“搬这些东西很累吧,看你满头大汗的”天涯慢慢地走到他面前,关心地问道;此时WaitingBar里的位置全都坐满了,天涯暂时得到了空闲。

“我习惯了,你呢,累不累啊”施崇佳满不在乎地说道,然后关心地问道天涯。

“我不累啊,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天涯是僵尸,体能自然比人类好。

“那你到底在图什么,以你这样的体力,就算没带身份证去别的地方能挣到比这里更多的钱”施崇佳突然话锋一转地问道。

“我,那个我曾经在一间酒吧里做过相同的工作,到这来轻车熟路嘛!”天涯随意的找了一个理由说道。“可是复生那家伙开的薪水实在太低了吧,可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似的”施崇佳还是带着些疑惑地问道。

“你们给我包吃住呢,香港的物价这么高,这份工作很划算了”天涯有些紧张地回答道;此时有客人起身离开,天涯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飞快地跑了过去,这一次她破天荒地收拾了20分钟,弄完之后都不敢再靠近崇佳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转眼就是一个月了,为了避免复生和施崇佳对自己过多的追问,天涯每天尽量避免和他们交谈,所有的饭菜都是拿到屋里“食用”的,当然最后都是流星吃下去的,天涯则从流星那索取新鲜血浆来充饥。

“流星,你到底为我准备了多少血浆啊,不,是你到底去医院偷了多少血浆啊”正在喝着血浆的天涯问道流星。

“也没多少了,我按照你一天一袋的用量,向医院借用了100袋而已”流星吃着天涯烧给他的美食回答道。

“100袋,哪的抽取多少人的血啊,还有会有多少受伤的人因此失去治愈机会啊;流星,你如此违背良心地为我取血,值得吗?”天涯有些愧疚地说道。

“我都告诉你了,帮你去取血浆是为了防止你因血瘾发作而去胡乱咬人,这是在拯救人类,是功德不是罪过;还有,把你找回来并且照顾你都是地藏王临走前吩咐的,我这只是在执行命令而已,谈不上值得与不值得”流星缓缓地说道。“不管你是在执行命令还是真的关心我,我都要谢谢你”天涯微笑着说道;流星也报以同样的灿烂笑容。

这一天复生、崇佳、天涯如往常一样结束了一天的营业时间,复生同以往一样将营业收入清点后全部放入保险箱;天涯同其他服务员一道将大厅打扫干净,当所有的服务员全都离开之后,剩下的三人互相看了看,就一个接一个地上楼去了。

复生的房间就在马小玲的房间对面,今晚当他走到两间房子的门中间时,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心里面有一阵悸动;复生蹲下身子来,捂着自己的胸口,一会儿以后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马小玲的房间门。

房间里如同以前一样,没有灯光、没有生气,要是换成以前复生看到这样的情景早就退出了房间;但是今晚的他不知怎么的,竟然想去按开灯光的开关。

“我这是怎么了,房间里明明没有人,为什么我想要打开电灯”复生的心里反复地问着自己,而他的右手则在半空中犹豫不决地打着颤抖。

随着“啪”的一声,复生打开了房间的电灯,他循着窗户的方向望去,两个熟悉的身影立时出现他的眼前,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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