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长长的睫毛,一缕微弱的光透过纸窗射了进来。
晓尘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环望了四周一圈“我这是在哪啊?”她自言自语。
忽然,她全身颤抖起来,因为在她的颈上,正缠绕着一条又宽又长的白绫。白绫的另一端架在房梁上,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印着一个官印,如同她死前看到的一样。
“我是在做梦吗?”她瞧向窗外,一朵朵桃花正盛开着,粉嫩的芽尖,翠绿的叶片。
晓尘把白绫摘下来,放在床头上,起身正准备走出门,却瞟见在铜镜里自己的衣衫,能露的都露出来了,真叫人齿寒。
她忙左翻翻右找找,从一个大木柜中翻出一件翠绿襦裙,穿在身上,又从一个很小的木盒里掏出几个珠串首饰。把头发挽在一起,这回倒显得文静不少。
刚妆扮完,一个妇人走了进来,口中轻唤“尘儿啊,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说着眼角余光扫了屋子一周,又看向床头的白绫,不由急切的说:“尘儿,你不会有想着上吊吧?我们淑香楼没有你可不行啊!你可不能总是想不开啊!”
晓尘疑惑得看着这妇人,似曾相识的感觉。“想不开?”她为难得从口中吐出这三个字,又转头看向床头的白绫,“我……”
不等她说完,就听那妇人又细声细气地道:“尘儿,从你刚进淑香楼开始就一心想着寻死,我一直都让人看着,这两个月你才消停会儿,我刚把人撤走你就又要寻死,到底是何苦啊?你这闭月羞花的模样怎么看都招人喜欢,好歹也就陪人喝个酒,不算什么的。我可是没强求你入房,你好歹就露个面,跳个舞也行啊!”
“我,这里是舞坊吗?”
“尘儿,你是睡懵了吗?舞坊早就退市了,那些男人们也不喜欢单单看个歌舞,尘儿,你的容貌可是惯压群芳,过几日有一位公子要来,点名要你服侍,你做做准备吧。”
说着她捋了捋鬓角的发丝,扭着走了出去,顺便拾走了白绫。
晓尘不明所以然,只得坐在床边,顺着窗外眺望远方,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像原本的一般,树还是那样的绿,花还是那样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