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想让我死掉。
一次又一次’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
“陈在?陈在!”
我恍恍惚惚的看向面前看不出面貌的女人,没有说话。
那女人像是习惯了我的冷漠,说到:“你今天也该滚了吧,占了那死老太婆那么久的房子。也没见你要点脸,死穷鬼。”
我突然勾起唇,想起不久前耳边钻入的想法,闭眼道:不,不对,不是我的错,是你们的错,都怪你们。
陈在!”女人刺耳难听的声音钻入了我的耳里。我慢条斯理的将左耳的助听器摘了下来,声音总算小了许多,说道“有事?”
女人气急了,感情自己吼了那么久这死聋子居然没听。
“明天我就搬回来了,你非亲非故的占了那么久了该滚了吧。”那女人十分得意。
我揉了揉脑袋,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
很冷。
头好痛。
一阵阵恶心,眩晕,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突然惊醒,眼睛被光直射着,我缓缓坐起,闭了闭眼,强光令眼睛的不适总算好了很多。
啊……原来发烧了。。
我面无表情的想到。
不过,既然又睡不着了,就起来坐一坐吧。
我还是穿着单薄的睡衣,起身,光着脚慢吞吞的挪到沙发边,窝在上面,电视一直都开着,放着不大火的电视剧。
我双眼无神,不知过了多久,居然感受到了一丝丝困倦,那几乎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自然的困感,安抚了我恍惚的大脑。
我睡着了。
……
我带着一个简便的小箱子,来到了我的新归宿,这栋高级公寓。
我边打量着边进入了安全门,我很在意住所的安全性,因为,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杀’了我。
我住在顶楼,27楼。
房子十分大,但只对于我。
它太大了。大的让我感到恶心。我看了看手,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我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大些就可以躲起来了。
我用长长的指甲扣住了自己的双臂,又将灯大大打开,并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错。
我嘲讽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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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陈在(幼时)
我叫陈在,8岁。
陈萧昨天给齐让买了一套图书。
我什么都没有。不过,它马上就会是我的了。
齐让是我的哥哥,我们是龙凤胎。不过,陈萧只喜欢他。
陈萧是我的父亲。
我恨他,更恨他。
……
马上就要黄昏了。
我打着赤脚走进齐让的房间。那套图书被他放到了褐色的大书架上,我将他书桌旁的凳子拿来,放在了脚下。
凳子上的木屑扎破了我的脚。我毫不在意,拿的书后,我用齐让的本子擦干了血迹,吃力的将书抱进了我有些昏暗的小房间。
我将这套书一页一页的撕下,纸张撕拉的声音让我感到愉悦。
它现在是我的了。
我痴痴笑了一下。
……
“陈在!”父亲愤怒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忽略了这包含怒火的喊叫声,将桌子上放满昆虫的玻璃瓶按照顺序摆好。
又乱了。
我紧紧杵着眉,强迫症让我十分焦躁,我开始生气,将桌面上所有已经摆得整齐的可怕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面。
陈萧进来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原本就火冒三丈的心情现在更加恼火,他高高的抬起了手臂,我有些楞神,那手臂仿佛要吞噬这世界的怪兽,飞快的向我袭来。
我没有躲开。
父亲跟刚才的我一样,楞住了,他‘质问’我,为什么你没躲开。
我没有说话。缓缓蹲下,将地下的虫子捡了起来。
“我听不见了。”我抬头平静的看着那高大的男人,说道。
……
它聋了。
父亲像是不敢相信,他紧皱着眉,一直在询问着医生。齐让拉着父亲的衣角,垂着脑袋,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我转过脑袋,依旧出神的望着窗外,搭在椅子上却够不着地的双脚晃来晃去。我的耳朵上包了厚厚的纱布,看起来包的很严实,但是很丑。
我看到窗子上反射的我的模样,沉默着,突然,我拉起嘴角,微笑对自己说道:“看,聋子。”我的眼神却黝黑的深不见底。
……
仿佛像是愧疚,之后的父亲再也没有管过我。
无论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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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陈在(日记)
2009年8月4日
我与李文打了一架。
因为我很喜欢他的手办。
看,就是因为我如此勇敢,所以,这个东西现在是我的了。
不过我的手臂被他抓破了,不过,明天,明天他的手就会断掉。
……
2009年9月4日。
我上中学了。
但是老师也不喜欢我。我的书好脏好脏,我讨厌她。
不过顾珉的书看起来还不错,我决定了,放学就和他交换。
……
2009年9月5日
哼,顾珉居然不愿意换,不过,最后还是我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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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睁开眼,甩了甩头发,有点饿,我慢吞吞的挪到冰箱旁,里面什么都没有。
也对,才搬来,当然什么都不可能会有。
我踏出房门,搂紧了我的外套。
我得吃点东西。
……
我打开筷子,左手托着头,右手持着筷子,戳着快要融掉了的面条。
要不是这里近些,我是绝对不可能到这里来吃东西的。我如此想着,就像当年那肮脏的房子一样,令人干呕。
面前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我微微一愣。
“顾珉。”我看着眼前那畏畏缩缩的男人,勾起笑容,道“你还没死?”
那身上充满臭味的男人转身惊恐的看着我。
我被他的眼神取悦到了。
很好。你们所有人都应该这么看着我。
我朝顾珉笑了笑。那畏缩着的男人连端上来的面条都没吃,飞快的跑走了。
我转过头,瞧着眼前被戳得恶心的“糊糊”,阴晦的说“结账。”
我还是一点东西都没吃。
现在离黄昏还有一会,我打车去了我常去的私人医院,又重新开了一些安眠药。
临走前,我的脚步顿了顿,又转了回去,开了一些感冒药。
出了医院,我才懊恼。刚才不应该买那些药的。
我将药丢进了医院附近的垃圾桶,只将安眠药留下。
它没有多少。
是怕我死吗?
我嘲讽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