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暮掀开帘子,走下马车去。
林清芜听到赵破狄的喘气声,事情好像挺急的样子。
林清芜想也没想,跟在霍沉暮的身后,往那边尖叫声不断地人群里走去,一探究竟。
还没走到的时候,林清芜闻着那股说不出的臭味儿,就想停下来了,只是由于好奇心的驱使,还是走了上去。
赵破狄将霍沉暮,引到了目的地:“将军,您看!”
霍沉暮停下脚步,眉心拧起,面色凝重。
林清芜追着霍沉暮的背影,听见人说道:
“哎呦,这是谁干的啊,真是惨啊。”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谁啊,为什么要干这种缺德的事情呢?真是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看到了怕是会做噩梦吧!”
吓人?
什么吓人的?
林清芜走上前去,脚跟定住,瞳孔皱缩,看着地上的血淋淋的人体残肢,摆出了两个大字——亡魏,而顺着竖在中间的杆子看去,五颗砍下的头颅挂在半空,一股尸体的腐臭味儿和血腥味弥漫开来,黏在残肢上的苍蝇四处飞。
林清芜闻着那股味儿,想到自己吃下去的东西,跟地上的人体残肢好像也没什么分别,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水反胃:“呕……呕…呕………”
好奇害死猫!
林清芜毁得肠子都青了。
霍沉暮听见林清芜的声音,转过身看了一眼,命令赵破狄:“先送夫人回去。”
赵破狄犹豫了几秒后,领命护送。
林清芜恶心了一路,回到东苑。
豆豆记挂林清芜半天,看见她回来,很是高兴,但是,近看到小姐惨白的脸,又不那么高兴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林清芜趴在豆豆身上,命快没了一半。
今天,真是个多事之秋。
李嬷嬷闻声走出门来,忧虑道:“少夫人这是怎么了?脸怎这样没有血色?”
赵破狄看着李嬷嬷,憨笑道:“夫人在外,看见了死人的尸体吓坏了,吐了一路。”
“少夫人一个女人家,你们怎么能让她去见这些血腥的场面,我们女人又跟你们天天打打杀杀的男人又不一样,这可怎么受得了?”
赵破狄耸肩,“嬷嬷,当时君侯也在场,小的想拦也拦不住啊。”
“就你话多!”
李嬷嬷横了一眼直肠子的赵破狄,扶住林清芜:“少夫人回去歇歇吧。”
林清芜稀里糊涂地爬到床上躺着。
赵破狄匆匆回来复命。
霍沉暮看着他,不咸不淡问道:“少夫人怎么样?”
赵破狄想了想,认真说:“少夫人应该是被吓坏了,吐了一路,脸白得跟白无常一样,可见吓得不轻啊。”
霍沉暮冷下脸,厉声训斥:“明知道这里有尸体,为什么不将场地封住,吓坏了小孩儿和老人,谁负责?!”
赵破狄本想为护送夫人回府的事情,向将军邀功,谁知无端遭了一声痛骂,甚是委屈:
“将军,是长孙大人不让封住场地的!”
长孙大人?
“哪个长孙大人?”
霍沉暮问了句,倏地就听到一高亢嘹亮的男声,极为刺耳:
“下官长孙惠,拜见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