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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命运使然

于是慧空就将那个孩子安排在了他卧房旁边的房间,让他跟着小沙弥们一起打扫庭院,学习经书,另外,慧空对于静色的预言也有些在意,于是请了外面私塾的先生教他诗歌文章。

“大风,你如今读书写字,名字还叫大风不太好。”慧空说。

“那就给我也起个像你们那样的名字,为啥这里只有我有头发。”

“因为这是住持的命令,他觉得你与众不同。”

“咦?”幼小的孩子还不太明白。

“我想到一个好名字。”慧空说着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什么风啊,师父,这个字我还没学过呢。”

“靖风,平定狂风,你以后就叫靖风吧。”

“哦!比大风好听,嘿嘿。”

十五年后,单靖风已经成长为了一个高大的小伙子,虽然没有剃度但他已经完全融入了寺院生活,其他僧人也不把他当异类。不过,毕竟他是俗家弟子,可以比较随意的外出,也令其他僧人十分羡慕。

但是这年静色病重,圆寂前静色叫来慧空。

“您有什么吩咐,我在听着。”

“慧空,你记住,一定不要让单靖风剃度成为一个真正的出家人,他的命不在隆兴寺,听到了吗,这是为师唯一要嘱咐你的事。”

“虽然徒儿还不太明白,但是会照您说的做,请放心。”

慧空成为新任住持,单靖风请求剃度。

“靖风啊,你是俗家弟子,不应该整天囚禁在寺院里,去外面走走吧。”

“啊?为什么?”

“这是老住持的遗言,也是我所想。”慧空觉得如果单靖风不该在寺庙里,或许是应该出去历练。

“您该不会是不想要我了吧,找个理由打发我走。”

“当然不是,你随时可以回来,只是僧人的修炼不只是每日念经,还要有普度众生的行动,为师让你出去也是想让你成长。”

单靖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带着慧空给的护身棍和行李盘缠出发了。

三年后单靖风冒险归来,历经三年风雨的他愈加成熟与宽容。

“为师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怎么会,师父如同徒儿再生父母,而且这三年我游历万里河山,更坚定了我想要出家的心愿。”

“靖风,不瞒你说,我师父曾说你的命不是在寺庙里,所以才不允许你出家。”

“师父,我不信这个,我要出家也不是为了来世幸福,是为了救助当世的人们,请您答应我!”

看着单靖风坚毅的表情,慧空动摇了,或许是静色看走眼了吧。

可是就在行剃度礼当天,隆兴寺闯进来一批护卫,领头的女人命令慧空停止剃度。

“韩大人,老僧记得您是当今皇上皇长女的……”

“是,我是皇长女玉奇殿下身边的近臣韩秀萱。”

“不知韩大人为何要命令我停止寺内的活动?”

“那位要剃度的人我观察很久了,觉得很适合我们殿下。”

慧空愣了一下,“难道……这是殿下的意思吗?”

“不,殿下事务繁忙,这样的事由我来做,还请方丈大人放人。”

“这……这要先问问他自己的想法。”

“不可以,我马上就要剃度成为一个出家人,怎么可以去做……”单靖风冲过来喊。

“我并不想使用暴力手段。”韩秀萱黑着脸说着背后就出来一列全副武装的侍卫。

“你……怎么可以……”单靖风怒视着韩秀萱。

“住持大人,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韩大人,既然他不愿意您又何必逼迫他呢。”

“如果拿您的命威胁他呢?”韩秀萱说着拔出佩剑架在慧空脖子上。

“你住手!要对我师父干什么!”

“单靖风,你师父和师兄弟们的命掌握在你的手里而不是我。”

“韩大人,请你不要……”慧空刚要劝说韩秀萱她手中的剑就又逼近了慧空。

“你!放开我师父,我跟你谈。”单靖风咬牙。

“就知道没看错,识大体。”韩秀萱放下剑。

慧空看了单靖风一眼知道阻止不了只好带着僧人们出去。

“隆兴寺可是皇家寺院,你这么做要是让皇上知道了……”

“放心,虽说是皇家寺院但是只是所有皇家寺院之一,而且现在大部分香火是由我们大殿下府上出的,所以要换个住持,少几个和尚也不是什么大事。跟我走,在另一个地方为你准备了两个碧春楼的姑娘。”

“你说什么?”

韩秀萱不由分说令人将单靖风绑走。

“师父!让我再说一句话。”

“靖风,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师父的预言果然是正确的,你的命不在这里。”

“师父,难道我就要被所谓的命运带走了吗?”

“暂时是,靖风,记住为师一句话,就算人都有命,但是却可以按自己的意愿活。”

“师父……”

“快走!”韩秀萱的手下将单靖风带走。

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单靖风面前。

“和她们,做什么你知道吧。”韩秀萱说。

“我拒绝。我已经答应出来,你为何又要这样!”单靖风瞪着韩秀萱。

“别那么多废话,不试验一下怎么知道你行不行。”

“你……不要。”单靖风喘着气。

“是吗,你都到这儿了还这么倔强。”说着韩秀萱拔出剑刺入其中一个女人的身体。

另一个女人在尖叫,单靖风睁大了眼睛愣在那里。

刚才还好好的人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中,单靖风觉得腹部痉挛,紧紧握住了拳头。

“你……这么做为了什么……不怕遭报应吗?”单靖风咬牙盯着韩秀萱。

“为了给了我命的殿下,报应什么的,想来就来好了,只要我活一天就要为殿下活一天。”韩秀萱居高临下看着单靖风,“所以你最好听我的吩咐,不然她的性命也不保。”说着韩秀萱又将剑指向另一个女人。

单靖风看着那个女人惊恐的表情,慢慢低下了头。

韩秀萱见状收起了剑,“过一会儿去另一个房间,还有,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憎恨殿下,因为她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不会如此不择手段。”

单靖风抬起头来看着她。

韩秀萱笑了一下,“你一定在想为什么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会有我这样阴险的部下,光明之下必有黑暗,光明磊落的人不正是需要一个与之相反的人辅佐吗?”

忽然一阵敲门声,将单靖风从回忆中带出来。

“单大人,该换衣服了,宫里的人就快到了。”一个男侍在外面说,中郎现在也不在,他在为明天的仪式做准备。

“知道了,你先等着吧。”单靖风起身开始换衣服,“师父,看来这果然是我的命。现在想来,当初和我在一起的那个青楼女子一定也被灭口了,这是韩大人会做的事,果然殿下身边要有这样的人,而我,就去另一个地方守护殿下吧。”单靖风边想着已经穿好了衣服。

戌时中,宫里的车来了。

单靖风缓缓开门,堂堂正正的走了出来,月光穿透了他忧郁的眼睛。

“单大人,请上车。”宫里来的人给单靖风拿过来脚踏。

单靖风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玉奇寝殿,然后毅然上了车。

玉奇静静的端坐在寝殿里,听到有宫车离开的声音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殿下,请休息吧,单大人已经出去了,明天早上您还要梳妆准备呢。”韩秀萱在旁轻声提醒。

“没关系,本宫不困。”玉奇很平静。

“殿下,这都要怪臣,当初把单大人带进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韩秀萱低下头。

“没有他也会有别人不是吗,要怪就怪我自己爱上了他。”玉奇闭上眼,“你下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就睡了。”

韩秀萱虽然很不放心但也只好退下,玉奇单手拄着额头叹息。

单靖风进宫后跪在英奇寝殿等待,英奇过了一会儿就过来了。

“起来吧。”

英奇仔细观察了单靖风一番,“比之前在姐姐府上看到时更有味道了。”

单靖风只是低头不说话,英奇歪着头问他:“你不愿意来吗?如果是这样当初你就可以找朕说,朕也不会强人所难。”

“没有,臣只是在想今夜月色如醉,想为陛下吹奏一曲。”单靖风微笑着抬起头。

“好啊,正想让你吹呢。”英奇笑着。

次日寅时,就有人叫中郎起床,其实他因为紧张也没怎么睡,听到有人叫忙起来梳洗。就有人进来捧着喜服和黑冠进来。

玉奇一直坐在那里只在中间略打了个盹儿,听见外面窸窸窣窣,“谁在外面,进来。”

几个婢女端着喜服,金钗碧玉等走进来,“参见殿下,该梳妆了。”

玉奇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由着婢女们给她洗漱打扮,一个时辰后,玉奇再看镜中的自己,肌肤白皙温润如玉,唇红齿白再加上大红色喜服和金钗的映衬更显的雪白通透。“可惜他看不见。”玉奇小声的叹息。

韩秀萱走进来,她也从未见过玉奇这样的打扮,只觉恍如隔世,惊艳异常。

“殿下,客人已经有来的了,可以去前面了。”

“嗯。走吧。”玉奇站起来,长长的裙摆需要有人在后面拖着。

中郎望着镜中穿着华丽的喜服的自己,再加上梳理整齐的发髻,再戴上高高的冠,一切都显得那么成熟与英气,这是以前从未想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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