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玲做了一桌好菜,段凌雪已经坐到了桌上,见到段岩跟着过来,回头撇了一眼,又转个身处,说道:“玲姐,你把这个大宝宝哄过来啦?”
刘玲笑道:“你这样,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段凌雪:“我又无所谓!”
段岩一听这话,头都大了,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总归他是惹不起这个姑娘,但是真的把她赶走,他也一点都不想。
一种难受的感觉充斥在段岩的心中,段岩有种想哭的感觉,但是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只是难受的感觉就这般莫名的缠绕在心间。
现实的世界就是这般,萦绕在心间的,不一定都有理由。
两人落座后,刘玲开口道:“这就算是为凌雪你接风洗尘!”
段凌雪:“有人不见得欢迎我!”
段岩一手撑着桌子,托着下巴对她笑道:“怎么会,见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段凌雪白了他一眼道:“都快成个怨妇了,还高兴!”
段岩:“这叫守得云开见日月,总得慢慢来!”
“是嘛!”段凌雪说着,就夹起一坨猪肝,放到段岩碗里。
段岩看着刘玲问道:“干嘛做这个菜!”
刘玲:“补血!”
段岩来回看了两人,也夹了一坨,放到段凌雪碗里,笑道:“补补!”
“好了,你们两个,就只有三岁了吗?”刘玲说着,分别从满面寒霜的段凌雪碗里和笑眯眯的段岩碗里夹了过来,自己吃掉。
段岩吃了一口菜才道:“我觉得跟她在一起,三岁的智商都没有!”
段凌雪:“哟,还装弱小?”
段岩:“本来就是,你三岁,我就两岁!”
段凌雪:“那只能说你自己智商低!并不代表你年轻!”
段岩:“你智商高!”
两人的关系比较复杂,所以直接形成对冲,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当然,两人自己不一定知道缘由,普通的理解为性格不合也行。
眼见两人又起冲突,刘玲开口道:“明天你们两个去段岩的老家住,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回来!”
段凌雪:“我干嘛要跟他去?”
刘玲:“你问他乐不乐意!”
段岩咧了咧嘴道:“就你知道!”
刘玲:“怎么,有问题?”
段岩:“问题是没问题,但是那里可不比这里环境好!”
刘玲:“又住不死人,就这么定了!”
两人随便带了些衣物,再一次坐到一起。此时只要不是出国,去那里都很快,所以只是变换个位置而已。
段凌雪:“干嘛要跟你回老家?”
段岩:“祭奠我死去的爱情!”
段凌雪:“初恋死了?”
段岩:“会不会说话?”
段凌雪:“你自己说的!”
段岩:“我那是比喻,唯美懂不?”
段凌雪摇头笑道:“没觉得!”
段岩:“大概告诉我对你就应该像对待初生的婴儿一样!”
段凌雪笑道:“我有那么脆弱?”
段岩摇头,也跟着笑道:“谁知道呢!”
段凌雪收住笑容严肃道:“我要那么脆弱早走了!”
段岩点头:“是我不对,但是你也有问题!”
段凌雪:“遇事先找自己的问题!”
段岩摇头:“看着你我就难受,找不了!”
段凌雪笑道:“哟,多情公子,要不要给你揉揉?”
段岩咧嘴笑道:“你离我远点!”
段凌雪把头转向窗外,不再理会段岩,而段岩也转头看向窗外,只有高山一直往后流逝,并没什么悦目的景观。
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次,景色有变的,也有不变的,不变的他就认得路,变了的他就只能多猜一猜,然后再感慨变化万千。
段岩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段凌雪,又觉得这小姑娘此时无依无靠,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对方,觉得对方又很可怜,又暗自责怪自己,但终究没有开口道歉,反而是靠着窗,睡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发现小姑娘也靠着他睡去,他又瞧了瞧,段凌雪睡觉的时候确实很好看,大概是因为恬静的缘故。他挪动一下肩部,希望小姑娘睡得舒坦些,却把对方弄醒了。
段凌雪轻笑道:“好看吗?”
段岩:“好丑!流馋了!”
段凌雪摸了摸嘴角,又看到段岩坏笑的脸庞,摇摇头,又靠在他肩上!
“别,我难受!”段岩说着又抱成一团。
段凌雪端坐起来,看着前方道:“段小鬼!”
段岩:“你念错调了!”
段凌雪回头看他笑道:“说的就是你!”
段岩摇头道:“我怎么听你说话,总觉得怪怪的?”
段凌雪:“那你不听就是了!”
段岩:“听听也无所谓,也就难受一会儿!”
段凌雪笑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往家的路上走着的时候,总会遇见些熟人,总把段凌雪当着他媳妇,这让他有点尴尬,但是段凌雪却只是笑笑,这让段岩看了更觉得难受。
要说突然就来了这么个人在他身边,原本应该是高兴的事,可他总觉得挺不真实,忘了这叫什么心理了。
长时间没住的旧屋,已经布满了灰尘,段岩看了看段凌雪,还真不知道让她在那里落脚,因为到处都是灰和土,又有一些杂草生长在各处。
此时虽然已经到了秋季,但是奇怪的是还有一些蝉在鸣叫,只是不如夏季来的那么响亮。
段岩:“你先站一下,我去给你拿张凳子!”
因为凳子是收起来放置好的,所以用水洗一洗,很快就干净了,段岩又用自己带来的毛巾擦了擦,端给了段凌雪。
段凌雪对于乡村的景色好像挺有兴趣,到处观摩了一下,最终还是找到了一窝蚂蚁,在那里逗弄起来。
原本是很多虫子的,只是蚂蚁这种生物最为常见,只要瞄下来看一下。段岩笑了笑,又自顾的去收拾一下房间,把灰尘清理一下。
“段岩,你说我们像不像这些蚂蚁?”就在段岩换桶水出来的时候,段凌雪问道。
段岩摇头笑道:“我们像蚂蚁,你只是像蚂蚁搬的那块小石子!”
这话说完,段凌雪就停止了挥动手中的小木棍,整个人就定在那里,段岩又见了,又觉得锥心的痛袭了过来。
有些东西,他觉得像,他就随口说了出来而已。不过小石子的命运应该是比蚂蚁更可怜的,因为蚂蚁都可以搬弄它,而蚂蚁,好歹还能自己行动。
之所以会这样,因为段凌雪骨子里就是讨厌这个世界的,让她自己走,她都不知道自己去何处安身。
大概段岩有点能力,可以看透人心,所以看段凌雪,越看也就越痛苦,所以此时两人,应该是明白为何会产生如此怪异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