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冷静让她渐渐恢复了理智,洛天依转过身子,朝着左浩霖挤出了一丝的笑容。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纯属就是一个意外。
“先生,真是对不起,我可以做出补偿。”洛天依脸上客气而生疏的笑容,丝毫没有一丝故人相见的感觉。
左浩霖的心突然抖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滚。”左浩霖松开了手,一脸嫌弃的表情从薄薄的嘴唇里甩下了一个字。
“好!”洛天依也毫不含糊,像是个没事的人一样,就要拖着自己那留着血的腿往外边走。
“洛天依跑去哪了?”外边记者们的声音也传了进来,洛天依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像是活死人的脸,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毅然决然赴死的态度。
左浩霖看着她那个样子狼狈的要死,哪里还有一点女人的样,更不要说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姿态。
二话不说,拽着她的身子就朝着病房里的卫生间走过去,洛天依被他的举动给惊呆了。
吓得魂飞魄散,却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大喊,生怕会将这些记者给引过来。
洛天依像是一只小动物一样,被左浩霖丢进了卫生间,被吓得如同惊弓之鸟的洛天依死死的抱住了他的手臂,因为害怕而放大的瞳孔死死的盯着他不肯松手。
“别误会,只是不想因为你造成我的困扰!”说完之后,将抓着自己臂膀的洛天依给掰开丢进卫生间直接锁上了门。
洛天依立刻爬起,扬起的手终究还是没有砸在门上,不管这个男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这是唯一能够让自己躲避的办法了。
外边的娱乐记者还在门口堆着团团转,找不到可行的办法,就在他们犯愁的时候,左浩霖突然打开了病房门。
“左先生,请问你有没有看到洛天依小姐?”
“我们有些问题想要咨询一下她!”
左浩霖眉头微微一皱,自带消音的功能让原本熙熙攘攘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只知道你们在这里造成了我女朋友的困扰,影响了她的休息,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否则后果自负!”左浩霖的警告掷地有声,那些记者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心有不甘,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只好用言语希望他能够通融通融告诉他们关于洛天依的下落。
“还需要我说第二遍吗?”左浩霖一记冷眼扫视过去,就像是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有着同等的震慑力。
“那个,左先生打扰了!那个我们先走!”娱乐记者们面面相觑,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
一分钟后,娱乐记者们纷纷消失在了这层楼里,洛天依趴在了卫生间的门口,能够听到外边的声音在某一瞬间突然就消失了。
正奇怪的时候,门悄无声息的被推开。趴在门口的洛天依也随着门的推开身子撞到了墙上,双面夹击让她双眼冒金星。
“还躲在里面做什么,滚出来!”左浩霖黑着一张脸冲着卫生间里的洛天依低吼道。
被打了镇定剂熟睡的徐佳宁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很少看到左浩霖发怒的表情。
早就习惯了他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突然看到另外的表情,她也有些好奇。索性沉默躺在了床上看着面前那对男女。
洛天依拖着自己狼狈的身子站到了左浩霖的面前,怂巴巴的模样在他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也有些瞧不起自己,这件事情明明就是这个男人的错,被抛弃的人是她。可是为什么自己在他面前却不能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讨回公道呢?
“我......”洛天依不知道要怎么为自己辩解,现在的自己百口难辩,即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小舟的死让她死无对证,加上婆婆这番言辞,更是将自己定义为了一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不想知道你的故事。”左浩霖打断了她的话,不给她辩解的机会,便将她往外边推。
站在门口的洛天依看了一眼那个已经醒过来却默不作声的女人,朝着左浩霖以九十度的姿态鞠了个躬:“谢谢!”
洛天依的声音很轻,一脸平静的面容让左浩霖真的怀疑眼前的那个女人是自己认识的阳光开朗的小公主吗?
“洛天依,看到你过的那么惨,我很开心。”说完,当着她的面将门给甩上了。
隔着一扇门,洛天依知道那是天上和地狱的距离。
果然,这个男人没有爱过自己。否则当年也不会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他出国了。她找上门时,这个男人只是让他妹妹打发了自己。
洛天依才知道,自己所谓的爱是一个多么可悲的笑话。
原本想偷偷摸摸的从医院正门离开的,可是当她走出电梯的时候,看到大厅里坐着一群娱乐记者,只好折身走回电梯。
洛天依一撅一拐的从医院后门狼狈的姿态上了出租车,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她回想起那个惨烈的画面,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悲伤。
小舟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男孩,原本应该是在他最好的年纪里,却为了救自己付出了生命。死了之后还要被人诬陷,洛天依一点点的意识到在这个世道,没权没势就只能够任人拿捏。
如果洛家没有落败,那么今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污水往她们身上泼,而她更不会走进这个大染缸。
洛天依蹲在地上,双手掩面放肆的哭泣。
哭完之后,洛天依随便的包扎了自己的腿,洗了个澡。她知道只要活着,生活总要继续,公道也要讨回。
“依依,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我打你电话都打爆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你吓死我了!”洛天依打开了手机,一个电话突然就蹦了进来。
是经纪人巧姐的电话,洛天依刚一接听,里面就传来了巧姐劈头盖脸的一顿说教。
洛天依抹了眼角的眼泪,回道:“我已经死了一次。”