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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人去城空满腔遗憾生

七夕节的广州很热闹,上下九步行街卖花买花的人成了街上一道风景。大小箩筐的玫瑰花娇嫩欲滴,艳丽无比,灯红酒绿,霓虹闪烁,步行街两边挂满了喜庆绵绵的古朴花色灯笼。街上的笑声,说话声,吆喝声,与这若隐若现的夜色混凝在一起,夜越深越是感到分外浪漫美妙。

一对对挽着手的情侣经过,卖花老板:“小伙子,买束花吧!女朋友这么漂亮!”

女生答:“这花多少钱一束?”一听便是这女生拿主意,男生跟班的份儿。

男生笑笑:“你喜欢吗?咱们买一束!过个节!”

女生想了想:“喜欢!买一支吧!老板,一支卖吗?”

老板点头哈腰笑道:“卖卖!一支表示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女生接过玫瑰花,用鼻子嗅了嗅,手指轻轻摸了摸花瓣。

男生挺有礼貌的笑:“谢谢老板啊!谢谢!”

来了一对又一对的情侣,老板依旧乐呵呵的卖花,数钱。

倾城和时光走在街上,大家心里似是都有话想对对方讲,可又不知从何说起,便一路沉默了,幸得这上下九热闹得很,缓解对方的紧张。他走在她的右手边,她把手机从右手放到左手上,以便可以离他更近的距离,走路不小心的摩擦,也能感受到对方手上的温度。只是两人都不敢再迈出一步,平日里花言巧语,油嘴滑舌的他们俩,在此刻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各怀心事,心中尽数挣扎,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路过一家花店,卖花的是位年轻阿姨,阿姨将花递到倾城面前,“靓仔!买束花送给女朋友吧!”

时光听到笑了笑,看了看倾城,见倾城不知所措的样子,大家有些尴尬。平时油嘴滑舌的他,这下子愣住了,用手挠了挠耳朵,时光见状,上前轻轻拉了一下倾城往右边走,并微笑低头对阿姨道:“谢谢!不用啦!谢谢!”

大家都默不作声走了一段!

逛了一会街道,倾城带时光进了一家披萨店,他将菜单递到她的面前问她喜欢吃什么,口味如何。时光点了一份二人套餐,开始吃着。

情人节,披萨店里簇拥着一对对年轻的脸庞,灯红酒绿中笑声嫣然,伊人红妆,温柔似水。这样的气氛,这般场景,他和她的心里都是满怀开心,但大家又满腔纠结,想说的话欲言又止。

时光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她看了看,是天耀发来的信息,问她在哪儿,在忙些什么,今天是个好日子,情人节。她想了想,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没回。倾城趁机将一块切好的披萨放到她的碗里,“来,你多吃点儿!”

她笑:“谢谢!”低头继续吃,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俩之间的相处模式似是开始了变化,从你打我闹,到你浓我敬,像是变得正常,可又有所佉束。

天耀其实也在广州,他家里人有在广州长期定居,他暑假就在家里上班。他家有很多家酒店,这个假期,他在天河区,丽都酒店里实习,店里手下员工虽然多的是,可他被分到的工作还是要亲手一点一点的去完成,体会工作的辛苦与劳动的意义,负责到底,不可出差错,不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谁让他有一个严格的母亲。他的母亲希望他能成长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认真细心,正直不啊的男子汉。家里就他一个独生儿子,这满天下的丽都国际,都有他家的股份,不然如何是能戴得起这顶王冠,承受得起这份重量。从他稳重的性格看来,待人处事,他并没有辜负他母亲的期望,温润如玉,不卑不亢,是在他身上最好的印影。

情人节是丽都国际最忙碌的一天,我收拾好东西,就发信息给了时光,等着她,久久没见回复。他在想,她是在广州的哪一个角落,是不是就和倾城在一起了,越想便越烦躁,扔下工作服,回了房间,将自己关了起来。手机每每响起,都以为是时光的回复,可都不是她。倩倩也找他,没回。

倾城送时光回到她住宿的楼下,说了再见,他就开车走了,夜里的夏风中,她拧紧衣服,望着远去的汽车,她有话还没有说。转车那一刻,他关掉车上音乐,开了后视镜,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远成夜灯下的一个点。他想着自己还有事儿没有去做,多么想拉一拉她的手,告诉她,他喜欢她,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喜欢她笑起来天真无邪的模样。院里的女生,大都多长得妩媚,艳丽夺色,亦不缺清秀脱俗之姿,可就只有她,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他和她在一起很轻松,从来都没有要怀疑猜测过她,她可单纯可爱了!这种年少时的喜欢,是不掺杂任何其他的物质东西的,只是纯粹的喜欢,想与对方走在一块,哪怕是在街上吃一颗糖,在路边摊上看上一个小玩意,在小桥湖畔唱歌嘻戏……事儿虽小,却意义非凡,如一只绿洲小帆承载着满船回忆,仅属于彼此的流年印记。可当真正长大了的他们,是该感激对方给了自己那么美好的一段回忆,还是憎恨对方给了自己那么残忍的刻骨铭心的过去?多年以后,时光才明白,事情往往都出乎所料,她想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总是爱跟自己开玩笑,自己很想做的事总是做不成,不想做的事总是水到聚成。她想不明白,可时间依旧会过去,时间过去了,内心的纠结便不那么的难受了,看开了,接受了,也就看淡了,成长了,但她依旧没有忘记过他。在她的心里,尽管他还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可她已经确定,她对他动了心,这种感情,是哪样真诚的存在。她坐电梯回来了住宿,他回了家。

翻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看了看信息,给天耀回了句:“没忙什么。”

情人节的第二天,倾城回老家了,时光想着第二天还能见着他,可没曾想,他说他要回去。

倾城:“我回家了,收拾东西。”

时光:“哦!那么快!说走就走!”

“快要开学了,回家休息几天来着,学校见哈!”发了个笑脸。

“说得好像你在这里不是休息来着?来受苦了?”

“哈哈!这边太热闹,老家宁静嘛!”这倾城说起这句话来,压根就不像平时的他,哪里热闹往哪里蹭。

“要不要我去送你一程?我无聊没事儿做。”

倾城很果断的马上回复:“不用!我就要出发了,你好好休息吧。”

时隔多年时光才知,倾城专门才家里赶过来了广州,就为了想情人节和她见上一面。明明早已经吩咐大周准备好的玫瑰花,明明已经包场好的“李先生”餐厅,明明准备向她表白,可一次又一次犹豫了。他很久没有走在这广州的大街上,看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群,情人节那天一对对手牵着手的幸福画面映入眼帘,他感到这种幸福距离他又太遥远了。在他的心中,她很优秀,很美丽,他希望她能过得开心,能选择一个好生活,而不应该是他。想着想着,不如就此罢休,不开始为好,他悄悄的发信息告诉大周取消了计划。可他依旧为她夹菜,替她取餐,为她开车门,问她口味,了解她需要,只希望她过得舒畅。她当然也能感觉得出来,他对她极好,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说,有时候她甚至有些憎恨,觉得他就是人们口中的中央空调,每一个女孩子都去温暖!这种无理而乱吃醋的猜忌,是多少年轻女孩子都常常干的事儿,那时候她也成了其中的一个。

倾城离开广州,时光感到整座城池都空了许多,再次一个人走在街道上,似是物是人非,她总想抓住点什么,却始终离愿望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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