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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成立专案组

第二天,季晨杰还在床上睡觉,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正要起来骂人,抓起手机一看,是小蝶。

小蝶告诉他,署长在警局里宣布,连环凶杀案要重新调查,张满志由于证据不足,无罪释放了。

“真的?太好了!”季晨杰激动的眉开眼笑。

“那还有假?都跟你说了,张神探不是浪得虚名的,你还不信,非把人家无缘无故地骂一顿,哎哟,偶像啊……”小蝶在电话那头故意嘲笑着说。

“那……那还不一定是张天洺的原因呢?说不定是署长自己想明白了呢?”季晨杰被小蝶的话说的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不是张神探的原因,难道是你的原因啊?还署长想通了?我看是你想不通吧?”小蝶快言快语地说。

“难道你不知道吗?廖江做的这些都是署长安排的吗?”小蝶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

“小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怎么能污蔑署长呢?”季晨杰虽然觉得署长很可恶,几次三番地羞辱自己,可是在他心里,署长依然是一个很庄重、值得尊敬的人,听到小蝶那么说,他就忍不住反驳道。

“我乱说?你问问警署里谁不知道啊?恐怕就你一个人了吧?好了,我不跟你说了,要忙了。”小蝶一说完,就立马把电话挂了。

“哎……别……挂啊……”季晨杰还没说完,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

季晨杰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本来觉得,警长和法医串通,故意冤枉好人,这就够匪夷所思了,现在看来,如果小蝶说的是真的,那么更匪夷所思的是,警长和法医的串通,都是署长一手安排的。

“oh,shit!”季晨杰倒在床上,扑腾扑腾地乱动,以示对这个疯狂的世界的抗议,但是整个世界的沉默立马将他的抗议吞没。

话说那天张天洺从警署高级办公厅走出来后,拦了辆车,刚坐进车里,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李姐啊,我是天洺。最近身体还好吧?”张天洺一上来就嘘寒问暖道。

“哎呦,是天洺啊,都好久没听到你的消息了,最近还好吧?”那边传来一个中老年妇女的声音,温柔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关切。

“还好还好,李姐啊,我这次打电话,其实是有点事想让你帮忙。”张天洺话题一转,开始拜托他口中那个所谓的李姐。

“哎呀,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啊,有什么事,快说!”那女人十分爽快地说。

“是这样的,我听说啊,最近有一个连环凶杀案,罪犯已经抓到,而且定罪了,可是呢,那个抓住的罪犯根本不是凶手,他脑子有点问题,话都说不顺畅,怎么会杀人呢?但是法官已经判定罪名成立,没法撤案了,我身为一名曾经的警员,不能眼看着有人被冤枉而无动于衷啊。”张天洺陈述道。

“是啊,我也听说这个案子了,我听老陈说,案子已经破了,并不知道,原来抓住的是这样一个人。”那女士镇定地说。

“我想找陈哥说吧,又怕伤了他的自尊,罪犯是他指示抓的,我总不能过去说,你抓错了,真凶不是他吧?”张天洺继续一步步诱导她。

“这好办,等他回来了,我跟他说,他谁的话都不听,唯独我,他不听也得听,哈哈……”那女士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哈哈,我就知道,还是你李姐厉害……”张天洺拍马屁道。

“那……李姐,今天就说到这里,改天我上门去拜访你和陈哥啊。”因为怕对话会这样一直耗下去,张天洺又连忙补充道。

“嗯,那好,他回来我就说说他,做警察也不能冤枉好人呐!”那头的女士一副凛然的样子。

“好的,李姐,你也不要说他太狠,就跟他提一下就好了,如果陈哥实在不太方便,就别勉强他了。”张天洺假装温柔地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李姐火急火燎的性子,心里装不住事,什么事都必须要马上做好,虽然她嘴上说等陈哥回来,其实她放下电话后肯定会立马去找陈哥。

果然,张天洺到家后,把外套挂起来,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刚喝了一口水,桌上的手机就一直不停地响了起来。

“这才不到10个小时,他未免也太着急了吧?”张天洺这样想着,故意不去接电话,任由手机在桌子上响着,自己转身走进卧室,把窗帘拉开,钻进被窝睡觉去了。

昨晚一直喝酒,也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了,一大早又被那个臭小子拉起来,整个人都困得很,这下终于没事了,要好好睡一觉,补回来。

再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暗下来了,满城的霓虹闪烁,昭示着这个城市的繁华与欲望。

张天洺走到客厅,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有23个未接电话,他嘴角拉出一个好看的笑。没过一会儿,手机就又响了起来,他这才懒洋洋地接了。

“喂,张天洺,案子已经审批过了,确定要重新调查,这下你满意了?”署长在那头满腹牢骚地说。

“哦,陈哥,噢不对,是署长大人,刚才我有点事情,没空接,真是不好意思啊?”张天洺故意要气他,当时自己说24小时之内他会打电话过来,他竟然还不信,现在还不是乖乖地打电话过来了。

“你可不要得意地太早,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现在廖江已经停职,案件交由别人来查了。”署长在那头恨恨地说。

“哦,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不办案好多年了,哈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挂了啊,最近好忙的。”张天洺进一步羞辱署长。

“哦?既然你那么忙,我就不告诉你上级专门成立了一个专案组,负责带头的警长就是张天洺了……”说完,署长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这个案子这么棘手,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说完又补充了这么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你……”张天洺下意识地竖起了中指,听到电话里的忙音才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署长根本就看不到。

张天洺在心里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重新负责案件。八年前就已经彻底跟案子道别了,当时上级说,以后永不录用,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啊?他还没有从思考中反应过来,门铃声从外面传了过来。打开门一看,是送来的调任函。

他一下子有点找不到方向,这八年来,一直都是这么浑浑噩噩地过来的,一下子回到从前的那种生活,说真的还有点不太习惯呢。更何况,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案子,廖江因为这件案子被停了职,季晨杰因为这件案子被开除了,后面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调任函上说,让他今天去报道,可是他已经铁定了心不去,就像往日那样赖在床上睡觉。天刚一亮,门口的敲门声和门铃声就响个不停。

张天洺开门一看,果然,又是那个扫把星——季晨杰,不过旁边还站着一个好看的女生,女生扎着麻利的马尾,脸上红扑扑的,看上去没多大,应该是刚从警校毕业的,不过虽然之前没有见过她,张天洺却莫名地觉得,这个女孩很熟。

“哇,你就是张天洺警官吧?终于见到大活人了!好激动啊!”那女孩激动地跳了起来。

“额……我,我不是大活人,难道还是死人啊?”张天洺没好气地说。

“没有,张警官,她的意思是,以前在学校时,上课总是拿你的案子讲解,每个在警校的人,都梦想有一天能成为像您这样的人……”季晨杰又忍不住开始拍马屁了。

“哎哎哎……废话少说,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的啊?”张天洺把他们让到屋子里,不耐烦地说。

“您可是我们荣城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大神探啊,我们以前只在教学的案子里见过您,现在终于见到了真人,激动是必然的嘛……”那女生听张天洺说完,立马回答道。

“对了,我叫宋小蝶,张警官,请多多指教!”女生说着,向张天洺伸出了手。

“你们先坐一下啊,我去换一下衣服。”张天洺看着她递过来的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转身就走了。自从八年前那件事发生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女人的身体了,他觉得,只要挨到别的女人的身体,就是对死去的老婆不忠。

“他好怪啊!”宋小蝶坐在大厅杂乱的沙发上,对季晨杰抱怨着说。

“神探嘛,都这样,不怪怎么破案?”季晨杰摆出一副见多了的样子,骄傲地对宋小蝶说。

“你说他能不能带我们破案啊?案子破不了,我们就会统统滚蛋了。”宋小蝶看到张天洺真人后,反而起了怀疑,这样一个邋里邋遢的人,能破得了这么一个没有任何线索的案子吗?

“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张天洺换好衣服走了过来说。

“署长已经下了命令,限我们40天之内破案,如果破不了案,我们专案组全部卷铺盖走人!”季晨杰走了过来,站在张天洺面前咆哮着说。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张天洺冷冷地说,仿佛一切都跟他无关。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呢,现在我们六个人的命都掌握在你手里了,你要对我们负责!”季晨杰狠狠地说。

“六个人?哪六个人啊?”张天洺不得不佩服署长,他做的真绝,怕自己会不答应任职,干脆把别人的前途都押上,这一次,不管自己怎么逃避,都躲不开了。

“我,宋小蝶,老吴,宋楚瑜,还有警局的另外两个小伙子,一个叫李明辉,一个叫王戒。”季晨杰回答道。

“限期从昨天开始,我们已经浪费了一天了,现在只剩下39天了。”宋小蝶在一边幽幽地说,声音里十分委屈。

“老吴?谁啊?吴增福?”张天洺突然问了起来。

“怎么,你们认识啊?就是他。”宋小蝶和季晨杰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季晨杰挠着头,尴尬的笑了笑,宋小蝶则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了。

“岂止是认识啊,简直是刻骨铭心!”张天洺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张天洺终于又重新回到了警署,八年了,警署并没有变化太多,一切都还是老样子,甚至办公桌的位置都还没有变,只是坐在办公桌前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批了。

“我的专案组里不需要这个人,你把他调别的地方去吧!”张天洺站在署长的办公桌前,指着印有专案组成员照片和资料的列表上老吴的照片说。

“嗯……那好吧!”署长看看他,又看了看老吴的照片,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应声说道。

季晨杰和宋小蝶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张天洺说什么也要把老吴踢出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究竟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怨啊,非要把人家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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