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还是等在这住了一晚，公子再做决定吧。”平儿说道，“也许公子就改主意了呢。”
“你是怕我觉得这里的环境太简陋？”
平儿不说话，算是默认。
“我从前也是在山中，不会觉得苦的。”文里说道。
平儿似笑非笑。
等到老袁领他们走进小房间的时候，文里有些后悔了。
不过好在他脸皮够厚，也不怕平儿的揶揄，他现在关心的，是这房间。
“袁师傅，只有这一间房了？”文里看着小小的房间，问道。
“倒是还有个灶间，但是不能睡那吧？”老袁说道，“而且这床其实还是挺宽的，晚上不会被蹬下床的。”
“不知是否还有多的被褥？”文里又问道。
老袁的眼神在平儿、文里两人之间看来看去，“我们乡下人家，没有那么多被子，这床已经是很干净的了。”
“有劳袁师傅了。”平儿倒是没有什么大反应，似乎很能适应的样子。
“还有问题么？”老袁问道。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水盆，打水的。”文里又问道。
老袁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文里真的又问了问题，“这边没有水盆，只有陶缸了……山居简陋，见笑了。”
“没关系，我们只是问问，不妨事的。”平儿出言道。
“没问题了吧？出门在外不要太挑剔嘛。”老袁说道。
“没有问题了，多谢袁师傅。”文里礼貌地说道。
“年轻人在外面总还是放不下那份矜持。”老袁心想，走出门外他还有些得意，想着似乎家里还有红色的蜡烛，想着要是能找出来，倒是可以给他们，不过可惜他们没有讨要这个。
“过会我睡地下。”带老袁走后，文里说道。
“怎么，害羞了？”平儿此时散开头发，从包袱中取出一个篦子篦头。
“没有。”文里回应道。
“还是说，害怕了？”平儿侧着头说话，仿佛很亲切的样子。
当然文里确实也没有看过散开头发的平儿。
“我没什么好怕的。”文里说道。
“睡在地上很凉。”平儿说道，“你看这褥子基本是草，也拿不到地上去睡。”
文里也知平儿说得对。
“之前也说了，再外肯定是苦一点的。”平儿语音一顿，“不过，如果公子你……”
“休要多言。”文里打断了平儿的话，“我一会儿去外面漱口，然后就早些歇息吧。”
“公子你今天也没做什么，真的要早些歇息吗？”平儿问道。
“你的意思是……要做什么？”
“公子你就不再想想？”
“不要了。”
“文公子，你害怕了，对不对？”平儿穷追不舍。
“没有，我不害怕。”文里霍然起身，“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没有好怕的。”
“真的吗？”
“我一会儿去外面漱口，一会儿你睡在里面。”文里快步走出，此时的平儿让文里觉得很烦，印象中，她好像不是这样的人。
“好的。”平儿也没有逼迫太甚，又恢复了之前善解人意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