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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鬼巴士(二)

那天晚上开车的司机叫陈四,西港村人,据他回忆,昨天晚上他是开到朱港桥站附近的时候有过异常情况,好像是压到什么东西,当时还下车查看了一下,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也很纳闷。

“那当时车上还有乘客吗?”薛航问道。

司机回忆了一下说:“有,当时有一个乘客,他经常乘坐末班车回西港村的,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行,谢谢你啊,我们先去看下这辆车。”说完,他们两个带着技术对,去检查车辆了,这辆车果然有撞击的痕迹,说明司机没有说谎。

吕少成依然每天上班下班,然后隔两天坐末班车。这天,照例是一个晚班,等到放下工作,天空已经暗黑了,今晚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是个阴天,来到车站,人不多,但也不算少,14路来了,车上三三两两的人坐在那里,或完手机,或发呆,各怀心事。他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了,车开了,开着窗,快十一月的天气,风有点凉飕飕的,车越开越远,车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了,终于又剩下他一个人了,这时司机开口说话了:“小伙子,你不知道吧,前几天不是我的车撞到什么东西了嘛,你当时也在车上,原来那边发现尸体。”

吕少成听了,心里一咯噔:“真的啊?”

“是啊,警察还问起有没有乘客,说是想搜集证据,你啊,有空去提供下情况啊,也算积点功德。”

“可是我跟你一样什么都没看到啊。”吕少成小声地说着。

车到了安和村站,又停下了,司机开门,又关门,又嘀咕了起来,“什么情况啊,明明远处看到有人在等车,怎么一开门就没人了呢?”

但吕少成明明看到了一个白衣少女上了车,还看了他一眼,就坐在了前排,这怎么回事呢?想着想着,他又打瞌睡了,等睁开眼车子到站的时候,车上又没人。不管怎么说,吕少成准备天亮以后去趟警察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现实,欧雅睁开眼睛,看着窗外那一轮明日,希望今天案子能有所进展,但愿别再有人受到伤害。

但有时候偏偏就会事与愿违。人还在床上呢,电话就响了,“喂,小安,什么事?”

“头,有案子,我们直接先去了,你自己过来,在14路沿途公交站安和村站100米远的地方。”

“行,我马上到,你们注意安全,进入现场保护措施必须做好。”挂了电话,欧雅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刷牙洗脸换衣服一气呵成,比军营里紧急集合的速度还快,坐上车,嘴里咬了块面包,只要遇到案子,欧雅就会舍弃淑女的形象,一副老爷们的作风。

40分钟后,欧雅抵达现场,清晨的风真的格外清新,又靠近农村,仿佛进入了天然氧吧,她贪婪地吸了口气,然后进入现场。

只见梅雪蹲在地上,看着尸体发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欧雅急切地问道。

“倒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你看她,脸上的表情,”欧雅顺着梅雪手指的方向,看向了被害人,一张脸满是青春的味道,倒也没啥特别的,清秀而已,可是再盯着看了几秒,却突然发现脸上带有微微的笑意,这应该是错觉吧,欧雅着这么想着。

“死因是什么?”

“初步判断是窒息死亡,你看,颈部淤青明显,尸斑已经出现,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天夜里11点左右,尸体下体有明显伤痕,具体情况等我报告。”

欧雅站起身,看了看远处,发现薛航正在路边眺望远方,一动不动,于是走到了他身旁,薛航似乎是有感觉一样,开口说道:“这个地方离上个案发现场应该不远,我问过这里的村民,最多2公里,看来这一带都成了犯罪份子的舒适区了。”

“你判断这是同一人所为?”欧雅问道。

“按现场情况,行为人行为的特异性,是没人能模仿的,你看,这马路上的拖痕,又是从右边拖到了左边。你来看右边,现场明显的抵抗导致的压痕向四周散开的,而左边就是明显被尸体压过的压痕,一边倒。”薛航说道。接着他蹲下了身子,然后用手摸了下泥土,土质很松,来往的脚印也很杂乱,这种地方,要提取足迹确实很困难,他很会选地方,但是他有一点始终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把被害人给弄过来的呢?

小安跑过来说:“发现尸体的是安和村的早起农耕的村民,但没有表明是认识的。”这个开放式的现场,很容易被破坏。

回到警队,就有人跑来跟欧雅说,有人来反映情况,欧雅听到消息,马上跑去了接待室,薛航看到欧雅急匆匆地,也跟着来到了接待室。一个年轻人坐在那里,神情迷茫。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你?”欧雅礼貌性的发问。

“你好,我叫吕少成,我有些情况要反映,但我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他有点颤颤巍巍地说道。

薛航看出了他的紧张,然后说道:“你先说说看,不用紧张。”

吕少成看了一眼薛航,然后说道:“我每隔两天都要坐14路末班车回村,记得12号那天晚上,我坐末班车回去,半路,也就是在朱港桥站附近,我看到一个穿白衣服女孩子上了车,但是呢?司机却看不到,我很奇怪,她还对我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15号那天晚上,一样的情况,也是有个女孩在安和村站上的车,但司机一样没看到。”

“司机是固定每站都停车吗?”欧雅问道。

“哦,不是的,有人上下车才停,但是深更半夜,一般郊区很少有人会等车,但是据司机说他是在远处看到车站有人才停车的,但是等车停了,又没人上车。可我却看到白衣女子上了车。”吕少成如实说。

欧雅听的有点玄乎,感觉莫名其妙,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吕少成,心里在嘀咕:“是不是这小子做的案,来警局干扰我们办案的?”她用眼神看了一眼薛航,然后起身,对吕少成说:“你先在这坐一下,我们去一下。”

“怎么样?你怎么看这个小伙子?”欧雅问道。

“刚才看他说话时的微表情,是没说谎,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来掩盖他的心虚,所以应说的是真的。”薛航说。

“这样,现在我去拿受害者照片,给他看看,看他反应如何。”欧雅说。

“这两个女孩你见过吗?”

吕少成接过照片看了看,突然惊恐地说道:“就是这两个,就是这两个,怎么回事啊?”

“你在看到她们的时候,大概是几点?”欧雅问道。

他想了想说:“这辆车末班车是11点半开出,到我看到她们的地方,大概12点左右,误差不会超过十分钟。”

薛航看了眼欧雅说:“对,这应该就是被害人遇害的时间,而这时候你在车上,看到的应该是被害人的灵魂。”

欧雅惊讶地看着薛航问道:“怎么会这样?我们可都是唯物主义者,这怎么还冒出灵魂来了。”

“很多事,科学可能还无法解释吧,但是有不少这种传说或者是民间的见闻,也不可不重视。”薛航看着欧雅也表现出很无奈。

“行了,你可以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请及时联系我们,这是我的名片。”欧雅边说边把吕少成送出了警局。

这一趟警局之行可把吕少成吓的不轻,他这回真的相信自己见鬼了,警察都已经明确他之前见过的两个女的,都是死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想到这个,他就不禁真哆嗦,大白天太阳底下都觉得阴森森的。

警局会议室。

梅雪拿来了她的尸检报告,尸检报告显示,死者死于机械系窒息,是属于被人掐死的,死后遭到性侵,**内有少量**,已经做过比对跟第一起案件所提取到的**可以做同一认定,在死者身上没有找到相关证据。

“郭阳,死者身份确认了吗?”欧雅开口问道。

“死者身份还没得到确认,已经派发到各个派出所了,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反馈。”郭阳回答道。

“那现在就是没线索是吗?可连着死了两个人了,”欧雅有点冒火,但她知道不应该冲着手下发火。从会议室里出来,她没回办公室,直接出门,准备开车,突然副驾驶门被打开了,薛航一声不吭地往座位上一座,弄的欧雅有点莫名。

“开车吧,看你火气那么大,有点不放心,不介意地话,我陪你会,你车开慢点。”薛航一副关切地样子,让欧雅忍不住想笑,心想,我一个成年人能出什么事呀,但心里还是感觉一阵温暖。

“把窗打开,吹吹风,你会觉得很舒服,11月的风说凉不凉,火气没那么大了吧?”

欧雅说话间,不自觉地打开了窗,其实她不是冲着大伙想发火,只是憋着一股气,那些犯罪分子肆无忌惮地挑战地法律的底线,她的火从这来,但是既然选择了这份工作,就应该毫无怨言地为死者伸张正义。这时候她的心火渐渐平息了,她回头温柔地看了薛航一眼,然后说了句:“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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