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住七嘴八舌的乱捧,张德举着官印,迈出人生重要一步,还没来得及开口,“嗖嗖嗖”几支羽箭,张德就地滚回去,动作非常敏捷。
被拖回车厢,张德听到箭射在车厢上的声音,情绪失控,指天骂地半个时辰,说要死一起死,自己肯定不会再出去。
肖小白寄希望于魏文龙,“弟弟,这里面你武功最好,能不能直接飞进去。”
“我学的是武功,不是修仙,”魏文龙解释完,矛头指向肖小白,“姐姐,你们术士不是会飞吗?”
肖小白开口辩解,“术士会,我不会。”
“你呢?”肖小白望向虾蟆。
注意到众人期待的眼神,虾蟆很尴尬,“我也不会飞。”
暮色将至,魏文龙在远离人海的城墙角找了片空地,众人也就在这安营扎寨。
虽然食材简陋,虾蟆做的大锅饭别有一番风味,见有些孩子老人可怜,肖小白让魏文龙偷偷散发干粮,能帮点儿就帮点儿。
人手充足,轮番守夜问题不大,肖小白心里觉的不踏实,没敢睡太死,梦里都留着心眼。
按肖小白的原话,就算是闭着眼睡觉,一只苍蝇飞过去,他也要拦下来看看公母。
肖小白是被撞醒的,睁开眼,一群人在自己身上旋转跳跃,身边还躺着几个挂彩的,哀嚎声一片。
肖小白惊坐起,还没反应过来,魏文龙边抵挡边退,“姐姐,这就是你留的心眼?”
想起睡前的豪言壮志,肖小白很尴尬,装作没睡醒的样子,抱起铺盖往车厢里钻:我算是没脸见人了。
肖小白前脚刚要往上迈,一个手持匕首的暴民冲过来,匕首的利刃已经沾染鲜血。
肖小白下意识地用铺盖抵在胸前,匕首扎进厚厚的毡子,又被拔出来,再次捅向肖小白。
把铺盖推到暴民身上,肖小白转身逃窜,伸手掏出几张符纸丢过去,嘴里快速念动咒语。
符纸闪烁暗光,却并未起作用,被寒风卷飞。
暴民没有受到影响,咬定青山不放松,举着匕首冲向肖小白。
肖小白拾起燃烧的柴火,边跑边划拉着自卫,柴火上的明火熄灭,风一吹半截都是红的。
“怎么只追我啊?!”肖小白张嘴呼吸,示意不远处厮杀的魏文龙,“你去找他,他最厉害。”
暴民看出魏文龙厉害,这才追杀肖小白的。
被混乱的人群绊了一脚,肖小白摔在地上,柴火棍跌落,溅起许多火星。
暴民俯身拽住肖小白的后领,举起匕首就要往下捅,肖小白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呼啸而来,刺穿暴民的喉管,鲜血迸溅到肖小白脸上。
“丑女人!没想到会是我吧?!”陈默从弓箭手身后挤出来,策马飞驰,笑的格外张狂。
肖小白推开歪倒在身上的暴民,闻到扑鼻的血腥味,一阵阵干呕,退了好几步才敢大口呼吸。
擦擦脸颊,肖小白抬头远眺:卧槽,这家伙还活着?!
陈默笑的特别张狂,身后是一面两人扛的巨大旗帜,旗帜上加粗大写的“赵”。
被误认为是匈奴的军队也就算了,竟然好几次遭遇百姓们有组织的伏击,陈默有种悲喜交加的感觉,命令部队扎营时连夜赶制巨幅旗帜。
于是,第二天谣言四起,说是匈奴人伪装成赵军,不然为什么扛那么大的“赵”字,明显是掩耳盗铃。
陈默领着几千人马掺和进来,暴乱很快平息,人员伤亡不大,多多少少挂彩,粮食却被抢走不少。
能见到肖小白,陈默很高兴,舔着脸凑过来,“怎么样?吃的还好吗?有没有想我?”
鸡皮疙瘩掉一地,肖小白非常警惕,和陈默拉开距离: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易歌残了,你要把魔爪伸向我?!”肖小白指着陈默声泪控诉,“禽兽!我还小,你能不能放我条生路!”
“滚蛋,”陈默被驳的面红耳赤,急头白脸地撇关系,“我怎么可能看上你?丑女人,你少自恋。”
肖小白觉得陈默很不正常,决定与其保持距离:发春的少年太可怕了,见一个爱一个,竟然连我都不放过!太可怕了。
一切收拾妥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知道陈默的身份后,张德谄媚至极,烧了碗鸡汤亲自端过去。
“狗官!”从百姓嘴里了解张德的作为,陈默非常气愤,抬脚踹过去,鸡汤洒在张德身上,老家伙愣是不敢喊烫。
甭管陈默脸色多臭,张德一个劲儿往跟前凑,陪着笑脸献殷勤,把仅剩的家底都献出来。
要不人家能当狗官呢。肖小白表示敬佩。
“殿下,”张德低眉顺眼的,小心翼翼地剥了颗蛋递给陈默,“肖姑娘有张纸片人,能动能跳,您要不要瞧瞧?”
陈默嚼着鸡蛋,扭头看向肖小白,等这个丑女人老实交代。
肖小白诚心显摆,正要取出小蓝,张德忙插一句,“这钱袋是我的。”
肖小白瞥了张德一眼,把小蓝放在桌面上,小家伙伸着懒腰站起来,仰头打量周围的庞然大物。
肖小白每天换一枚丹药,几天下来,小蓝显的愈发有活力。
陈默见过很多稀罕玩意儿,虽然这只灵宠做工粗糙、灵气稀薄,却能瞬间抓住人心,尤其是伸手逗它的时候,小家伙会双臂抱住手指,脑袋在指尖蹭来蹭去。
看出陈默眼中的欢喜,张德抢功道,“用我衣服布料做的。”
灵宠由天地间的灵气凝聚而成,大多灵宠孤傲高冷,骨子里瞧不上人类,像这么粘人的小家伙,着实不常见。
“送我吧,”陈默提出要求。
“不送,”肖小白断然拒绝。
“好吧,”陈默把小蓝托在掌心,没有归还的意思,眼睛盯着小蓝滑稽的模样,“给我做一个。”
“不行,做多了损福报。”
“一个都不行?”陈默不死心,眼睛从小蓝身上移开,企图通过表情辨别肖小白的话是真是假。
“一个都不行,”肖小白寸土不让。
这丫头疯了吗?!这可是三皇子啊!张德瞠目结舌,对肖小白另眼相看:敬你是条汉子。
“肖姑娘,”陈默把小蓝放回桌面,起身踱步,嘴角下撇,“你要记住我的身份,以及我这个身份能做什么。”
怕起不到警示作用,陈默回身拔出魏文龙腰间的长剑,来回刺两下,屈指敲了敲剑身,发出悠长的金属音。
肖小白叹了口气,“行吧,我抽空给你做。”
陈默挑挑眉,把长剑插回剑鞘,神色轻松:女人,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