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到学校报到,周喜值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三人分别在不同的班级,而且自己竟然还进了实验班一班,并且柳三行也在这个班级,柳三行见到她时稍感意外,却也还是温柔笑讲:真巧。
周喜值只觉得疑惑:我不应该在这里的。
报道结束后,周喜值等到众人离开教室后,她站在班主任的面前,礼貌开口讲:老师,我好像不应该被分到这个班级来的,是不是搞错了?
老师抬头看向周喜值,声色平静:我知道你,你初中学校的老师都讲你很优秀,只是这次考试考砸了,以后努力学习吧,要对得起你父母的良苦用心。话毕,老师拍拍周喜值的肩,走出教室,留下周喜值自己一个人在原地愣神。
陈三愿被分到了六班,没有许平安和周喜值在身边,她难免有些紧张,紧张到觉得小腹发痛,她只是趴在桌子上,试图将自己隐藏起来顺便缓解发痛的小腹。突然有人拍拍自己的肩,陈三愿露出一只眼,看见坐在自己旁边的女孩子一边涂抹口红一边瞥眼问自己:你不舒服吗?怎么一直趴着?
陈三愿摇了摇头算是回应。
这个女孩子将口红盖子盖好,又对着她手中的小镜子抿了抿嘴唇,而后转头面向自己,露出漂亮笑容:我是冯如朵,你叫什么名字?
陈三愿只觉得冯如朵是锋利的漂亮,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疏离感,她扎着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脸小下颌微尖,她一双眼是单眼皮,黑色眼线锋利上扬,鼻子小巧,嘴巴也小巧,整个人看起来精致又锋利,就算她笑着看向自己,她的笑容也是锋利的。
陈三愿下意识地直起身体回复对方:我是陈三愿。
陈三愿看着对方瞪大眼睛毫不客气地盯着自己的唇角,听着对方语气惊讶又欣喜:你这是胎记吗?这颜色也太好看了吧,这是什么色号的啊?
陈三愿在去过卫生间后虚弱地重新趴在桌子上,脸色苍白,面容愁苦紧皱眉头,垂下头默默地流泪,冯如朵垂头默默地对讲台上的地中海教导主任翻了个白眼——她实在不能接受对方对自己妆容的评价:
你是来学校上学还是来学校演出的?不许化妆来学校,一个学生看起来不三不四的,像什么样子!张老师你好好管管你们班的学生,来学校报道第一天就这么无法无天!
班主任只是简单地笑了笑,将教导主任送出教室门口并看着教导主任走远后,无奈笑着看向冯如朵:你的妆挺好看的,但是在学校,以后还是不好化这么浓的妆了。
冯如朵给了老师一个赞赏的眼神,她不经意瞥看陈三愿的时候,发现对方在默默流泪。
你怎么了?冯如朵皱眉,压低声音问。她不明白这个陈三愿哭什么,她看到人哭就觉得烦躁。
陈三愿咬唇,神情绝望:我在流血,我可能是得病了。
哪里流血了?冯如朵神情紧张地打量陈三愿。
冯如朵再次咬唇,垂着头,不好意思地讲:下面。
冯如朵忍不住翻了翻眼,鄙夷地讲:你是来例假了吧。
陈三愿的脑袋有短暂的空白,自己从来都没来过所谓的的例假。
她疑惑地看着冯如朵:我从来都没来过例假。
冯如朵举手报告陈三愿身体不舒服,自己要送她去校医室,出了教室门后,冯如朵将陈三愿送进卫生间,又塞给陈三愿一张卫生巾。
陈三愿看着底裤上的污迹,她心中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生理期是成熟女性才拥有的东西,自己来了例假,这表明自己已经成熟,可自己明明还是青涩的,她似乎感受到自己青涩的身体似乎将要显露曼妙身形,自己看起来明明是没有任何改变的,可她却感受到某种隐秘的变化,这种奇妙的感觉使她觉得自己的胸口是满的,而身体又是轻飘飘的。
她和冯如朵走回教室时,班级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陈三愿看见周喜值站在自己班级门口和班主任乖巧地交谈着什么,班主任见她们回来,神情温柔关切道:你还好吗?要不要紧?
陈三愿摇了摇头,她们和班主任简单闲聊了几句后,班主任叮嘱她们早些回家后便离开。
周喜值看冯如朵,眼神警惕,却也还是礼貌冷淡地和冯如朵打了招呼。
冯如朵回应周喜值是同样冷淡的礼貌,冯如朵简单整理好书包后,便和陈三愿告别离开。
周喜值皱眉看着冯如朵离去的背影:你怎么会和这种人打交道?
陈三愿莫名有些兴奋,语气神秘又欣喜:刚刚是她陪我去卫生间的,周周,你知道吗?我来例假了。
恭喜你啊,待会儿路过超市去买卫生巾,我知道哪个牌子的好用。周喜值淡淡地讲。
你什么时候来例假的啊?陈三愿忍不住自己的兴奋。
初一还是初二吧,记不得了。周喜值皱着眉头翻了翻眼,露出思索的神情。
你那个时候兴奋吗?陈三愿一脸神秘。
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周喜值一脸莫名其妙,这种麻烦的东西我宁愿它一辈子别来。
二人在超市挑选卫生巾时,陈三愿突然想起来许平安,问道:许平安去哪里了?
周喜值一边挑选着卫生巾一边漫不经心地讲:他啊,发短讯给我说有事情,让我们先走。
对了,三愿,周喜值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你们班主任叫什么啊?
张若声啊,怎么了?陈三愿讲,干吗突然问我们班主任?
没怎么,刚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在等你的时候和他闲聊,发现他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刚好想起来,就问你一下他的名字。周喜值解释,而后又突然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讲:名字还很好听。
就这个吧,周喜值指了指手中的卫生巾,这个还蛮好用的。
许平安在给周喜值发过简讯后,四处闲逛,找到了画室,残阳的余光刚巧透过窗子洒进来,唐婴刚巧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红格子的校服短裙,戴着耳机站在窗子前挽着袖口一手端着调料盘一手在画板上认真描画着,许平安刚巧看到覆着一层柔软暖色光晕的唐婴,看她随意拢起的长卷发,看她面容沉静美好,看她瓷白且细直的腿,这样美好的唐婴像是夕阳送他的一场幻觉剪影,就连她身前的耳机线也是柔美的,许平安倚在门口安静地看着唐婴,他沉醉于这样一切刚巧之中。半晌,唐婴终觉察到来人,摘下耳机,抬头笑容娇媚点皱了安静:你怎么来了?
许平安迎着他的这场幻觉走上前,他挺直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手中的果茶递给唐婴,温柔地笑: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