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眉眼与单大人相像,您不免有些感伤了。”韩秀萱扶着玉奇起来散步。
“嗯。”玉奇走了几步,“朝中怎么样?”
“没什么动静,只是高盛殿下刚才派人来问候。”
“本宫现在在家休息,就先让苏越晴与二姨斗吧,也好看看热闹。”
转眼已是六月,天气暑热,玉奇搬到位于山上的山庄避暑,带着郑中郎以及韩秀萱、曾一孝等人,霍兼义和武隽等守在王府。
“殿下,高盛殿下来了。”韩秀萱对正在闭目养神的玉奇说。
“请进来。”
不一会儿宫梓谦就走进来,“你这里果然凉快。”
“二姨快请坐,秀萱拿一杯凉茶过来。”玉奇起身相让。
“你倒乐得清闲,借着怀孕的名义不去上朝了,苏越晴的目标只剩我一个了。”
“以二姨的能力,没有我做牵制不也一样对付得了苏越晴?”
“别奉承我。最近呢,我的人抓住许多苏氏的小辫子,另外我打算再伪造一些苏氏私通外敌的信件,然后汇报给皇上,你觉得如何?”
“苏氏有漏洞是必然,不过要是伪造的东西不小心被揭穿就不好了。早先皇上不是派了钦差大臣去地方上查苏氏,如今去了半年多还没回来,说明有很多事。这时候去跟陛下禀报她不一定会相信。”
“没关系,既然有了证据就要去禀报,我独自一身上奏,至少先压压苏家近来的气焰。”
玉奇见宫梓谦执意如此倒不如将计就计,“那就祝二姨一切顺利了,我会在这儿给您祈福的。”
宫梓谦走后。
“她那个办法行不通吧。”韩秀萱边收拾边说。
“嗯,但是她着急,可能是最近苏越晴也很嚣张的原因。”
“咱们就先看着他们斗也很有意思。”
玉奇笑笑,站起来散步。
“秀萱,我想起来忘带了一本书,就是我枕边的那个,你去给我拿过来吧。”
“是……可是……”
“我会叫几个人跟你一起回去,别担心路上会出事。”
“臣是不放心这里,您身边服侍的人……”
“她们都知道怎么服侍我,你就别瞎操心了,快去快回。”
韩秀萱带着几个男侍骑马回到王府,她直接去玉奇的寝殿找到了玉奇忘带的书。
正要就回去的时候,霍兼义刚好查完账走过来,韩秀萱见状就想装作没看到躲过去。
“韩大人,请留步。”霍兼义看穿了韩秀萱的用意抢先一步上去说。
韩秀萱只好站住,“霍大人有何吩咐?”
“我有些话想跟韩大人说,不如去我那儿喝杯茶。”
“不必了,霍大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卑职还要赶快回去复命。”
“好吧,那我就说了。上次回去之后我考虑过了,你说的有道理,你是忠臣,我不能害的你失去殿下的信任。而且我身上也担负着霍家,要是因为这等有伤风化的事情败坏了霍家的声誉也不好。所以我决定将这份情意藏在心里,以后也不会再骚扰韩大人了,不过这簪子你收下,权当是为这件事做个了结。”霍兼义拿出玉簪递到韩秀萱面前。
韩秀萱听了有一些惊讶,但是她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接过簪子,“嗯,很好,那我就收下了。时间紧迫,卑职先行告退。”说完对霍兼义行了礼走了出去。
霍兼义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长叹一声。
韩秀萱出去后突然觉得很闷,喘不上气,扶住门框喘气,她也搞不懂为何会有种悲伤的感觉。
“韩大人,您怎么了,要紧吗?”随行的人问。
“没事,走吧。”韩秀萱吸了口气平复一下。
“这些都是真的吗?”英奇翻看着宫梓谦呈上来的关于苏氏的证据。
“臣不敢造假,苏氏多年来把持朝政,有一些人自然就借此揽财,甚至有人野心膨胀做出一些通敌叛国之事。”宫梓谦在下面回。
英奇思索了一下,“朕知道了。二姨,调查了这么多东西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朕会考虑的。”
“是,陛下圣明。”
宫梓谦下去后,英奇叫来林正岚,“查查这些东西有几分真。”
“您并不相信高盛亲王。”
“当然不能全信,她当年可是想夺先帝皇位的人,朕可要警惕些。”
“据说高盛亲王前一阵子去了高准亲王正在避暑的山庄。”
“你什么意思?”
“上次行刺以失败告终,这次……”
“朕不是说过一旦失败就收手吗,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正大光明的来,让朕看清楚他们到底有何居心。”
八月之后玉奇就搬回京城在家休养,每日只是看书钓鱼等,不过隔两三天就要听韩秀萱汇报一下外面的情况。
此后英奇查证有些关于苏氏的证据并不属实,因此并没有追究,宫梓谦白忙活一场。
顺平四年十月十一日,玉奇产下一个男孩,起名韵珩。
“皇上派人送来了很多补品,您要不要查看一下。”韩秀萱拿着礼单问。
“不看也罢,你就负责收好就行了。”玉奇歪着,“对了,现在苏子惠和刘晔泰还在来往吗?”
“他们俩更隐蔽了,不过依然暗中幽会。”
“春华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春华公子天性仁弱,当然不敢说什么,另外听说苏子惠有时候会对公子发脾气呢。”
“是么,竟然敢这样对陛下的弟弟,如果陛下知道了一定很生气吧。”玉奇抬眼看了韩秀萱一眼。
“那是自然,从没听说哪家的驸马胆敢欺负公子。”韩秀萱会心一笑。
“朕听说那个苏子惠和春华成婚后还在外面有人?”英奇皱着眉问林正岚。
林正岚看了看英奇没有说话。
“哼,看来是真的了。这样也罢了,大户人家有几个侧室不算什么,但是朕还听说苏子惠欺负春华,稍有不满就大声呵斥春华,简直岂有此理,怎可如此对待公子?!”英奇将扇子拍在案上。
“若真是如此,的确很过分。”林正岚见英奇发怒应和着。
“去把苏越晴叫过来。”
苏越晴不知何事来到英奇面前看到英奇板着脸便知道没好事。
“参见陛下。”
“平身。知道朕为何叫你来吗?”
“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春华在你府上过得怎么样啊,和子惠相处得愉快吗?”英奇故意问。
“据臣所知,春华公子和子惠相处很好。”
“哦?不过朕可听说子惠似乎更喜欢外面的男人呢,可能是春华长年呆在深宫不能使子惠满意。”
苏越晴一听不好忙陪笑,“这只不过是坊间传言,他们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胡说!春华生性懦弱,而苏子惠天性刚强,就算有什么事量你也不知道。我说最近为何许大人愁眉苦脸,原来是朕做错了媒,给春华找错了人家!”英奇语气严厉。
苏越晴赶紧跪下,“陛下息怒,子惠年纪还小,不懂事,她哪里知道公子的好呢。请陛下放心,臣回去就好好的教育她一番。”
“你作为母亲,不要眼里只有政事,也要关心一下家事。你既然这么说了朕就相信你,如果日后再听到这些事情定不会饶了你们。”
“是,谢陛下。”
苏越晴气冲冲的回到家后立刻叫来了苏子惠。
“不是早就让你和姓刘的断了吗,为何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
苏子惠站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我可警告你立刻和刘晔泰断绝来往,要是惹恼了陛下没有好果子吃。”
苏子惠思考了半天只好点头。
苏子惠走后苏越晴觉得后患无穷于是叫来了她专门培养的刺客。
苏子惠出门到老地方与刘晔泰见面,“今天陛下找过我母亲,有些话好像已经传到陛下那里了,我们最近不要见面为好。”
刘晔泰点点头,“好吧,不要惹恼陛下。只是,我们要偷偷摸摸到什么时候。”
苏子惠握住刘晔泰的手,“对不起,都怪我出生于苏家。”
“没关系,反正这也是我的选择,今天先回去吧。”
刘晔泰走出去之后与苏子惠相反方向,他是骑马过来的,一路策马飞奔。
就当刘晔泰快要回到家时候暗处突然飞出一支冷箭,他来不及躲避,冷箭直中心脏,刘晔泰睁着眼从马上掉了下来。
“苏大人,您可知道是谁杀了晔泰吗?”刘畦问时任京兆尹的苏越璐,她是苏越晴的亲妹妹。
“这个,因为线索太少,所以暂时没有头绪,不过刘将军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殿下,刘晔泰被杀了。”韩秀萱说。
“谁干的?”
“您应该已经猜到了,昨晚我们的探子抓到了他们的刺客,正秘密关押在厢房。”
“很好,苏越晴把刘畦推给了我们,你知道怎么做吧。”
苏子惠听说刘晔泰死了的消息十分震惊,悲痛了半晌跑到她母亲那里,“母亲,您也知道晔泰被人刺杀了吧,是谁干的?”
“我是听说了,不过是谁干的你干嘛问我?难道你怀疑是我?”苏越晴放下茶杯。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虽然我为了苏家做过很多不择手段的事情,但是你动动脑子想想,他们刘家对我有何用处,我杀了他又如何?”
“分开我和他。”
“哼,本来与公子成亲就只不过是巩固我家地位的政治手段,你觉得我会逼你和公子举案齐眉?我之所以让你和刘晔泰断了只是暂时避避风头。子惠,你应该知道我们家从不会管这些个人私事。”苏越晴振振有词。
“你说的是真的?”苏子惠皱着眉看着她。
“子惠,从小到大我骗过你吗?不过我还是要劝你快点从这件事里走出来,不要为了一个男人颓然。”
“知道了。”苏子惠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